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墓行刺:圣经的线索
钟航反应迅速,避开时还顺带拉了把少女:“喂,这是你的人?”
不是,他……闪开!”音子推了把少年,两人一左一右同时避开对方再次擒来的手。
钟航打量面前同样戴口罩,与费诺瓦那帮人打扮相似的男人,微一扬眉:“喂,先生何方神圣啊?”
男人微一眯眼,掏出了匕首,声音有些沙哑:“《圣经》交出来!”
“你说给就给,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啊?”钟航忽然坏笑,十六七岁的少年笑起来痞里痞气的,加上挑衅的语气给人第一印象就不好,十分不好。
男人成功被激怒,抬起匕首就刺去!
钟航贴着浮雕翻身不断避开,男人一刀刀全刺在了浮雕上,且一下重过一下。
音子一旁扶额:“这个作死货……”
“咔!”一刀忽然镶入浮雕里卡住,三人皆愣住。
钟航象征性惊讶了一下:“哇。”他鼓了两下掌:“哥们儿,可以啊,我俩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出口开关你一刀就找到了。”
“找死!”男人拔出刀,刚要有所动作,却见面前整片刻着浮雕的墙缓缓向两侧打开了。
音子看去,一惊:“怎么是断崖?!”
钟航看了眼男人,笑了:“猜对了,我就是找死。”
音子猜到什么,喊出声:“钟航,不要!”
少年转身毫不犹豫跳下了一片漆黑的断崖之中。男人站崖边往下看去,半晌缓缓出声:“不愧都姓钟,和钟帆一样喜欢赌命。”说着,转身离开了。
是的,钟航就是在赌,他赌从这里跳下去不会摔死。
身体极速坠落,少年从容闭着眼。他忽然有种到明年也落不了地的漫长感,这崖是有多深?
一股清雅的木樨香味袭来,钟航睁开眼的同时脖子被一双手勾住。入眼便是如瀑飞舞的发丝,钟航垂眸,不太确定:“你是音子还是喜儿?”熟悉的香味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但毕竟之前被音子骗过一次。
木喜儿抬眸,冲他微微一笑,而后便是钟航熟悉的缠身背摔。只见少女搂着他的双手一紧,腰肢灵巧翻转。两人瞬间调转体位。
少女一腿勾住少年腰身,直接空中来了个360度翻转,稳稳落地。
钟航却软倒在木喜儿怀中,明显晕了过去。
木喜儿蹲下身,抱住了钟航。
“我们该回去了。”
木喜儿抬眸瞥了眼黑暗中某个方向,淡淡开口:“找到上面那个男人,杀了。”
“需要问目的吗?”
木喜儿看着怀中昏睡的少年:“不用。”她想了想,又道:“把那个人身上刀拿过来就行。”
黑暗中,声音再度响起:“钟帆那边需要通知吗?”
“钟航一切安全。”木喜儿扶着少女坐起:“去吧。”这墓中蛊虫甚多,木喜儿得检查一下钟航身上是否有蛊虫。
……
十月份的夕城开始降温了,傍晚时分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二中校门外,巨大的梓花树在小雨中随风轻摇枝叶,不时有浅紫色的花瓣从枝头落下,在微风中进行着生命里最后的旅程。
自上次俄罗斯回来后,钟航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夕城家中,第二天去学校却并未见到木喜儿,但他可以确定是木喜儿送他回来的。
因为醒来时,桌子上出了那本《圣经》还有一把短刀,有小臂长银灰色的刀柄上刻着他的名字,镂空的刀套上花纹复杂,细看会发现隐藏在其中的四个字:平安喜乐。
而那本圣经上的批注很奇怪,与《圣经》毫不相干,从带出来到现在,钟航都能倒背整本书了,也没能弄懂那些批注什么意思。
钟帆又不在夕城,钟航也不确定那到底是谁的字迹。
“钟航!”
