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赈灾现场
“相大人，有事要请你出马。”萧云锦找来相以坪。
“小老弟，和你当差我都闲出病来了，找点事做最好。”
“均记，李大人的米行还有六十万石，他想等着我们用完米再抬价卖呢。”
“这个李均，让他等着生虫好了，亏死他，我们三百多万石，看他能等到什么时候，不用同情他，据我所知，他这次国难财发得可不少。”
“话虽如此，但白花花的大米长虫太可惜了，灾民们的命根子呢，你去劝他低价卖了，对大家都好。”
“这些人劝不动的，银子糊了心了。”
“他今晚请你喝酒，你给他透点风，我再带他去看看仓库，他就没有念想了。”
“便宜这个家伙了。”
“老哥不要生气，李大人能拉这么多粮食来，也是有成绩的，走，我们去看看施粥的粥铺。”萧云锦看着相以坪生气的样子，有点想笑，这老头，爱憎分明呢。
城门的粥铺，萧云锦不担心，都是流民，萧云锦担心的是城中的粥铺。
等着领粥的人排了很长的队，果然不出萧云锦所料，这里情况异常。
“那个穿得那么干净的人也来领粥。”米青青也看出了问题。
“还不少呢，一家人都来了吧。”窦音儿数了数。
“把这些混粥吃的全抓起来。”姬柯儿轻咬银牙。
“哪能这样？朝廷也没说什么人不可以领粥。”萧云锦笑笑，有办法对付。
“小老弟，没想到吧，灾难面前，人心是不可以高估的，我们得想个办法，让施粥能够惠及到更多真正需要的人。”相以坪见过这种情况的，每每碰到灾情，总有这种贪小便宜的人。
“明天早上叫他们去扫地，烧火，搬砖，喂马，只有干活的才能领粥。”萧云锦交代施粥的士兵。
“此计甚妙，小老弟，叫那帮富家子弟去干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云锦哥哥，你怎么有那么多主意？我怎么就想不到。”窦音儿这些天和姬柯儿在一起，玩得像亲姐妹，闲下来的时候，她开始考虑父亲说的那些当初她认为莫名其妙的话。公主做大，她做妾，仿佛也无不可，既可以和姬柯儿在一起，又能和萧云锦不分开，对于萧云锦这个人，或许是太熟悉了，所以不来电，但一直有好感的。以公主的品性，当不会慢待自己，而萧云锦，他那么能干，照顾她们两个也不会有问题。
“把这个办法告诉城中所有的粥铺。”萧云锦命令手下的人。
道府衙门的宴会不算丰盛，大灾面前，所有人都要低调，撞在枪口上就不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皇上派人暗访，或者有官员参一本，那就麻烦了。
“驸马打算施粥到什么时候？”李均想探探口风。
“一直下去，直到明年新苗上市。”萧云锦胡咧咧的时候自己都想笑。
相以坪会意。
“均记米行存粮很多，要不，李大人去劝说一下老板，让他把米卖给朝廷，别浪费了。”相以坪依计行事。
“相大人，我府历来鼓励商家自由买卖，政令其开仓销售不符合我府规定，怕是会损害我们长期培育出来的市场机制，动了根本。”李均早已想好了对策。
“我只是担心商家囤货结果时间太长，米坏了，太可惜了，不如便宜些收回点成本，让灾民们得到些实惠。”相以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相大人，你这三十万石粮食，顶不了多久吧。”
“李大人，皇上说的三百万石，怎么是三十万石呢？”
“相大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昨日晚上进城大家都看到的，就三十万石。”李均皮笑肉不笑。
“李大人有所不知，朝廷早拨款筹备粮食了，三百万石全在城里的仓库呢，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你要派人帮看着点才行，别让灾民偷了。”相以坪把工作做完了，剩下的就是萧云锦的工作了。
“兵部的储备粮过些天也要运过来，我家父王也要表示一下心意，为朝廷分忧嘛，所以，他也在让全国各商号筹粮，差不多也筹了一百万石。”萧云锦举杯敬李均：“李大人，我明天就要抽空回去和公主完婚，这边的事情就交给相大人全权负责了，希望你能配合好相大人的工作。”
“驸马来去匆匆，为国为民，老哥敬佩，不知驸马几时回来？”
“我回去完婚，收点份子钱，有了钱再买点粮食，送到这里来。”
“驸马用份子钱来赈灾？”
“第一次为朝廷办差，我得办好了，不计成本。”
“那该多少银子呀？”皇家结婚，能低调的了的？李均暗自想。
“买个几十万石的还是可以的。”萧云锦说完看看李均，发现他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可是大冬天。
李均借故去茅房，回到内室，叫了管家赶紧去调查各大粮仓，这么多粮食，要占用很多粮仓的。
相以坪很认真地问萧云锦是不是真的要回去完婚。
“当然，太后懿旨，年前完婚，铁打不动，再说，我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有个需求什么的。”萧云锦也回答得很认真。
“大丈夫何患无妻，当差就当差，紧要关头，把我自己一个人撂在这里算什么回事？”相以坪有点生气了。
“相大人，不用担心，你就坐镇城中，每天照常施粥就行了，一切有我呢，我打个转，抽空完个婚，也是好事对不？你也想老弟我早生贵子的吧。”
姬柯儿听得心花怒放，她以为驸马太忙，完婚大事都没空商量，难得他心里一直挂着。
“我是说，你要完婚，我还在河南道，我连你们的喜酒都喝不到，怪遗憾的。小老弟，我可把你当我亲生老弟了。”相以坪知道，这少年主意大着呢，他做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
“老哥，喜酒少不了你的，给你留着，回头我和公主单独给你敬酒，份子钱可不能少，哈哈哈。”
“我一老朽，身无积蓄，哪里能拿得出大的份子钱。”
“心意到了就好了，我知道相大人清廉。”
“你可别钻进钱眼了，钱这东西，够花就好。”相以坪又说。
这话萧云锦就不爱听了，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活得舒坦就可以了的，做点事情哪一样少得了钱，比如这次调用雍人堂的钱，没有这笔钱怎么能到河南府打这一仗？
“城南鑫记和城东廖记都已经换了老板，据附近百姓说，这两天进了很多米，只进不出。城北荣昌行米早卖完了，仓库也给人家租用了。”管家很快把消息带了回来。
完了，真的有这么多粮食，收集到消息的是这些，还有没有收集到消息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李均发觉不妙。明天一定早早地让相以坪带着去看看现场。眼见为实。早做打算。
“莫掌柜，河南道乾坤初定，暂时用不着你守在这了，跟我回京师，帮我操办一下婚事。”萧云锦釜底抽薪，把莫掌柜也调回去了。
“二公子，这么大的盘子不用人守着我不放心呀。”莫掌柜没这么玩过，雍人堂全部身家几乎都押在这里了，做掌柜的理应守在第一线。回去也睡不着呢。
“有侬易他们守着，没有问题的，没到你死我活的时候。”萧云锦明白，这一切，大家都还在想都是皇上的安排，来赈灾的，道义上说得过去，所以，即使亏了些钱的人也不至于想到报复。
“我也把雍人堂的护院和高手们都留下来守着，我现在身无分文，不需要保护了。”莫掌柜只能依了萧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