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监视我！
老子不甘心啊！
“喂！我要死了！救命啊！救命啊！”
季临一路喊到宫殿外面，他趴在地上拼尽全力往前爬，直到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冲昏了脑袋，眼前一黑，才彻底晕了过去。
……
“陛下，您没事吧？”
季临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睛便瞧见了守在床边的女子。
“没事。”季临摇了摇头。
见人醒了的楚欣燕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定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自责：“陛下，都是我不好，昨夜就不该让那个贱人来陛下寝宫！可谁曾想他胆子如此大，竟敢谋害陛下！”
妈呀！正所谓祸从口出，小妞你长点心吧！男主能是你一口一个“贱人”叫的吗？！
季临暗暗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楚欣燕见季临似乎精神恢复了些，便问道：“陛下饿了吧？臣妾这就让厨房给您准备早膳！”
“不吃了，倒是俞言…他在哪儿？”季临摆摆手，一脸疲惫。
要不是为了求得男主的一点点心软，我至于自残吗？！
“俞言……”楚欣燕发出一声得意的笑：“他正被关在地牢受刑呢，敢行刺陛下？！活腻了他！”
“……”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前脚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让男主放下点戒心，结果你后脚就去男主面前拉仇恨了？！
天要亡我啊！
季临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养了一会儿神，脑海中浮现出俞言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好似在隐隐作痛。
男主的刀迟早落在我头上！
“带朕去地牢，我亲自去审。”
男主你等我！我马上就去救你！
地牢。
俞言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他身上满是鞭痕和血迹，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双墨色的眸子在看到来人是谁时，有了一抹强烈的杀意。
季临进地牢的时候特意遣走了楚欣燕跟随从，他抱男主大腿的画面可不能叫别人看见，不然皇帝的脸面往哪儿搁！
待一双熟悉的龙靴出现在俞言身前之刻，他抬起头望向那人，只见对方蹲下身拿钥匙解开了铁链的锁，神色也不由得慌张起来。
呵，什么皇帝！连我一阶下囚也怕。
“这不是你吩咐的吗？又要开始演戏了吗？”俞言唇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声音嘶哑难听。
“不是我。”
季临将锁链丢在一旁，转而对上俞言充满了鄙夷的眼神。
“真的不是我，我没想过报复你，我的伤是自己心甘情愿整的，跟你没关系。”
俞言闻此一愣，随即嗤笑道：“是嘛？那你解释给我听干什么？我不在乎。”
季临沉默了，可俞言仍旧不依不饶：
“你想说什么？说你对我没有任何企图吗？”他挑挑眉，话锋一转漫不经心地开口，“还是又想说……你爱上我了？”
季临低着头，视线落在俞言的手腕上，看着布满青紫的白皙皮肉，他抿紧薄唇：“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嗯？什么机会？”俞言微微扬起头，眼波流转间风华无限。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季临顿了顿，轻叹一口气，“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也许再也没办法弥补了，但只要日后你有求于我，我肯定在所不辞、赴汤蹈火！”
俞言勾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你想补偿我？可你却忘记了，你最应该补偿的人并非是我！你的愧疚、歉意，在死于你剑下的亡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我……”季临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辩驳，他垂下眼帘，压制住心中涌上喉咙的苦涩，“我给你叫了太医，在偏殿…你要是受伤走不动路了，会有人送你回去。”
“那真是……多谢陛下。”
季临背影落寞地离开了地牢。
俞言坐在阴暗潮湿的石室内，半晌，忽而笑出声来，神色晦暗。
季临啊季临，你究竟又在想什么法子折辱我呢？你说你忏悔了，可我不信。
你说你爱我？
俞言仰着头，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悲哀：
“连我都不爱我自己，你会爱我吗？”
走出地牢，季临终于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他掀开衣袖，大片大片的红，艳得刺眼。
小爷我啊，苦肉计使了，好赖话也说尽了，男主怎么就像那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啊？！
