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恋成疾
还没等南风靠近，诗漫向前厉声质问他：“你回来干什么？”
南风似是酝酿着情绪，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你把倾城害成什么样了？就六年前，你消失后，她整整在医院待了一个月，差点就死了！你看看她现在这副鬼样子，爱不会爱，恨没个恨人的样，要死不活的！你现在知道回来了？你回来干嘛！”
诗漫情绪激昂，眼眶发红，手指宋倾城，右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泪。
“对不起，我当年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你说啊，你tmd的倒是说清楚啊？你玩儿什么失踪呢！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 诗漫红着眼睛，暴躁的情绪眼见着就要爆发。
南风就那么站着，唇瓣动了动，依然没出声。
思涵在旁边拉了拉诗漫的胳膊，低声说：“你闪开一点。”
然后，她稳了稳了情绪，眼神犀利：“南风，我问你，为什么毕业后一个月就结婚了？宋倾城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对她！”
“我爱她！” 南风轻启薄唇，坚定的说道。
诗漫咬牙切齿，含着泪轻蔑着笑出声：“哼，你们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嘴里说着爱，行动上却做着最恶心的事儿！你配爱吗！”
宋倾城站在不远处，平静的打断了诗漫和思涵：“诗漫，思涵，好了！来者是客！”
说完，她默不作声，转身上楼。
欧阳卓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伤感的背影，心无来由的疼了一下。
她脚上还是下午那双miumiu的白色平地板鞋，穿着衬衣的单薄身体飘零着，他一步并两步，连着跨了好几个台阶，追上正在上楼的她，在狭窄的楼梯里，握住了她纤细柔弱的手。
宋倾城手里莫名的触感让她抬了头，心里却蓦的暖了一下……
紧跟在后的常安瞪大了双眼：……欧阳卓这货，这是，还喜欢着？
诗漫，思涵紧随其后，南风跟在最后上了楼……
走在最前面的宋倾城和欧阳卓到3楼302门口，门从里面突然打开了，一个温婉知性的女人映入眼帘。
“妈妈！” 宋倾城喊了一声，半推着女人进了屋。
“阿姨好，我是欧阳卓！”
“好，好！” 宋母多看了欧阳卓两眼，将他让进屋。
“阿姨好！我是常安，倾城的同学。”
“好，好，诗漫，思涵你们也快进来。” 宋母一一将人请进屋。
南风站在门口，微微一笑：“阿姨，好久不见，真想你。”
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了宋母，俩人就像母子般熟络自然，宋母抬眸，用手抚摸了南风的脸：“都这么高了！快进来！”
几个人陆续坐在沙发上，宋母张罗着开饭，诗漫和思涵便从厨房里将丰盛的晚餐上桌。
一桌人坐定，宋倾城举了杯：“今天感谢大家给我过生日，谢谢！干杯！”
几杯下肚，气氛活跃了不少，常安调侃：“宋倾城，你高中那会，骑的那个红色的脚踏车，被隔壁班姓王的小子偷了，结果，那小子直接翻水沟里去了，你记得吧，哈哈哈。”
欧阳卓端着脸，使劲的咳嗽着：“咳，咳！”
常安是个缺心眼的，说不了两句，准露馅……
宋倾城：“是啊，那小子被我们揍了一顿，乖乖把车还回来了。”
常安：“哈哈哈，谁说不是那……”
诗漫歪着头：“嗯？常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那时候咱们可还不认识那？”
常安尴尬的瞟了一眼欧阳卓，掩饰着：“宋倾城嘛！咱们年级的风云人物，那时候全校谁不认识？呵…呵…”
“那倒是！” 诗漫点了点了头，表示了认同。
热热闹闹的吃完了晚饭，宋母拿出蛋糕，蜡烛，宋倾城双手合十，仪式感十足的许了愿。
诗漫：“倾城，生日快乐，送你的礼物。” 是倾城挑的那款行车记录仪。
思涵：“生日快乐，绝对劲爆！” 宋倾城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她们在群里讨论的情趣内衣了
