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沃夫
星宇沿着格林街道走了了五分钟，每一步都充满危险:一个双眼空洞的男人盯着自己，满是血疤的脸庞展开丑陋的笑容。星宇用上衣把自己严严实实裹紧，戴上兜帽紧紧挡住自己的脸庞。
为了躲避汽车，星宇差一点掉入河道里，他目光透过污浊的河道里看见长得像鳄鱼似的生物在河里游荡，其中一些露出狰狞的黄色巨齿，张开巨嘴等着自己掉下去。
车上的独眼司机穷凶极恶看着自己，满嘴污言秽语，随后开车继续前进。星宇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可惜了。
走到十字路口，星宇被震撼到了。他看向破烂的电子路牌，上面印着“菲利普”，被黑白色的乱码条目所覆盖，显示器周围的部分被铁锈的棕褐色爬满。道路上可以看到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器官和血肉，又可以看见有几只飞虫在腐烂的血肉上飞舞。马路上看到一只大概有三四尺高，皮肤像蜥蜴的生物，它双眼突出跟鸡蛋般大小，尖牙锋利特长，头与背中部生有长刺。它正在疯狂地啃食血肉，尾部有长有一根管口的钉刺，扎在肉里吸食鲜血。它望向星宇，怪叫几声后跑开了。
路牌下方的右路口处有个海报显示机，肮脏的屏幕上，画的是几个孩子被一个长着鹿头手持砍刀的怪物追杀。星宇用手掌按住屏幕向右边划去，屏幕海报切换成一个穿着暴露，长着翅膀的魅魔踩在一个男人的档位。星宇无奈地划了回去，划到那个鹿头怪物，他看到海报下方写着“wind……"s p……ground”。中间的西方单词被屏幕的裂痕遮挡住，加上屏幕内部产生黑色的液体。星宇依稀地只能看到几个单词。
“温迪什么场所”星宇翻译着。他突然听到对面街道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声和尖叫声。星宇仿佛受到某种暗示，赶紧向右边的街道跑去。
如果说格林街道是个乱葬岗，那么菲利普就是个场面阴郁的噩梦。街道像乱扭的蟒蛇一样匍匐在地，只能勉强容下一辆车通过。街道两边都是栉比鳞次的老房子，有些店铺上的墙壁上有残留下来的弹孔和腐蚀的痕迹还有野兽的抓痕。
萨麦尔:“这里应该经历过什么战争。”
星宇看到一家店门口有未燃尽的小火堆，门口突然打开一个长着猪头体态臃肿身穿杀猪围裙的怪物从里面气势汹汹的走出来，他左手拎着一个长得像哥布林的怪物或许就是哥布林，那只哥布林在猪头手里嘶哑咧嘴疯狂撕扯，猪头不耐烦把他丢在地上，哥布林赶紧爬起来，他迅速朝星宇跑过来，星宇看到那只哥布林从嘴里吐出一把匕首握在自己灰色的小爪里，向星宇刺了过来。
那只哥布林心里想是先刺死眼前这个人类，再用他的肉来偿还债务。但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脖子一凉然后转为炽热，他竟然倒着看到自己弱小的身躯，那个本该头部位置正在鲜血喷涌，随后身躯快速倒下。原来自己已经是尸首分离了。
“下次再也不要偷东西，如果还有下次。”这是哥布林死之前最后的想到的，随后眼前一黑。
那个猪头屠户手持一把开山刀，刀上乌光发亮，没有沾染任何血渍。就是他电光火石般直接将哥布林斩首。
他体积庞大大概有两米五左右，看上去像个肉山。
哥布林的脑袋滚到星宇的脚边，那张丑陋的怪脸正在死不瞑目地翻着白眼，嘴里吐着舌头，那死相有点恶心。
那猪头向星宇走了过来，他俯视星宇，那下巴的獠牙锋利如钢锉。
一声浑厚的声音从猪嘴里吐出:“新来的”
星宇点点头。
猪头挠了挠头开口道:“新来的，不好意思家里进个贼，清理了一下。不要紧吧。”
星宇摆摆手说没关系。随后继续前进。
“等一下。”猪头大声喊了一句。
星宇警觉地停了下来，准备把手伸进背包左边的基槽里，那里有一把爷爷给的老式左轮。它的材质比较特殊，星宇当时还担心上不了浮艇。没想到居然没有检测出来。
星宇转过身。
“不要太紧张，小家伙。我看见你的小动作了，不过有点警觉还不错。但还远远不够。”猪头那双圆圆的眼睛像电一样盯着星宇。
星宇作罢举起双手，萨麦尔也做好准备。
猪头伸出巨大手臂，手里刀高高举起，星宇以为他要砍下来，手赶紧伸进槽口拔出手枪，可下来的一幕让他敢到意外。那个猪头屠户将手里刀横向递给星宇。星宇疑惑地停下动作并接住。那把刀像一把开山刀，刀的背面像锯子一样。握把像是某个动物的脊椎。这把刀在猪头屠户手里像把菜刀，但在星宇手里简直是一把巨刃，跟天网上宣传网游的明星手举的屠龙刀一样大小，不过好在星宇力量很大，能把它举起来。
猪头屠户手托下巴，看着那把刀，它的长度高到星宇的肋边，看着有点别扭。
“等一下，我给你拿一把合身的给你防身。”
猪头转身走进店铺里。留下风中凌乱的星宇。
“也许我们该跑，这里的人和生物的脑子都有点问题。”萨麦尔提醒道。
星宇:“也许我们可以问他沃夫的事情。”
不一会，猪头手里握这一把更小的刀刃，递给星宇。星宇仔细观察它的大小跟把菜刀一样，他挥砍了几下。感觉还不错。
