第24章 番外四另一个世界的幸福
【玻璃碎渣刀预警】
在某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线，
在街上与希露达一起采购的男鹿，
隔着一条马路，看到了正在跟拉米娅约会的古市。
身材逐渐成熟的粉发少女将头扭到一旁，
一只手拉着银发男子一路小跑，脸上是属于少女独有的傲娇；
跟在其身后的银发男子连声说着“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啦~”，一脸无奈。
看着这一幕的男鹿，逐渐逐渐地，看到两人的身影，与儿时的自己重合……
“喂，辰已，少爷他想要买……辰已，辰已？你怎么了？”
“……没事。”
“哦，那你快点过来帮少爷拿东西啊。”
“知道了。”
站在路边，注视着银发男子背影的他，
默默低头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让眼泪溢出。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
明明那个人，已经彻底不属于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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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线
成立了独立事务所的古市，独自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正对未来充满期许。
“哼哼~利用恶魔的力量，就能处理很多别人没法处理的案子了~”
就在这时，楼下街道上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好大一条龙啊——！！！！”
【龙？】
疑惑中的他回头，看向窗外。
不远处的天空中，飞翔着名为古冈左拉的一条巨龙。
看着站在巨龙之上，那熟悉的一男一女一对小婴儿的身影，
银发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找到可以托付后背的人了啊，男鹿……”
【也许未来你我的道路会偶有交汇，但终究还是陌路人了啊~】
“但是，无论怎样~彼此肯定都是幸福的。”
对方有着对方的幸福四口之家，他有着他的快乐单身汉生活。
彼此都是幸福的。肯定。
[这个世界时间线一年半后]
“是说……为什么我处理偷东西的恶魔会遇到你们两个啊？”
看着坐在事务所沙发上，一脸冷漠地接过员工递茶的一男一女，
古市只觉脸上青筋暴起，“而且啊——你们可是把我的客户的家弄了个底朝天啊！”
希露达：“谁让那下等恶魔偷少爷最喜欢的玩具了。没把他杀了已经是很仁慈了。”
男鹿（点头）：“嗯嗯——所有都是那个偷东西恶魔的错。”
【强盗啊……那绝对是强盗的逻辑……】
重重叹了一口气，银发男子坐回了沙发：“真是……幸好那个客户相信了我说【你们两个只是被恶魔绑架的受害者】……唉……不管怎么说，能见到你俩跟以前一样比什么都好。”
希露达（默默喝茶）
男鹿（吃着茶点）：“嗯嗯~”
“然后呢——你们这次从魔界过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又有恶魔大战？还是说是大魔王又要毁灭世界？】
男鹿（舔了舔手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按照爸妈的要求，要举办我和希露达的婚期——啊，实际上本来我们过来就是要通知你这件事来着，谁知道遇上了小偷……”
“……吗，总之——古市，我和希露达要结婚了。”
“啊……”怔怔看着对面黑发男子认真的双眼，他嘴巴张了张，最终闭起，轻叹了口气，“……邦枝学姐她知道这件事吗？”
男鹿：“邦枝？她……”
希露达：“2号王臣是下一个我们要去通知的。之前托1号和3号帮忙，已经通知了一大批人了——0号的你因为平时比较独来独往，所以特意找上门来通知。”
“这样啊……”看着对面成熟而独断的女性，古市嘴角挽起了一个笑容，“真是——笨蛋男鹿真是好福气啊……”
“……古市？你这家伙哭什么啊？”
【啊？】
他揉了揉眼角的泪水，索性放任自己哭了出来：“我当然要哭啊——混蛋！怎么不是我娶希露达小姐这么好的妻子啊！！！男鹿，我羡慕死你了啊，可恶！！！！！！！”
“喂喂喂——！！！！你这家伙……哪有别人结婚你说这……”
“你一定要和希露达小姐过得幸福啊，混蛋男鹿！！！！！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会宰了你的你知不知道！！！！！！”
“哦……哦哦！！！包在我身上！！放心吧，古市！！！！我一定会连你的那份一起幸福的！！！！”
“你跟我说好哦！！！！不许反悔哦！！！！！”
“嗯嗯！！！！不反悔！！！！！”
“这辈子都不许反悔哦！！！！！！”
“是的！！！！这辈子都不反悔！！！！！！”
“呜啊——！！！！希露达小姐！！！！！！！”
“喂古市，你这哭得也太伤心了吧……”
“不要你管——！！！！！呜啊——！！！！希露达小姐啊！！！！！！！”
………
确认好他没再继续哭之后，带着小婴儿的一男一女离开了事务所。
手捧杯子，独自坐在沙发椅上的他，看着黑发男子的背影，露出了微笑。
【一定要幸福啊，男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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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世界线发展线（一）：
与希露达一起并肩走着的男鹿，突然停下了脚步。
“……辰已？”
“……希露达，抱歉。”抬头看着不远处事务所微弱的灯光，黑发男子握紧了左胸口，“……总觉得……我再走下去……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发侍女轻叹了口气，主动接过了对方背上的一对小婴儿：“……太迟钝了。”
看着男鹿转身，冲向事务所的背影，她露出了微笑。
“真是的……明明都是爱着对方的，怎么就是这么迟钝呢……”
“真是愚蠢呐，这两个人类……”
之后希露达一个人前去通知了邦枝
希露达：“他会和他的0号王臣结婚。”
邦枝：“……0号王臣？”
