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发女仆
卡恩罗根面无表情地看着广场中央的骚动。观众席上也出现了混乱，各种野兽在撕扯观众们的身体。不过这些观众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个个手持武器与野兽相互搏杀，乐此不疲。是的，这就是灵界人的生存法则。
现在的野兽角斗场已经成为人间烈狱。卡恩罗根闭上眼睛说道：“共和会。你们果然来了。”
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从后面走来，直到卡恩罗根身边停下。说道：“嗯，是的，园长这么精彩的表演怎么不邀请我们共和会的人呢？”
卡恩罗根鼻子喷出气说道：“少说废话，放马过来吧！”话音未落，一个阴影巨爪从后面出现，直接对男人挥舞。男人直接消失原地，只留下轻飘飘的声音：“大小姐，该你了。”
卡恩罗根头一歪，他看到门口有个极度美丽的东华族女子，她两只眼睛紫光闪闪。卡恩罗根脑子瞬间犹如被针扎一样刺痛。他用力拍下地面，那个女子下方出现了一摊墨汁，女子瞬间离开原地直接向卡恩罗根冲刺过来。卡恩罗根甩起长鞭准备迎敌。
星宇三人看着纷乱的广场。这是已经成为野兽的游乐场。
星宇突然大喊道：“那些人，孩子！”
沃夫鼻子拱了拱嗅着气味想寻找刚才的入口。
“没事，我已经把他们送出去了！”这声音俏皮又轻佻。
星宇寻声看去，发现一双桃花眼看着自己。他满脸黑线地说道：“齐潇！”
沃夫不耐烦地说道：“终于来了，花花公子。”
齐潇没有理会两人，他围着星宇转圈圈，那双桃花眼正在用欣赏的目光看向星宇。沃夫气急败坏地把齐潇拎起。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沃夫龇牙咧嘴地说道。
齐潇双手举起，“沃夫，别激动，别激动！。”
突然广场上，发出了惊天动地地咆哮声。原来是那头巨猿，它被冰刺扎满了身躯，而那只温迪戈的额头居然张开一只巨大的眼睛。
沃夫放开齐潇，几人脸色凝重，因为那只温迪戈巨眼紧紧盯着自己这边方向。那只巨猿已经哀嚎地逃跑了。温迪戈伸出两只巨爪开始爬行。
齐潇眉毛一跳。他按住太阳穴喊道：“冲霄，开始行动！”一声巨响从远处墙壁上爆开，一个皮肤麦黄色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浅灰色的头发，脸上戴着一双墨镜，嘴里嚼着棒棒糖浑身充满了野性。他的两只手腕各带了红色的手镯。
他身后跟着几名装甲战士。几个人进入开始镇压野兽。而那个男人已经全身火焰燃烧起来，直接飞向温迪戈。
温迪戈爬行速度非常快。星宇他们来不及躲避，就在那庞大身躯要压过来的时候温迪戈被一团火焰击中。温迪戈那具有冰块组成的身躯居然开始融化。星宇看清出那团火焰原来是个男人。他慢慢褪去火焰，来到几人面前。
“老狐狸，龙姐让你赶紧把人转移，然后去支援她。”
极具纤细的音色从男人嘴里说出。他摘下墨镜露出那双黄金瞳。他背过身朝向温迪戈说道：“那只温迪戈已经开始发狂了。赶紧走，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那几名装甲战士已经向这里杀了过来。
齐潇两只手搭在凯文和星宇的肩膀上，两人眼前一花。
不到一秒钟，两人就出现在帐篷门口。周围的一切寂静无声。
齐潇从口袋里掏出两只芯片递给凯文和星宇。说道：“插进去。里面有灵界专属的通话系统和地图。”
星宇点头，把芯片插入自己的后脑勺。一个崭新界面从星宇眼里浮现，这张芯片的功能跟真实世界的作用是一样的。但是，星宇发现菜单下方居然有魔药、生物、灵能、血契。
很快通话系统开始加载，齐潇已经加入通话录，还有龙槿汐，沃夫。
星宇热泪盈眶，他终于有通讯能力还有网络功能。但奇怪的是自己性别发生改变 ，面瘫也已经治好，关键是这具女人的身体比男性的自己还强壮不少。
齐潇看向凯文说道：“凯文塔斯肯是你吗”
凯文点点头。
齐潇继续说道：“请你跟我们回去，你的父母正在找你。”
凯文开始纠结道：“那她怎么办”
星宇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我会没事，放心好了。”
“那我能继续和她一起吗”凯文继续询问道。
齐潇眉毛一跳一脸坏笑道：“不行。”
过了一会儿，一个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急冲冲地冲过来,揪起齐潇的衣角咆哮道：“你居然不把我也传送过去。你不知道刚才有多乱吗？撒来了个碧池！”
