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位弟子
休憩的这几日,常待在谢瑾尧身边,不知不觉,好感已经暴涨到了85。
离满值又近了一步,这本该是令人欣喜的,可谢星柔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她看了眼好感界面:谢瑾尧85、傅司明70、沈安洵20。
完完全全的失衡。
有个人严重拉低了整体的平均值。
进度不协调,谢星柔总感觉容易出事。
尤其是谢瑾尧,最近——藏匿在心间的爱意愈发明显。
若有一日迸发出来,总不能视而不见吧,总不能一直装傻吧。
还有就是,她最担心的,攻略目标凑一起,不亚于海王翻车现场。
就现在而言,她已经见识过谢瑾尧和沈安洵的修罗场了,这还是沈安洵压根没把她放心上的情况。若是……谢星柔突然不想继续再想下去。
总之,很糟糕。
当海王一点都不快乐。
不过,现在最该考虑的还是眼前的事。
她,一个已经脱离学校的社畜,穿越古代重返“校园生活”,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虽然这具身子只有十六岁,但本质上她还是那个二十三岁已入社会的人啊。
好久没有认真学习了……希望隔这么久她的学习能力不要退步太多吧……
要不是为了攻略男人,她是真的懒得争这些。
不想去国子监学习,以及不想遇见眼前这人。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上个学也会遇见沈安洵啊?
大将军都这么闲的吗?还有沈南枝是小朋友吗?怎么什么都带上她哥哥?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虽说早晚都要聚首……
关于这个,其实还真是谢星柔误会他了,沈安洵来送妹妹只是顺路,只不过也恰巧遇见了她。
那日的吻、巴掌以及刺耳的话仍历历在目。
谢星柔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后悔的,只是不知道沈安洵会怎么想。
谢星柔抬头看了眼沈安洵,发现沈安洵也正看着她。
就好像那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神色如常,什么也没说,只对着她微微一笑。
不知为何,谢星柔总觉得有些悚然。有句话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他还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没错,她的预感很准。
下一秒,这家伙就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缠着面纱的手腕。
谢星柔脸有些黑,这个恶趣味的家伙。
而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何在看见谢星柔脸黑时,反而嘴角更上扬了。
果然,他很恶劣。
授课的夫子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嗯……如她所想,讲的很无聊。
倒不是她的偏见,只是这种课注定有意思不起来,夫子也更不可能用幽默诙谐的方式去讲述。
无聊的课加无聊的夫子,她真想睡觉。
看了看桌上的毛笔,谢星柔陷入了沉思。
大脑:拿起它,旋转它。
谢星柔:诶???
大脑:立刻马上!拿起它旋转它!
谢星柔:……
然后,谢星柔便拿起毛笔转了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学生时代形成的习惯还真是刻在了骨子里。
就在她思索之际,笔划了出去。
哦豁,完蛋。
全场突然寂静,谢星柔已经做好要被惩罚的准备了。
不过这寂静似乎并不出自于她。
“这位弟子,要好好听课哦。”有人拾起她的笔。
温润柔和的声音在旁响起,谢星柔抬头,傅司明正含笑看着她,眼底还带了丝无奈。
周围的人看着此情此景,皆屏住了呼吸,夫子也不例外。
一则是,左相大人的气质太像谪仙人了,二则是,能见到左相大人的机会太少了,就连夫子也不过只远远撇过几眼。
如今他亲临,那更是如西边升起的太阳。
形容可能有些夸张,但基本是这个意思。
众女弟子们突然羡慕起谢星柔来,早知道刚刚就该像她一样把笔丢出去。
她们也想得到左相大人的温柔提醒。
若是谢星柔知道了她们所想,大概只会来一句——你们先把好感刷到70,再考虑这些。
“左相大人。”夫子亲自上前迎接,傅司明则微微颔首。
“您是要?”他语气有些迟疑,猜不透傅司明想要作何,只以为是来视察或是旁听。
结果——
“夫子辛苦了,剩下的交由我来吧。”
“呃好……诶?!”夫子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反复确认了起来,“左相大人,您的意思是——您要亲自授课?”
