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鸡下酒
太监刘竜一行，酒足饭饱就要赶路。
萧宗桂叫来下人，将一包银子塞给刘公公：“公公辛苦了，这点散碎银子路上打点用，锦儿这边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我定会好好照顾驸马，否则，皇上和太后饶不过我。”刘竜也不客气，叫手下人收了银子。
“两缸桂酿，公公带回去喝。”萧宗桂的桂酿又被干掉两缸。
“这个我就不推辞了，我分一缸给皇上，说不定明年这酒就进御厨房了。”
“全凭公公做主。”
“镇南王镇守边关，为朝廷分忧，奴家敬佩，愿为王爷效劳。”
寒暄中，人马已离开王府，十八鹫前面开路，一行人走上官道。
镇南王看着萧云锦离开，心里落寞，本想着儿子大了可以帮忙了，自己可以歇下来了，不曾想两个儿子就毫无征兆地离开了他，即使他一个王爷之身，好多事情也无法改变，在皇权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渺小。
有可能，真有那么一刻，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是那个皇帝，会是如何？
至高无上的权力，总是那么有魔力，诱惑着一个又一个人为了它而疯狂杀戮。
“王爷，回去吧，外面风冷。”骆夫人挽着镇南王的手臂。
“京师比这冷多了，不知道几个孩子能不能适应？”
“云锦和十一妹习武之人，自然身体抗力强的，只是怕云锈和音儿，这俩孩子，怕是要遭点罪了。”
“叫雍人堂的莫掌柜多准备些御寒材料吧。”萧宗桂脸上明显的不放心，孩子再大，仿佛都是需要保护和照顾的对象。
“嗯，还是自己多费心些，莫掌柜一向稳重，办事妥当。”骆夫人安慰王爷，其实，作为母亲的她，又何尝不是放心不下呢？
“二弟，五百将士都准备好了吗？给他们配最好的马？最好的盔甲。”征战沙场的人，习惯性的思维在用兵上，父子之间不用过多沟通，他完全明白萧云锦这样做的考虑。
窦蹇安看着女儿跟着萧云锦走了，心里空落落的，听萧宗桂问起，回答说：“都准备好了，等莫掌柜安排人过来接应就可以过去了。”
“分批过去吧，动静小些。”
在动辄千军万马的军队里，五百人固然不算什么，但要是路上突然出现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就显眼了。一旦被发现，就失去了作为一支秘密力量存在的价值。
萧宗桂没说出来的意思，只有同为带兵将军的窦蹇安懂，这一路上不太平，需要加强自身力量，流民越来越多，天寒地冻的，人在绝望的时候，容易铤而走险。
“音儿给公子添麻烦了。”窦蹇安戎马一生，明白此行队伍的薄弱环节，跑不能跑，杀不能杀的状况是最难搞的。
“有二百带刀卫兵卫兵足够了。”
“嗯，那就先过去二百。”窦蹇安往王府护卫营走。
“梁安，安排侬易带领二百人先行入京，远远地跟着二公子，行保护之责。”窦蹇安在军帐中找到都虞侯。
“属下这就去办。”梁安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侬易掩盖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马上就要入京了，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此去一千多里路，匪患众多，你当早有预案，在别人的地盘上，尽量少兴杀戮，暗中保护。”
“侬易谨记将军教训，侬易这就与将军作别了，家中父母老迈，还望将军代为照顾。”
“安心去跟着二公子建功立业吧，我很快就会去看望你爹妈，还要托你爸打戒刀呢，打好了给你们送到京师。”
“如此甚好，我这就安排斥候与二公子联系上。”
两名乔装好的斥候飞速地跑出营寨，其他人不久后也出发了。不，其他狼也出发了，他们是一群狼，狼行天下是要吃肉的。
二公子说过，此去凶险与荣光并存，军人无不是在凶险的征战中争得荣光。
萧云锦一行走得不快，马车在凹凸不平的官道颠簸得厉害，刘竜抱怨：“二公子，叫你父王把路修好些，都烂成这样了。”
“山里雨水多，每年都修，每年都坏，一个雨季就顶不过。”萧云锦心里又多了一份要修好路的决心，与平原不同，山里的雨水只要下大了，都会形成水槽，一股脑地冲刷，根本没有哪条路可以不被冲垮的。
只有好的材料，必须是水泥，前世的水泥路很少有冲垮的。可这需要很多的人力，当然也是财力，萧云锦现在迫切地想搞钱，搞很多很多的钱。
钱能解决很多心头之烦。
可这钱怎么搞？今后远在京师，家里的事情更多的时候要感叹鞭长莫及了。能不能因地制宜弄点什么产业呢？
萧云锦看到马车上的两缸桂酿，一个主意冒上头来。这刘公公不是说可能让桂酿上御厨房吗？这完全可以做大做强的一项生意。
“刘公公，你给你弄点菜，你在车上边喝边走，喝醉了睡一觉就到驿站了。”萧云锦冲车里喊道。
“好是好，这山高林密的去哪里弄菜？”刘竜咽了口口水，但还是通情达理。
“山高林密才好解决呀，山鸡，野兔都能搞到，你就不用操心了。”萧云锦在打猎上可是老手。
“还是算了，安心赶路吧，就这两缸，不到京师都被我喝完了，说好留一缸给皇上的。”刘竜又吞了吞口水，做奴才不容易，我得能忍。
“好喝就喝完呗，大不了我叫父王再送两缸给皇上。”
“那敢情好，你去弄菜，我先喝着。”
“没菜也能喝酒？”
“这么好的酒，有没有菜都不重要。”刘竜想，这又赚了一缸酒，整个大圣国，除了低度水酒，要得到一杯高度的蒸馏酒可不容易，蒸馏工艺除了国窖太酿的荣福山庄，第二次喝到的就是这镇南王府的桂酿了。
“我去去就来。”萧云锦一拍胯下的汗血宝马，朝密林中奔去，米青青紧跟其后。
马蹄疾，山风起，走不多远，一只山鸡受惊飞起，两人同时弯弓搭箭。
“嗖、嗖。”两声箭翎声，山鸡应声而落。
拾起一看，两支箭齐穿山鸡颈部。
鸡身没受伤，挺好。
两人也没有再扩大战果，拎着山鸡回来，早有侍卫接了。
“烤好赶紧追上我们。刘公公等着呢。”萧云锦追上刘竜。
堂堂公子这么卖力讨好一个阉人，萧云锦鄙视了自己一番。
都是这钱闹的。萧云锦的想法很简单，桂酿一旦酒成了御酒，名气立马就飞起来了，那时候一缸难求，就可以抬高价格吊着卖，再来个饥饿营销，专营店销售什么的，这产业的利润难以估量。
这套路在前世屡用屡灵，往往一个产品有名人背书就很厉害了，更何况这名人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二公子，上车一起喝。”刘竜叫上萧云锦一起喝，有道是一人不喝酒，两人不打牌，一人喝酒岂不是喝个寂寞。
萧云锦当然不客气，两人同乘了马车，这回由着它各种颠簸，也没那么糟心了。
没多久，侍卫将烤好的山鸡送了上来，一股香味在车里飘散开来。
没有比这更美味的菜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