猪头提醒道:“小家伙，这把刀叫锯肉刀，刀背锯刃下方有个机关，只有你用力扳开，刀把就会弹开，变成长柄武器。”
星宇用力将刀背的握把扯开，瞬间变换成一柄长刀锯刃。
“多少钱”星宇询问道。
“不用，给你防身用的。我看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送你了，小心点，“下三环”的治安很不好。”猪头摆出无所谓的表情，并继续问道:“小家伙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契约哪个恶魔或者神明。”
“额，谢谢你送的刀我是来找人的，至于契约的是谁我也搞不清楚，还有下三环是什么意思”
“嗯，你还真是新来的估计是不小心传过来的，可能不知道。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是生者和死者的分界线，这里是由几位神格者创造的空间名为灵界，灵界分为九环，下三环最危险是犯了事的契约者，罪犯，怪物盘踞的地方专门有黑市用来交易非法物资人口贩卖和器官交易，也是辛迪加的巢穴，有不少的势力帮派和战帮。至于平三环和上三环，那里是契约者发达地还有共和国的基因战士战团驻扎。不过那里危险程度不亚于下三环，因为里面有许多契约者的公会和家族，势力惹到他们没你好果子吃，小子，你穿越的地方不太对，或者说运气不太好来到最危险的下三环，如果你想回到真实世界的话就要去平三环，去那里的传送点支付十个银币即可。”
星宇恍然大悟，他继续问道:“你认识沃夫吗？”
“沃夫，那个畜牲欠我肉钱呢。”猪头嗺一口唾沫，说道:“认识，他今天在公寓里，嗯，就在那。”他伸出肥胖的手指指向那个殡仪馆。
“额，我记得是公寓。”
“一楼是殡仪馆三楼是夜空公寓。”
“好的。”
说完，星宇准备出发。不过在出发之前，星宇把口袋里的六个银币交给猪头。
“够还他欠的肉钱吗”
猪头喜笑颜开，他大嘴张开似金盆，露出里面的大金牙。
“够了。”他还给星宇两枚银币。并让星宇等一下，他回到店铺里，提了一袋血肉过来。
星宇仔细看了一下血肉。
“放心，没人肉，是猪肉。送你了小家伙。”猪头那个面额憎恶的脸居然露出和蔼的笑容。
星宇心里感到有点恶寒，打算拒绝。
那个猪头瞬间变脸，强塞给星宇。星宇无奈地收下。
猪头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捡起那个哥布林的尸体和脑袋丢入火堆。
猪头突然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望向天空乌黑的一片，觉得自己想多了。走进自己的店铺里关上门的那一刻。殊不知，天空的乌云散开露出一洁白圆满的月亮。
他走向殡仪馆，看到招聘上写着“夜空三楼私人侦探所，沃夫·图利克”，殡仪馆大门里冲出来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他们手里拿着旧时代的火柴，穿着老式的衣服。星宇还发现他们当中有些孩子狂拽酷炫地炫耀手里的一颗黑色球体。
“额，星宇他们手里拿得好像是手雷。”萨麦尔有点怪异地说道。
星宇瞳孔放大，点点头。那些孩子轮流把手雷扔到河道里，有些孩子点了鞭炮，还有些准备了定时炸弹。河道里受到爆炸的影响，溅起一道道水花。其中有一条鳄鱼状的生物被喷射出来掉到了岸上，那个生物半个身躯被炸的血肉模糊，空气中有一股烤肉的气息。那个生物还在垂死挣扎地翻滚想重新回到河道里。那些孩子纷纷从帽子掏出匕首，包围了那个生物，每个人都往生物身上扎，刺，砍。很快那个生物没动静倒在血泊里。他们兴奋地手舞足蹈。
其中一个小女孩指挥同伴:“伙伴们，今天运气很好，把这棘鳄四肢砍下来当晚饭，剩下的卖给朱科。”
“好的。”男孩们异口同声喊道。
星宇震惊了。
“星宇，这些炸弹是不是这帮孩子们自己制作的这也太离谱了吧”萨麦尔不可置信地说道，“这帮孩子必须得好好培养，魔性够味啊。从小就这么上道。”
“也许是时代变迁吧，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制作了一把手枪来防身，还制作了辣椒弹并用它向一个猥亵女孩的人渣开了火。那家伙眼睛和鼻子失去功能，一直流鼻血和失明。虽说后面治好了，但付了不少费用还被我叔叔送到监狱里。到后面了解到那家伙菊花还出了问题。”星宇轻描淡写地说道。
“……看来我没选错人。”萨麦尔自豪地说道。
孩子们很快注意到星宇，顷刻间他们像野狗似层层向他包围。那个小女孩她趾高气扬的神气，无不提醒星宇她是这群男孩的头儿。她抬起手指戳向星宇的肚子。
“你他妈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星宇。”
“你跑到我们的地盘，是想找死吗”
星宇俯视这个小女孩，感觉她小得有点可爱，但是联想到这个可爱的家伙指挥了一帮扔炸弹的熊孩子，星宇心里提高了警惕。
星宇指了指殡仪馆的招牌说:“我来找沃夫。”