傅司明点点头,接过了书卷。然后在一片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开始了授课。
也许是过于震惊,夫子如磐石一般在原地伫立好一会儿才肯离开。
其他的弟子也一样,各种思绪藏匿在心底。
入国子监第一天便能见到左相大人亲自授课,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人皆在一片混乱中,只有谢星柔神色如常。
不是很意外,她甚至可以自信的说,傅司明就是为她而来。
看来要好好听课了呢。
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可傅司明讲起来就更有吸引力。
他认真授课的模样真的很有魅力。
到最后,连谢星柔自己都不知道,吸引她的到底是人还是课。
不过,他讲的真的好认真,眼神都没怎么往她这瞟过,就好像他今日所为真的只是意外。
盯——
傅司明:“……”
然后她就被傅司明格外关注,叫起来回答问题了。
好一个“公报私仇”。
这家伙其实是白切黑吧。
小七:“他不是白切黑,是你自作自受。”
谢星柔:“闭嘴。”
不过好在,傅司明并没为难她,问的也都是可以自由抒发观点见解的问题,只要回答的不太离谱就行。
这对谢星柔来说算是小菜一碟。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也不至于不学无术。
发表见解嘛,在理就行。
于是,授课的过程就在轻松愉悦中度过,至少对谢星柔而言是这样。
其实后面,她又试过多和傅司明来些眼神交流来着,可遗憾的是,他还是很认真,一点都不上道,像块榆木。
果然,这种正人君子不太好调戏啊。
其实,谢星柔的那些小动作傅司明都尽收眼底。
他面上不表,只是在纵容她罢了。
遇上这样的学生还真是有些头痛呢,他果然不适合当先生。
再差一点,就要走神了……
很快,授课便步入尾声,大家大多意犹未尽,想听傅司明继续讲下去。
但终归也只是脑内想想罢了。左相大人他自带气场隔离,让人完全不敢接近。
果然,还是好羡慕谢星柔,总感觉她被左相大人特殊关照了。
谢星柔本想着结束之后和傅司明叙叙旧来着,结果还不等她行动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好奇的,有羡慕的,有质疑的,将她围了一圈,叽叽喳喳的吵得慌。
看着离她远去的背影,谢星柔知道自己的想法大概是泡汤了。
“不知道”、“没有”、“不熟”,是她给出的所有答案。
傻子才会说实话,她可不想被这群花痴女炮轰。
谢星柔的答案过于扫兴,所以没过多久她们便散去了。果然不论现代还是古代,人都是八卦的。
还有就是,她现在严重怀疑那70点好感的真实性,总感觉傅司明走的极快,不带留恋,这像是这个好感该有的表现吗?
她不理解。
好吧,她错怪傅司明了。
在出国子监的路上,与沈南枝道过别后,有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将她带入了空旷的墙后。
是傅司明。
谢星柔想说什么,他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原来,周围还有人路过。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等到空气沉寂,等到云层散去,等到凉风拂面。
“那个……”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先说……”又是一致。
……
最后,只剩下相视一笑。
“阿柔,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
“哥哥为何要说抱歉?”
“擅自拉你来这里,以及刚刚没能替你解围。其实我本身是想帮你的,但若是真出面,怕只会给你引来更多的麻烦与误会,所以只得暂时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
“还以为哥哥突然厌倦我了呢。”语末,带了丝委屈。
“阿柔,莫要胡说,我怎会厌倦你?我……”想说的话终归是没能宣之于口。
谢星柔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又要当作什么都不明白。
“我也一样,至于哥哥所说的麻烦误会,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有关哥哥的都不能算做麻烦。”
“阿柔……”傅司明的语气明显带了无奈,但又默许了她如此。
之后所交流的就是一些关于今日入学国子监的话题。
可还适应?可有收获?可余不解?事无巨细,傅司明都有很耐心的在询问与回应。
不过他最想问的果然还是关于他。
想知道自己今日在谢星柔心中是何模样。
“自然是兢兢业业的傅夫子。”她俏皮的偏起头来,“不知傅夫子何时有空能再来授一堂课?”
“我可以来,但是授课大概……”
“我是说单独的那种。”谢星柔笑意盈盈。
“……”傅司明顿了下,随后缓缓道:“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这位弟子。”
“那,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傅夫子。”
“好,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