常安：“我没准备什么，送你一瓶我特酿的水果酒，很贵的！”
宋倾城莞尔一笑：“谢谢。”
南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正方盒子，轻声说："生日快乐！"
看logo和包装，应该是浪琴的腕表，想必上次他们办公室见面，南风注意到了她穿戴的风格喜好。
宋倾城迟疑了一下，收下了， 今日人多，不便直接拒绝。
欧阳卓没有带礼物上门，他挑眉瞥了一眼南风的礼物，再看一眼宋倾城，心中了然。
诗漫，思涵，宋倾城三个人吵着带宋母合了影，便欢快的跑去厨房收拾去了，客厅里就剩下了三个男人和宋妈妈。
“阿姨，叔叔是去哪儿了吗？” 南风犹豫了一下，抬眸，问出了心中疑惑。
宋母淡淡的回：“你们大四毕业那年，他就再婚了，很少联系了。”
“对不起啊。” 南风目光一滞，明显情绪略微窘迫。
“那年，倾城从北京找你回来，他爸爸出轨再婚，她又意外车祸，在手术室待了十个小时，差点送命。”
宋妈妈说着，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她性格大变，除了拼命工作，也没别的了。”
客厅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欧阳卓烦躁的喝了一口水，神情凉薄的对着南风：“下去抽根烟？”
南风站起来，欧阳卓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踩着夜色，他们下了楼，站在楼栋入口处，欧阳卓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根，递给南风。
他将烟用两根手指夹着，放进嘴边，随着“咔嚓”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他自顾自点着，使劲吸了一口。
“离婚了？” 欧阳卓噙着烟，冷着声音问了一句，明灭的火苗在暗夜里忽明忽暗。
“派人调查我？” 南风不羁的情绪里，充满冷漠，他叼着烟，正在点火。
“怎么，怕我调差你？”
“怕？你忘了你高中都做了什么？论害怕，你可能比我更甚。”
“你曾经是我羡慕的人。” 欧阳卓一手插兜，烟在右手里，弹着烟灰。
“我也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可你还是为了权贵，放弃了她！如果我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我不会离开！”
“是吗？一个连在桌仓里给她放午餐，帮她找脚踏车，为她打架都要偷偷摸摸的人，我不认为会比我做的更好！” 南风带着嘲弄讽刺的语气，漠然出声。
“你可以拭目以待！” 欧阳卓话落，他将抽尽的烟头，扔在脚底，然后皮鞋上前，捻灭。
“我等着！” 南风淡漠接话。
两个人又一前一后上了楼，像什么也没发生，安然坐回沙发上。
这套老宅是纯朝南二室二厅的房子，东面客户与餐厅贯通相连，两间卧室都在西面，其中一间是宋倾城的。
欧阳卓推门进去，卧室不大，窗户边除了一张床，就是一整面的书架和写字台，写字台上立了一张宋倾城和南风高中时候的合影桌台，他拿起来，思绪慢慢回到过去……
高中时代的宋倾城耀眼，狂妄，活泼，不仅是学霸，还是个助人为乐的长发女孩，欧阳卓认识她始于初中，高中又在一个学校。
高一时，他还没和父母团聚，刚开始坐在班级最后一排，是学习委员的宋倾城有一天无意间发现高度近视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坐在第一排，我去跟老师说！”
那个狂妄的宋倾城果然跑到班主任办公室帮他换了座位。
后来，高二有一段时间，他坐在宋倾城后座，盯着她的马尾，看她活泼疯癫的和青梅竹马的南风霸着班级前二名，出双入对。
当时欧阳卓就想，怎么会有这么阳光，灿烂，专一，优秀的女孩。
“你这是暗恋成疾了？” 常安悄无声息倚靠在宋倾城卧室的门框上，斜着眼眸打趣。
欧阳卓收敛了思绪，慵懒着声音：“滚犊子！”
然后，目中无人的从常安身侧擦肩而过，走了出去。
常安：……这是被戳中要害，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