齐潇举起双手，无奈道：“抱歉，我异能时间到了。对了，还要麻烦你保护这个小鬼。”说完，他眼睛撇了撇凯文。
沃夫哼地一声，把他放在地上。
“坐标我已经发给你，还有温古斯塔那边的通缉令，吸血鬼的叛徒，卡亚赫这些情报我也发送了。剩下的你们去解决！”沃夫说完，急冲冲走进夜色。星宇两人急忙跟上。
齐潇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呼出一口气，他转身看到身穿两名藏袍的柳氏兄弟。
“嘿，你们好！”齐潇挤出好看的笑容。
“不好。”柳狰笑眯眯地说道。
在灵界的另一头，迷雾像冰冷潮湿的帷幕般笼罩这浪贼街。在古瑞德山庄的客厅里，女仆布兰妮眺望着庄园边缘，高大的柏树和细瘦的铁栏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林荫大道上的悬浮路灯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却无法穿透黑暗的屏障，只能为整幅景色抹上惨淡的色调。
虽不敢说古瑞德山庄绝对安全，但在这一刻，布兰妮很庆幸能待在这里。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为大厅带来一丝光亮。她的主人向来都不喜欢科技产品，所以一切从中世纪的风格来装扮庄园。她现在把大厅打扫的一尘不染。主人在几个小时前去往书店休息了。这也代表这段时间她是自由的。过去几天里，温古斯塔的脾气怪异难以捉摸。跟以前温和尔雅的性格差的太远，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会因为布兰妮送午餐时服务不周对她大声呵斥，不久后又会向她道歉。这些行为对他来说简直反常。不过，布兰妮却是非常高兴，因为温古斯塔去休息了，她可以独自待一会。
不管有什么事情如此严重地影响了她的主人，布兰妮都怀疑是沃夫身边的那个叫星宇的男孩有关。尽管如此，可她还是没发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温古斯塔；她在那个男孩的名字上说了慌。星宇身上有些东西，就像是脆弱和强壮的结合体，驱使着她心里涌起想要帮助他的心。可现在，她后悔了。现在抑郁地想：你很有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一旦温古斯塔发现。尽管大厅很热，但布兰妮还是打了个寒战。她清楚地知道得罪自己的主人会有什么后果。
大约三年前，温古斯塔的汽车停在布兰妮家的门口。这里叫佛洛克，是灵界下三环的贫民区。这个地区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昂贵的交通工具，脏兮兮的孩子们奔跑着去触碰汽车上的银雕，车上的古斯跟孩子们打闹着，是不是丟些硬币给他们。那时候古斯还有头发。
布兰妮是六个孩子中的老大，她正在给妹妹洗澡，袖子被她卷地高高的，鼻子上还粘着泡沫。父母和外婆把她叫下楼梯，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时，温古斯塔坐在平时只有父亲坐的沙发上，他神气十足，蓝色的眼睛无情地审视着周围环境，不放过每一处污渍和裂口，每一件破旧的家具。在他明亮而优雅的脸孔上挂着怜悯的目光。
这么高贵的客人光临他们家，布兰妮的父母显然是被吓的语无伦次，他们结结巴巴地争相解释。
“古瑞德家族需要一个新的女仆。”外婆语气沉重地说道。
“他觉得你可以为他工作。”布兰妮父亲高兴地说道。
“简直是上帝保佑，布兰妮。”母亲正在双手紧扣祈祷。
布兰妮轻快地整理自己的袖子。都懒得抬起头说道：“这份工作可以给我多少钱”
她的妈妈倒吸一口凉气。“布兰妮！不要这么对古瑞德先生说话。真是对不起，先生。我的长女一直有嘴快的毛病，但是她很聪明。”
银行家挥了挥手，对她的道歉不以为然：“这不是问题。这个女孩有野心和贪欲，这都不是什么大的坏毛病。”
布兰妮迎上温古斯塔打量的目光道：“这两点其实我都没有，我只是有许多兄弟姐妹要养活，仅此而已。”
一段长长的、冰冷的沉默。
“你知道庄园里工作会有什么危险吗嘴巴快和脑子灵光的女仆往往会比那些木纳的死的更快。”