希露达（笑）：“啊……就是在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没发生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那个专属于男鹿辰已的，0号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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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世界线发展线（二）：
于是在几天后，古市参加了男鹿和希露达的婚礼。
婚宴上，石矢魔的一群人说起男鹿救希露达的过去，满是感慨。
在聊到希露达失忆那次，要用“真爱之吻”唤醒回忆事情的时候，
一群人起了哄地要让新郎新娘kiss。
“你……你们几个适可而止啊！！！”
向来一脸冷漠的黑发男子，在这时紧张了起来；
反倒是他面前的金发侍女，一改往日的居高临下态度，上前一把拉住了男鹿的衣领。
在全场的一片“哦~”声中，新郎新娘完成了属于他们的亲吻。
后来再度回忆起这场婚宴，古市除了刚才的亲吻外，就只记得后来男鹿找他抱怨的那句“刚刚干嘛不来给我打圆场”——也是听宁宁姐她们说，他才知道，自己在婚宴上一直跟个老母亲嫁女儿一般地念叨“啊……终于把男鹿这个包袱甩下来了~”“这么多年的辛苦没白费啊~”“男鹿你总算长大了~”之类的话语。
【可能…当时喝多了吧……】
再度回想起过去的他撇了撇嘴角，如此猜测。
坐在公园长椅上，布满皱纹的一双手合上了双腿上的相册。
秋风吹拂过他依稀的银发，轻划过他脸上的皱纹，并最终落到了地面。
后来的生活怎么样了？
后来的生活还是一样。
到头来，谁也并非是非谁不可，谁也并非就是无可替代。
石矢魔毕业的那一群人中，有的归于平静，有的波澜壮阔，
有的锒铛入狱，有的仕途青云……
在各自都已步入老年的现在，他们剩下的那几个，依旧会每年聚聚。
谁家又添了孙子，谁家又分家产，谁家又发生了大事……
生活琐事，零零总总，总是说也说不完。
而永远会位于话题中心之一的，便是石矢魔高中。
“现在当老大的是谁？”“啊，似乎是男鹿他们家的那个？”
“不是吧？我记得是另一个……”“话说现在年轻人的东西，我真是一点都看不懂……”
一群老人们聚在一起，有时带上自己的孙子孙女，
说说笑笑，倒也很是惬意。
关于男鹿的事情？呵……谁管他啊。
他古市贵之又不是离开了男鹿就活不下去的人。
反倒是男鹿他——在跟希露达小姐结婚之后，依旧三天两头跑他这里抱怨这儿那儿的
——而且一有什么麻烦事情，总是麻烦他这儿那儿的
——根本就是劣性不改，完全在把他当工具人在使吧！？
“啊……我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丢下，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的——真是，去死吧你这个混蛋男鹿！”
身旁听到他抱怨的男鹿笑了笑。
“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古市呦~我就是要赖着你一直到死为止~！！！”
“哈——！？你小子，信不信我立马召唤杰伯沃克过来把你揍飞！？”
“哼~哈哈……唉~真是。几年看下来，果然还是跟你相处起来的时候最开心啊，古市……”
看着对方感慨的侧脸，他顿了顿，收回了脸上的怒气。
“……嘁……真不像你啊，居然说起这么老人气的话了。”
身旁的人沉默了。
良久，在他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男鹿的声音。
“……古市，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他们都说羡慕我有个美丽的妻子什么的——我却觉得，遇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古市……要是当初没有遇见你的话，我——”
“——够了……别再继续往下说了，男鹿。”
“……别再继续往下说了吗？”听到他话语的对方愣了愣，双眼越过自然勾搭在长椅椅背的手臂，直直地看向他；而他只是佯装无事发生般地点了点头：“啊……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好。”
锐利的目光收回，身旁人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不知内心是什么情绪。
就这样，一银一黑两人静坐在公园里，看着眼前来往的年轻人，
谁都没再继续说话。
成群的鸽子因行驶过的自行车惊飞。
不远处枝头的枯叶落下，轻得就像一声叹息。
【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啊，男鹿……】
古市仰头，望向一片清空，带着细纹的嘴角微扬。
“真是……早点去死就好了，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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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线，
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新任大魔王独自坐在游戏机前，
身旁是一排熟悉的侍从。
“啊~游戏打腻了啊~就没有什么新游戏吗，古市？”
一旁某个身穿管家服的身影上前，鞠了一躬：
“十分抱歉，大魔王大人。新游戏还在采购中。”
闻言，游戏机前的身影甩手砸烂了手柄。
“诶——！！！朕不要！！！朕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玩新游戏！！！”
身穿管家服的身影一惊，立马颤抖着原地下跪，
在他身后的一排侍从也连带着跪着了一排：
“十分抱歉大魔王大人！！！卑职立刻吩咐下去，让他们飞速赶回魔界！！！！”
“好~要快点哦~”
“遵命！！！”
重重地响应一声，身旁的侍从们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正当管家服也起身，打算出门时，被叫住了。
“啊，那个——古市4号？你别走。”
黑色长发的身影抬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个位置，“你站到那里。”
“遵命，大魔王大人。”
被唤作“古市4号”的管家服鞠了一躬，站到了指定位置。
“嗯…让朕想想让你做什么……喂，古市4号。像刚才那个情况的话，真正的古市会怎么说啊？”