讲台上,钱进福正声情并茂讲着我大中华五千年历史,却眼尖地发现下方某人正埋头苦睡。
这一声吼令大半个教室昏昏欲睡的同学都清醒了,唯独钟航雷打不动……转了个面,继续睡。
同桌孟文宇一个激灵,快翻上天的双眼又找回瞳孔,他手肘捣了捣钟航:“兄弟,起来了,不然有钱福真的要发飙了。”
“嗯……”钟航埋头应了声,却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钱进福心道不能生气,生气变老。他清了清嗓子:“那么请钟航同学起来回答一下,1904年清政府颁布的统一全国学制叫什么?”
别说起来了,钟航动也没动,眼都没睁,声音带着慵懒:“《奏定学堂章程》。”
“嗯?”钱进福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下边依旧埋头眯觉的少年,仿佛方才回答的人不是他。钱进福心想这小子平时成绩就全年级倒十左右,这天天睡觉还能成仙了不成?他不死心,又问:“中华民国哪一年成立?”
“1912。”
钱进福瞪了眼:“明神宗哪一年继位?”
“1572。”
“1689年中俄签订什么条约?”
“尼布楚条约。”
“借贷纠纷起源于什么时候?”
“《周礼》。”钟航终于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并又补充:“春秋时期实物借贷就已经比较普遍了。而且,还出现了货币信贷。老师,这些不是初中就学过的吗?”
钱进福:“……”
全班同学:“……”
孟文宇目瞪口呆:“哥们儿,你是我的好同桌吗?不打算陪我继续年级倒一了?”
钟航瞥了他一眼,睡意朦胧,心道这大半个多月为了搞清楚那座古墓和《圣经》,老子一个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又自己钻网里去了。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钟航在钱进福一脸“这绝对不可能”的表情中走出了教室,打算去图书馆继续研究《圣经》。
“他这是着什么魔了?也没见他正经听过课啊?”钱进福依旧不信。
维向也一脸疑惑:“是啊,钟航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上次回校后,这些天天天揣本圣经往校图书室跑。”
钱进福一边离开教室一边喃声自语:“难不成这小子最近迷信上了基督教?”
……
天黑之前,图书室的门却依旧紧闭,里面还亮着灯。钟航并不打算去上晚自习,毕竟他一个终年连晚自习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能上晚自习才怪。
钟航从一堆书籍中找出一本《中国编年史》,一转身却正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笑脸,给钟航吓得着实手一抖。
他松了口气后径直绕过少女来到桌边坐下,继续在一堆书本中翻翻找找。
木喜儿穿了身米白色大衣,见钟航不理,她也不恼,又跟着少年来到对面坐下,一动不动双手托腮看着少年。
半响,钟航终于抬头回视,学着她的样子也托腮:“请问这位失踪已久的长发姑娘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木喜儿冲他皱鼻一笑:“看你认真的时候怎么这么帅啊。”
钟航也跟着象征性笑笑,忽然就抬手拿书往她头上不轻不重一拍:“看完了?看完了就回班级去。”他一秒收笑,继续干活。
“钟航哥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木喜儿一皱鼻子:“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那我……”
“你怎样?”钟航似笑非笑看着她。
少女双手往桌上一放:“我还偏不走了!”她索性蛮不讲理。
钟航头都没抬一下,道:“随你,课落了别找我麻烦。”其实钟航并不是差生,只是完全取决于他想不想学。
毕竟二中也没真正的差生。
“不会的,放心吧钟航哥哥,我肯定比你厉害就行啦!”木喜儿开心一笑。
“你比我厉害,比我厉害。”钟航一言难尽点头,勉强跟着笑。
“《圣经》?”木喜儿疑惑:“钟航哥哥,你还你信这些呢?”
钟航道:“这是从俄罗斯那座墓中带出来的,上面有批注,看字迹很像我妈,但又像钟帆写的,”
木喜儿想了想,从一堆书中找出纸笔,凭记忆很快画出了一幅地形图,她递过去:“这座墓应该被人大规模动过,从地宫结构来看,这分明就是秦朝后期的墓,并没有什么考古价值。但这些宫殿里的东西也很复杂,棺椁年代至少是西汉的,青铜器却是商朝的,还有书籍也很古怪,中西混杂。”
钟航接过地形图,神情古怪看了眼少女:“喜儿,你以前去过这座墓吗?看你画的的确和我在墓里走过的路线有吻合的地方。”
“嗯……这个……秘密!”木喜儿俏皮一笑。
钟航没再追问,放下图纸:“所以这些已经足以证明,那儿并不是闲王墓?”