季临越想越生气，他咬牙切齿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胳膊上的血迹，刚准备转身回宫，突然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牢门猛地被人打开，季临扭头望去，竟是季子渊！
他来这儿干嘛？刚才在牢里怎么没碰见他？
“皇兄一直瞧我作甚？”季子渊笑魇如花，“我已经废了俞言，陛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
季子渊没有理会季临的不解与诧异，只是径直走到他面前：“皇兄，这是他伤的你？”
少年指了指季临的胳膊，顺便瞥了眼他指尖染着的鲜血，眯起眸子没什么表情。
“这是朕自己不小心弄的，跟俞言没关系。”季临淡漠道。
既然反派都不准备装好人了，他还有什么必要维持好哥哥人设？
“哦~”季子渊若有深意地拖长了尾音，“原来是我错怪他了，真是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
反正最后被男主整死的人又不是你，是我这个悲催炮灰！
季临看了他一眼：“地牢是重地，没事不要来。”
“是吗？”季子渊挑挑眉，“我怎么觉得皇兄不太高兴呢？”
“朕高兴不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季临目光一凛，“皇位哪儿怕是交给俞言，我也不会给你。”
这句话戳到了季子渊的痛处。
“呵，我还以为皇兄有多疼爱我。”季子渊冷笑道，“我倒宁愿皇兄把皇位传给他呢。”
季子渊盯着季临的侧颜，眼神讳莫如深。
“季临。”
“嗯？”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不会伤害俞言…跟皇兄。”
“……”
“当然，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季子渊耸耸肩，“可除了我，陛下难不成还认为有人能保你活到明天吗？”
“……”
“你考虑清楚。”
这个反派又在搞什么新花样？我记得书里好像没这个剧情啊……
诶卧槽！原主本来昨晚就该下线了，要不是我自残……
哼，反正我手握剧本，谁怕你啊！
良久，季临开口：“你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要皇兄听我的。”季子渊直截了当道。
？我要真什么都听你的，那我就不是个大活人了。
“你休想！”季临怒极反笑，“凭什么？”
“就凭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想你死。”季子渊寸步不让。
好吧，被你说准了。
原主本来就是个昏君，朝臣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换句话来说，就算过了原剧情里的死亡节点，按照接下来的故事发展，他也苟不到最后。
本来想抱男主大腿呢，结果自个儿差点没死在他面前。
不过嘛…反正都是大腿，抱不了男主的我就抱反派的，我这个好弟弟可是书里活到大结局的男二！
季临心安理得地想完，继续道：“你想让我听你的也行，不过你总得拿些诚意出来吧？”
“皇兄需要什么诚意？”
“我要外出巡游，你帮我打打掩护。”季临一字一句地强调，“我可不是出去闲逛，这是在视察民情、体恤民意。”
我可得抓紧时间见到女主，要是被你们先遇见了……
别说你是我弟儿了，就算我是你爹，到时候但凡影响了你的爱情，你都留不得我！
毕竟有个成语叫——
“见色忘义。”
季子渊听后笑得更开心了，随即道，“那我就等着皇兄凯旋归来了。”
“皇兄，你要加油呀。”
他冲季临眨了眨眼睛，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好像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季临顿时黑脸。
这货肯定知道些什么！
“皇兄，你身上还有伤，快些回宫吧。”
少年挥挥手，季临身边便出现了几名侍卫，看样子是季子渊招来的。
小样你还敢威胁我！
但迫于淫威，季临也只得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了。
……
两日后，季临看着与他同坐在马车里的季子渊，恨得直磨牙。
“皇兄，臣弟担心你的安危，特意来护送你。”
季临嘴角抽搐，他就知道季子渊没那么容易轻易罢休！这特喵分明就是在监视他！
“皇兄要感谢我才是。”
季子渊有意捉弄季临，他看出了季临的脸色，但唇畔仍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季临皮笑肉不笑：“皇弟有心了，只是朕不会有碍，不劳你费心…可……”
可你为什么要把俞言也一起叫上啊？！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马车行至半途，季子渊突然命令停下马车，叮嘱侍卫几句就没了人影，而他则带着俞言继续南下。
好家伙！你这是自己有事脱不开身，干脆换个人继续监视我啊？！
“陛下不是喜欢我吗？跟我坐在一起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俞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笑盈盈地望向季临，语气温柔道，“可是我做了什么惹恼陛下的事？”
季临：“……”
妈的，老子现在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