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死亡方式
李冰将衙役、太监和罗家人的尸体一具具的丢到了她事先挖好的大坑中,然后她填上了土,她填的很仔细,土被她用铁锹又一点点的放回了她之前挖好的土坑,在土全部掩埋住尸体之后,她跳入坑中,一铁锹一铁锹的将土拍平。
“啪啪啪啪”铁锹拍打地面的声音,一下下的拍打在暮雨泽的心上,他的心脏也随着剧烈跳动,那也是他的亲人啊!一直对自己呵护有加,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救下自己的亲人啊!
那一刻他小小的身体被仇恨充斥,他们做错了什么?老天如此不公?
李冰在奋力的拍打了一会后,从坑里跳出来,走向了肖婉玉的尸体,用手将她一直睁着的双眼合上,她脱下自己的外衣,抱起了已经冰冷的肖婉玉,将自己小小的外衣给肖婉玉穿在了身上,用推肖婉玉尸体来的手推车踉踉跄跄的推至她填了一半的大坑边缘,在几次试图抱起肖婉玉的尸体失败后,直接拉住肖婉玉的脚踝往坑中拽。
“你等等。”看着李冰的动作,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暮雨泽一脸不可思议的制止了李冰。
“你要把这个女人埋在了他们上面?”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用手指着坑内。
“是啊!”李冰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往下拽。
“我不允许。她是一个贱民,她怎么能埋在他们上面。”暮雨泽站在坑的边沿,阻挡住李冰的去路,眼神冷漠的望向她,如同一个高傲的上位者。
“他们都是死人。”李冰无视他那杀人的眼神,继续向前走。
“可她是一个贱女人,看死法,她是被人活活捏死的吧!她不配和他们塟在一起。”暮雨泽指着肖婉玉脖子上的那道深紫色的掌印。
“都是死人,你明白吗?盖棺定论的道理你们家没人教过你?更何况她如今这个结果很大程度上是你们带来的,你有何立场在这里指手画脚?不对,这里死去的人都与你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你还有脸在这里妄论高低贵贱?”李冰整晚积压的怒气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滚开。”看到暮雨泽还在看着肖婉玉的尸体发愣,她直接伸手一把将暮雨泽推开。
终于,李冰怒气冲冲地将整个坟地填好了,她在其他墓地边上随便找了一块稍微完整的木头,直接用在衙役身上搜到的碳棒,刷刷的写上了“肖婉玉之墓”几个大字后,转身将铁锹丢在了衙役推来的手推车上,拉起自己的手推车“咯吱咯吱”的朝李信的尸体走去。
李冰慢慢的朝李信的尸体靠近,一股无名的悲伤涌上心头,眼泪也在不知不觉间从脸颊滑落。
这应该就是原身李冰的真实心理反应吧!李冰用她那沾满泥土、碳末的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开始搬动李信的尸体。
“不对,不是被雷击死的吗?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为何没有雷击的症状?”李冰不可置信的翻动着李信的尸体,耳膜没有破裂、身上没有灼伤痕迹,衣服完好无损,她着急的将尸体来回翻动了两遍,还是没有找到雷击的痕迹。这时,她望向李信口角流出的血渍。
“咬舌自尽?为什么会是咬舌自尽?”李冰在使劲掰开李信那近乎僵硬的尸体的嘴巴看到李信这奇怪的死亡方式时惊呆了。
她眼神木木的看着李信那布满刀伤的脸,她在想,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砍杀罗氏一族的时候有这样的举动?你又在掩藏什么?
“我帮你抬吧!”沉默许久的暮雨泽开口打断了李冰的思路。
“哦!好!”李冰收敛仓皇的神色,开始低头和暮雨泽将李信的尸体抬上手推车。
在将李信的尸体放置在手推车上后,找了一根树枝在他们踩过的地面上一阵乱扫之后,便借着微弱的月光将之前划落在地的衣服还有两名太监的头颅收拾在一起,仔细的包裹起来,向乱葬岗的深处走去。
等再返回的时候,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恶魔,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我恨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爷爷和我爹娘他们?泽哥哥,你忍心吗?你怎么可以?为什么你不管?他该死,泽哥哥,他该死!”此刻的罗玉绮几近疯狂,她徒手疯狂的挖土,她要把亲人挖出来,她不要自己的亲人在世的时候是顶天立地的,到如今却要屈辱的夹在太监和那个女人中间,这让她在以后的岁月里如何自处。
“你再不动手,我就动手,再晚一会,我还得给你们挖坑。”李冰抬头看看西斜的月亮对暮雨泽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咚”罗玉绮被暮雨泽一个手刀击晕,倒在了他的怀中,他默默的起身背着罗玉绮向乱葬岗外走去。
李冰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默默地推起手推车跟上。
“要不你把她放在手推车上吧!”看着暮雨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墓群中前行,李冰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都是两个未成年,要搁在新生代,那就是世界的宠儿,可如今,唉!李冰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把活人放在死人旁边?亏他想的出。”
暮雨泽没有理睬身后推着手推车“咯吱咯吱”前行的李冰,他不知道如何对待身后的这个——怪物。
他不仅在刑场上杀死了自己的亲人,他还徒手杀死两个身手不凡的太监;他割下那两人的头颅的时候,就如同切菜一样简单,他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能平静的处理尸体,他能一人挖那么大的土坑埋掉10人的尸体,他还不忘处理现场;他看到死去的父亲连一丝悲伤都没有,这些他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身后跟着的这个男孩似乎只有十岁不到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暮雨泽艰难前行,后背的冷汗直流,从见面至今,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这孩子的容貌,他也猜不出来这孩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