布兰妮很清楚这点。浪贼街上发生的死亡和失踪的传闻甚至都传到了佛洛克。但他的爸爸一直在努力地工作，跟在赏金猎人和猎魔人身后，捡他们的残羹剩饭。家里的积蓄越来越少，食物也是。因为爸妈的纵欲使家里承受了不少负担，就连外婆也开始炼制那危险的魔药来弥补家用，这还得谢谢沃夫先生，他每次会给外婆送些材料。但是家里有那么多的孩子，她有什么选择
“如果你肯雇佣我，我会尽力讨好你的欢心。”布兰妮抬起头说道。
温古斯塔微微扯开嘴巴，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么看来，我们达成交易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情况的确如此。温古斯塔对她想来都是挺好的，他有时会通知厨房给自己做些甜品，有时会教自己读书。她每个月的薪水足以大大改善她的家庭状况。温古斯塔很满意她的细致周到的服务，对她敏捷思维也极为赞赏。可是最近半年，温古斯塔他的脾气喜怒无常，但那时候他对布兰妮很友好，直到最近他开始变得残暴，喜欢折磨别人，他开始慢慢变成一个冷酷的刽子手。这也许就是他帮助那个叫星宇男孩的原因，还有沃夫。她甚至想到一种可能：“也许温古斯塔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壁炉的火焰烧地木柴平啪作响，布兰妮被吓得跳了起来。她花了太多时间思考问题。在准备茶点之前，还有银器需要擦拭。她准备远离大厅，却听到外面传来喧嚣声。一辆白色跑车从浓雾冲出。到了古瑞德山庄门口。司机笨拙地爬下车。他裹着厚厚的黑袍，走路一拐一瘸。他异常艰难地爬上房子前面的台阶，用力敲打大门。
布兰妮的心脏加快，她快步走到前面，打开大门。她已经不知道多少与温古斯塔的访客打交道了：不管怎么做，只要显示自己的自信就行。如果他们感觉你身上的恐惧那麻烦就大了。”
“什么事”她对那个披着黑袍的人说，声音带着一丝傲慢与不屑。
“我要见温古斯塔。”那个人低声说道。
“我的主人有些不适。要我捎口信给他吗”
那个人不难烦地拉下黑袍的帽子。布兰妮大吃一惊，是雅思敏，她的脸上布满伤痕，双颊上血迹斑斑。
“我没时间来着套，布兰妮。”她说：“我必须立即见到他，事情很紧急。相信我，他会见我。”
布兰妮打开大门，把赏金猎人迎了进来。她知道，自己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打扰温古斯塔，但雅思敏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进入 那她来造访的理由肯定很重要。布兰妮做了个手势，让雅思敏在书桌等待。
温古斯塔正在一把巨大的扶手椅上睡觉，他的脸比平常更加苍白。布兰妮咽了咽口水，胆怯地靠近，他突然惊醒，充满警戒和敌意地看了女仆一眼。
“很抱歉打扰了您休息，先生。但雅思敏来了，他有要紧事跟商量。”
温古斯塔饶有兴趣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脖子：“秀应该结束了，很好很好。你最好带她进来。”
“好的，先生。”
布兰妮行了个屈膝礼，急忙跑到门口，雅思敏正在焦躁不安地等着。
“总算行了，这只可恶的臭蝙蝠。”她小声抱怨道。布兰妮带着雅思敏来到书房门口，她几乎要从小女仆的身边硬挤过去。
雅思敏一进书房，整栋宅子就恢复了安静。布兰妮站在门口，脑子飞快地转速着。接着她跑到员工专用楼梯。把奴仆裙从脚踝上提起。一步踏过两台阶跑上四楼。这里的房间都每人居住，据说都是古瑞德历代族长居住的地方。她踩着软绵绵的毛毯，轻手轻脚地在黑暗里穿行。来到最后的房间里，靠外的墙壁上有一座厚重的黑色大门，布兰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然后穿过房间，里面有正在向下旋转的楼梯，直到一座阳台上。
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楼下的书房。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墙壁上全是书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只有踩着更高的梯子才能狗到它们。布兰妮双膝着地，手脚并用爬到阳台上，透过木条缝隙往下看。温古斯塔站在火堆面前。双手搭在后背，长长的影子在火光照耀下变得修长。雅思敏疲惫不堪地坐在扶手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