“那个……十分抱歉，大魔王大人。卑职从未有幸接触您口中【真正的古市】大人。”
“诶！？你不认识古市！？那朕当初为什么要把你选为古市4号啊？！”
“启禀大魔王大人，您当时是说，看到卑职一头花白的头发，让您感觉十分亲切。”
“诶——！！！这样？！！！”
“是的，大魔王大人。”
“哎呀……抱歉呐，古市4号~朕记性不好来着的~”
“您完全无需为此事道歉，大魔王大人。”
听到回答的黑色长发身影轻叹了口气，往一旁摆了摆手：
“算了~既然你不会吐槽的话，就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遵命，大魔王大人。”
一旁穿着管家服的身影转身，迈步走出了房间。
属于游戏机房的大门在身后重重合上。
堆满了大小游戏主机、游戏软件的房间内，
留着黑色长发的身影坐在亮着的屏幕前，又一次轻叹了口气。
“总觉得……就算得到了这些，也好无聊啊……”
“美女，艳遇，实力，权力……这些东西明明都已经不缺了才是……”
“但是就是……好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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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线，
路过一个巷口的男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银发身影。
“真是的……即使你能无限使用我的力量，也得注意别让自己身体受伤啊。”
“嘿嘿~抱歉啦，贺卡多斯~但是这样战斗起来真的好爽啊！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能理解男鹿喜欢打架的理由了~”
“（轻叹）你又在提男鹿辰已了……”
“因为我跟他最——！！！”
银发身影与一旁的黑发恶魔重叠，嘴唇相触的地方显得格外碍眼。
熟悉的白皙脸颊上，也因这个动作染上了红晕。
男鹿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表情离开那个巷口的了。
只记得，脑海中一个声音反复叫嚣着“快走快走！”，
“快点离开那个地方！”，“脑袋里什么都不要再想！”
恐惧感席卷了整个神经，让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来晚了。”】
刚才用余光瞥见他身影的黑发恶魔，唇语似乎是这样在说。
周围人的眼神，似乎又一次变回了过去那样尖锐。
一字一句的窃窃私语，都好似对他的冷嘲热讽。
【“谁让你不抓紧他呢~”】
【“真是活该啊~”】【“既然你都已经不需要他了，那就由我来收下吧~”】
【“哈哈哈~真是愚蠢啊~”】【“我会比你更懂得珍惜他的，所以你就退出吧~”】
【“他已经不属于你了~”】【“真是活该啊~哈哈哈~”】……
“古……市……”
要是你离开了，
独自逞强的他，又该再去依靠谁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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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线，
终于厌烦了谁在乎谁，谁喜欢谁这样感情争夺战的古市，
扇了男鹿一巴掌，笑着说了句“老子才不是你的仆人”，
带着与他签订了契约的34柱师团，彻底离开了。
庄子曾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与其因为模模糊糊、优柔寡断的态度而担惊受怕，
反倒不如独自活得潇洒，给各自一个成全。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多年的友谊，什么【智将】，什么未看完的《jump》，
所有这一切，都不如一个明确的态度来的重要。
既然男鹿给不了他一个明确的态度，那就由他明明确确地选择离开。
反正，他又不是离开了男鹿就活不下去。
【果然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不应该接近你。】
到头来，除了换来自己一个免费的“恶魔世界观光游”，
他又留下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呢？
不过一包擦拭泪水与鼻涕的餐巾纸罢了。
【永别了，自私自大，不把人当人看的家伙。】
相忘于江湖的，属于他的未来，一定会一样地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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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线，
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古市正在翻看着相册。
最初，照片上的只是他和男鹿两个人的身影；
随后，偶尔会出现三木；
再之后，会出现亚兰德龙、小贝鲁和希露达小姐；
渐渐地，与他的合照中，拉米娅与亚兰德龙变得常见了起来，
反倒是男鹿的身影，几乎与小贝鲁和希露达小姐成了链式绑定的关系；
再之后，终于从某一天开始，照片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偶尔，会出现男鹿他们的照片，那也是与他无关的，属于人家四口之家的合照。
“偶尔，会这样想呢……这感觉简直就像是，被人利用了男鹿对小孩的偏爱，然后一点一点地，把他从我的身边偷走一样啊……”
独自坐着的他，对着空气如此喃喃自语。
“最令我难受的，反倒不是被人如此算计——而是他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就这么擅自地离开了啊……呵……这不就等于是在说，即使我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对他而言，也就不过如此而已吗？”
“……呵呵……结果，到头来，我到底对他而言，算什么呢？”
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房间，古市闭上双眼，静静倾听着。
却没有人回答。
【番外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