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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最狠不过诛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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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一半她哽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抿了抿唇,似有些尴尬和不适,但更多的还是难受。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咬了咬唇,竭力忍住眼中的泪,似下了某个决定,对着江二婶怯声道:“不若我还是将这亲事让给二妹妹吧,她这样子也只能嫁给魏公子了……”

    “你这傻丫头,瞎说什么呢?”江二婶是又气又疼,连忙劝到,“那都是她自找的,天天就知道跟她那个黑心娘学些不入流的腌臜手段。你可别再犯傻,说出这等糊涂话,平白就将这门亲事给让了出来。”

    江二婶说着,没好气的瞪了眼亦步亦趋的站在宁安侯不远处的徐氏,又道,“她们母女俩盯着你这门亲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依我看今夜的事,八成也有这母女的手笔在内。说不得,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们设计的。说不定那江妙妙此刻端着一副可怜的受害模样,心底却不知乐成什么样了呢。”

    “莺莺,听二婶一句劝,你哪怕是真不喜欢那魏子江,也决不能便宜了那对母女,知晓了吗?”江二婶忽然回过眸子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到。

    江子莺不由得垂眼,避开了江二婶的视线。她眸光闪了闪,总觉得她这精明的二婶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只是不待她细想,就听得众人一阵哗声,抬眼看去,只见从那院子里走出了一个公公,正与着魏国公和宁安侯说话。

    眼见着魏国公几人要跟着那公公进院子了,江子莺也没多空深思了,咬了咬唇,眸中掠过抹决断之意。

    她与江二婶低声道了声谢,意有所指的道,“二婶,从前我听娘亲说过一句话,有些事看起来是好的,但事实却未必如此,福兮祸之所依,不到最后,谁知那到底是福是祸呢?”

    “他魏子江对江妙妙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还要她切身体会过才能知晓。”

    说罢,江子莺也顾不得江二婶会怎么想,直接就追了上去,唤住了那名公公,以魏子江未婚妻的身份跟着魏国公及宁安侯和江二爷几人跟了进去。

    因此当江妙妙被嬷嬷强制收拾好,押到西厢房的时候,屋里除了坐在正首的皇上和魏岚外,还站着好几个人,差点没把这西厢房给挤得没处落脚。

    而站在最外侧的,则是红着眼娇滴滴欲哭未哭一脸倔强隐忍的江子莺。

    江妙妙还没被押进屋里就一直嘤嘤低泣着哭个不停,见到了皇上和魏岚,也是端着一副委屈的模样行的礼。只是在目光掠过魏国公等人的时候,眼神还是没忍住亮了一下。

    尤其是在看到江子莺后,她的眼神更是涌起了抹自得和不屑,那轻飘飘的一眼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战败者一般,透着种无法言喻的高傲和得意。

    魏岚装作专心烤火的模样,可却是一丝不漏的将她那些细微的神色变化给尽收眼底。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有几分心计,却是个心浮气躁藏不住事的,难怪会败在那姑娘手里。

    她目光一转,瞥了眼那故作坚强的江子莺,不由勾了勾唇。蓦的就想起了瞿菱说的话:可别小瞧了兔子儿,被逼急了咬起人来可比狼还狠。

    她眸光一暗,这世上哪来那么多被逼急的兔子,不过是被驯养的小狼崽被逼得要活不下去了,只能亮出自己的爪子罢了。

    瞧这一爪子,不就挥得挺好的么,瞧着是只伤了皮肉,但实则只是个开始,等那肉烂了血一点一点流尽了,才是结束。

    这个过程,可比直接一招致命狠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最狠不过诛心计。

    魏子江还没清醒,只得江妙妙在那孤零零的跪着。人没到齐,皇上和魏岚也没打算开口。

    于是一时间西厢房里,众人皆是静默不语,只有那江妙妙一脸哀怨的看着自个儿父亲宁安侯,哭得凄凄惨惨惨戚戚。

    直到魏子江抖着身子被拎到西厢房时,这哭声才算止住了。

    实在是魏子江的模样太过凄惨,别说是江妙妙被惊得都忘了哭,就连魏国公和宁安侯都是瞠目结舌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说不上话。

    啧,瞧这脸白的都快赶上死人脸了,还有这身子抖得,真怕他下一刻把自身的骨头都给抖散架。

    魏国公虽然对魏子江这回闯下的祸气得恨不得直接将他提溜起来暴打一顿,可当看到他这凄惨模样,心中又止不住的心疼。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一直疼宠有加的孙子啊,就是能干如魏子涛,在他心中也不及这孙子。

    他原就想着哪怕这孙子是受骂挨打,那也得他自个儿动手,可没成想这皇上和皇后竟这般狠,直接就将人磋磨成了这副模样。

    魏国公是又心疼又生气,当下冷着脸冲着皇上沉声问了一句:“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如此虐待老臣的孙儿?”

    皇上挑了挑眉,眯眼看向他,“魏国公这是在质问朕?”

    “……老臣不敢,只是见到孙儿受苦,一时着急罢了。”魏国公也是一时心切才失了分寸,当下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心底纵是再气恼,也还是按耐住了脾气,木着脸毫无歉意的道了谦。

    只不过这可不代表他就会将此事揭过,自家孙儿再不是,也不该在这儿受这等罪。他沉着脸,直直的看着皇上,依旧沉着嗓子道,“只是陛下,老臣的孙儿被磋磨成这般模样,若无合理缘由,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更何况,子江明明就是被人谋害的!”

    面对魏国公的连声厉问,皇上连眉眼都没抬一下,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魏子江中了迷烟,烟毒过深,朕也只得用这老法子才能让他清醒过来。否则怕是到现在,你这倒霉孙子也还是糊涂着一问三不知的。”

    “要怪,就怪那下烟毒的人太过狠心吧,生怕人起不来就死命往量大了加。他没死在女人身上,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了。”他没否认魏子江是被人谋害的,但也没承认这水就是他故意让人泼的。

    奈何魏国公听出了几分意思,却也只能咬牙吞下了这口气。因为那让人给魏子江下烟毒的,好巧不巧,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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