木喜儿点头:“至少,地宫结构和里面的文物与朝代并不吻合,这些东西混一起明显很荒唐。”
“那就有点意思了,先不说那些人为什么要弄一个假墓来骗我们。”钟航十指相扣靠上了椅子:“真正的闲王墓又在哪里?”
少女没说话。
钟航看去,见木喜儿微垂眸,似走了神,他叫道:“喜儿?”
“啊?”木喜儿忽地回过神,她想了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别管这些了吧。”她道:“而且……钟帆哥哥也一定不希望你有危险的。”
钟航觉得奇怪:“喜儿,你没事儿吧?不舒服吗?”他抬手探向少女额头,一切正常。
“没有,就是……”木喜儿看向他:“你会有危险的。钟航哥哥,我们不调查这些了好吗?”她反手抓住少年的手,握住:“我们一起努力考上好的大学,然后挣很多很多钱。”少女想着想着就说遥远了:“我们就一起去旅游,去西藏布达拉宫、去杭州看西湖、去苏州园林……还可以……”
“喜儿。”钟航看着少女憧憬未来的明媚笑容,心底闪过瞬间愧疚:“如果未来允许,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但不是现在。”
木喜儿顿住,略显失落垂眸半响,才开口:“你在调查叔叔阿姨的死因,对吗?”
对于少女能猜到他的想法钟航并没有太意外:“嗯。”
木喜儿抬眸,看着少年,眸底闪过不解和认真:“但如果他们在,他们也不希望你这么冒险的啊?”
钟航看着她,外人面前有多不羁潇洒,在少女面前就有多真实和无奈:“喜儿,你该了解我,我……”
“你认定的事儿,就一定会坚持完成。”木喜儿拿过桌上一本资料:“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回吧!”她冲少年灿然一笑。
钟航也回以一笑:“谢谢。”
“我不接受你的道谢。”木喜儿抬头一笑:“因为我们之间不需要。”
回桐溪湾家中时,钟航意外发现桌上两盒外卖,灯也是开着的。他喊了声:“钟帆?”
无人回应。
钟航来到钟帆房间外:“钟大少?钟帆?钟……”一开门,便见血迹一路滴至单人沙发前,以及卧单人沙发里正自己给自己包扎的钟帆。
钟航回头,才发现那血从家门口就一路滴进了卧室:“靠,你这是刚从火葬场逃回来?怎么这么多血?”他看了眼钟帆腹部未拆完的绷带上侵染的血,顺手拿过剩下的绷带上前帮忙。
他“啧”了声:“你这是剥腹产去了吧?”
“滚,快点给老子缠上,我还有事。”钟帆拆了身上绷带,随手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迹。
“你这得去医院。”钟航一脸为难,表示难以下手。
“医院会留下病人记录,不能去。”钟帆道:“少废话,快点。”
钟航转身离开:“那我去找个医药箱。”他来到客厅,在柜子里翻了半响也没找见:“见鬼,医药箱呢?”
阳台传来一阵响动,钟航立马警惕看去。他上前,刚给阳台拉开条缝,外边便骤然伸进来一只拿刀的手!
钟航一秒也没迟疑猛地关上,那手被夹得一抖,刀掉落在地。外边却没什么动静,钟航凑近,冲外边不紧不慢喊了句:“兄弟,还好吧?你这手还要吗?不要我给你砍了?”
外面却忽然一阵推力,钟航眼疾手快后退开来,抬头见进来的却是一身材姣好的女子,一身黑色紧身衣,头发简束成马尾。
女子声线冰冷:“钟帆呢?”
“啧!来要情债的?”钟航一边后退一边漫不经心笑着:“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死哪儿去了。敢问您又哪位?”
“杨若雪,来取钟帆狗命的”她一脚凌厉扫来!
钟航刚欲挡,却被人一把拉开,而后便见横来一腿稳稳截下杨若雪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