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皇上此次还要再错过一回吗?
她就是见不惯魏岚独断专宠的模样。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不是他真有多专情,只是诱惑不够罢了。
瞧,现在这诱惑够了,不就露出原形了。
魏太妃眼底又是讽刺又是不屑,不枉她将这枚棋子藏了这么久。
“听母妃这么一说,本宫也甚是好奇了。”魏岚不理会她的故意挑衅,垂眸端起茶盏轻呼了口气,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句。
魏太妃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不由嗤了一声,只觉她是在故作镇静,心底是越发的得意。
那舞姬微微垂下了眼睑,睫毛轻颤,宛若扑闪的蝶翼,不知撩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她面带娇羞,语带羞涩的答道:“回太妃的话,奴家名唤如锦。”
“如锦……”魏太妃咦了一声,面露疑惑,“本宫听着怎觉得如此耳熟?”
魏岚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了白。她抬眸看向那舞姬,眼里俱是寒芒和戾气。
不待她开口,就听得坐在一旁默默饮酒看戏的蒋游突然出声问到:“如锦?是哪个锦?”
如锦眼帘轻抬看了眼声音出处,似有几分惊讶,很快又垂下了眸子,娇声答到:“回公子的话,是未忍素衣着锦书的锦。”
魏岚一听,手中越发用力。她紧抿着唇瞥了眼瞿狄,见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饮茶的模样,心下不由疑惑,但指间却是松了些力。
去年陈塘柳青葱,才知是新蕊;雨后闻鸟声莺莺,原是旧时燕早回。遥记当年,与君海棠树下话诗酒,已过三年冬。未忍素衣着锦书,问君何时归?
这是当年她写与瞿狄和瞿菱的书信里的词,便是她的爷爷和哥哥都不知,这如锦是如何得知的?
能念得出这句词的人,必是看过那封信的。她原笃定那些书信,瞿菱和瞿狄是断不会给旁人瞧见的,可今日听到这女人的话,她却是不那么自信了。
她到底是从哪儿知晓的这句词?是瞿狄,还是瞿菱?
魏岚眼底疑惑愈深,重又认真的审视了一番座下的女子,她到底是谁的人?
“未忍素衣着锦书……”皇上却是回了神,低声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倒是蒋游,听了后突的啊了一声,惊诧反问:“那岂不是与如夫人的名讳一样?”
如夫人当年入梁皇后宫时,用的便是如锦这个名字。更巧的是,听闻如夫人遇梁皇时,也是一名绝色舞姬。
他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如锦一番,又惊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长得也很面熟呢,似是在哪儿见过……”
“靖安,你快看看,是不是也觉得眼熟?”他忍不住朝着靖安公主唤了声,却见对方也在傻愣愣的看着那名唤如锦的舞姬,一脸惊愕。
他不解的伸手戳了戳靖安公主的胳膊,“你怎么了?”
靖安公主回过了神,咽了咽喉,语带艰涩的回到:“她长得……好像如夫人。”
瞿菱入了梁皇后宫后,一直都是用的如夫人这个称谓,梁皇也是纵着她,彰显着她是后宫里最独特的女人。
而跟在她身边教养过一段时日的靖安公主,无疑是那后宫中除了皇上,对瞿菱最为熟悉的人。
那是她最难以忘怀的人,又怎会忘记她的容貌。眼前的人,跟她认识的那个如夫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仿佛就像是如夫人重又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一样。
可死去的人又怎会复活呢?靖安公主也深刻的记得,是她亲手收敛了如夫人的尸骨残骸,亲眼看着她入葬。
所以眼前的人,也只是像罢了,哪怕也有着和那人一样的名字,也只是像。
她不会是她。
靖安公主稳下了情绪,轻吐口浊气,似苦笑又似自嘲的喃喃道,“我差点还以为是她回来了。不过也只是个长得有些相像的人罢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
魏岚是,皇上是,忠勇侯府的人也是。
不过他们也只是怔鄂了一会儿,便都纷纷收敛了情绪。
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哪怕长得再像,有再多的巧合,也不会是那人。
蒋游愣愣的看了看靖安公主,又看了看如锦,再看了看座上的皇上皇后和魏太妃,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即端起酒杯大饮了一口,砸吧了下嘴没再出声。
而对面的陈厉,瞧见他那副怂样,不禁嗤笑了一声,随后也一脸沉思的看向了那和如夫人同名的舞姬,不由沉思,这大业的太妃到底是何用意。
不过很快,他便收回了视线,似对这一切都毫无兴趣一般,继续随意的饮着酒。只唇角那抹勾起的笑意,透露了他的几分兴致。
这大业皇族……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见着没人再出声,场面又冷了下去,魏太妃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还是看向了皇上,打算将话挑明了,慢悠悠的道了一句,“原来如此,难怪本宫总觉得似曾相识呢。说来也算是种缘分,难得遇着,皇上此次还要再错过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