男孩们倒吸一口冷气。
“这段时间来找沃夫，是不是来找死的。”
“不，你看他手上的肉估计是来给沃夫送餐的。”
“屁，沃夫会把他跟肉一起吃了。”
“你看他左手提的那把刀是不是朱科的，我猜他是来刺杀沃夫的。”
男孩们窃窃私语，女孩大声喝制止他们。
“你又不认识他。”女孩冷笑得说道。
“额，他是我的监护人。”
“……，沃夫有孩子我只听说他有个外甥女。”
“行吧，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去楼上找他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
没人搭腔，星宇发起的请求没人回应，接着他们的首领，那个女孩无趣地走开，他们无精打采地离开街道，将那只半死不活的生物拖向那猪头屠户那边。
星宇轻轻地推开殡仪馆旁边的小门，爬上破旧的楼梯。他爬上三层来到平台尽头，有扇厚重的黑金色金属大门，周围墙壁上全是野兽的抓痕。门边的电子屏幕显示“私人侦探所，沃夫·图利克”的字样。星宇按了一下门铃，但没人回应，于是他用力敲了三下门，也没什么动静。最后星宇站在门口发呆。
萨麦尔:“星宇，你也许可以用那把匕首，我感觉那把匕首可以入侵电子大门。”
星宇从背包里取出那把在医院捡到的匕首。他看向电子锁，仔细研究了一下，他把电子锁下方盒子拆开，里面显示出一道槽口。
这个槽口是用来重置密码和修改客户信息的密钥锁口。
星宇看了看自己的刀，尝试把它直接插入槽口，刀直接插入槽口。刀身上散发着蓝色的电线纹路传向电子锁，刀柄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电子显环，随红色显环慢慢变小变成黄色，再然后变成了蓝色，这代表已经破译成功了。但随后几秒不到，“滴”的一声门自动打开，星宇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毫不夸张地说，沃夫的公寓简直是简陋至极。没有电子灯光，星宇看到一张连毛都没有，只剩下皮的毯子。毯子上放着俩把破旧的椅子和一个布满灰尘的矮沙发。
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这里没有供暖系统，冷得跟冰窖似的。长长而又古典的木头办公桌后面，有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他背对着星宇，正凝视着月光，即使在昏暗的房间中，仍然可以看出他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他支支吾吾地再说什么，声音沉闷而又不自然。
“来这里是接案子的吗还是来这里干什么还有我记得门锁了，难道是我酒喝多了忘锁了”
“额，对不起我敲过门的。”
听到星宇的话，沃夫转过头来，庞大的身影仿佛挤满了整个房间。
“我可没说过请进，小子，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你想我到外面等着”
“我想让你快速离开这里。”
星宇简直不可相信。这是学院派他来做自己的监护人，他还指望他来救人。
“我需要你的帮助，还有其他孩子也需要。”
“今晚不行，小子。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情况会变得更糟。”
“我那里能去，先生”
沃夫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斜靠在办公桌上。月光下，星宇看到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正在慢慢变得浑浊通红。
“傻瓜，你还不明白吗？”他痛苦得指向窗口的月亮，嘶吼道，“你看到那个月亮吗，你想让我杀了你吗？赶紧走！”
星宇头上的死灵之书疯狂地翻页。
沃夫爬回椅子，双手抱头，哀嚎起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疾病。随后他全身开始抖动，骨骼在剧烈颤抖发出豆子爆炒的声音。
星宇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哭泣。他伸出手慢慢走过去。
“星宇小心点，他快要兽化了，我们必须把窗口的窗帘拉上。”萨麦尔提醒道
星宇走向阳台的窗户把窗帘拉上。沃夫停止抖动。
“先生，你还好吗”
星宇把手搭在沃夫宽大的肩膀上。沃夫呼出一口气，发出来轻笑。
“好多了，小子。”他迷糊地嘀咕着。
星宇呼出一口气，他打算寻找有没有饮水机给沃夫来杯水。
突然一双毛绒绒的巨爪搭在星宇的肩膀上，星宇回头一看，沃夫已经把头凑近了他，他的脸慢慢开始变得狰狞，他还有一丝理智急忙把星宇推开，紧接着他的脸开始密密麻麻地长满了黑色绒毛，头部慢慢变得突出，牙齿变得又尖又长，身躯变得异常高大，把他身上棕色的风衣直接撑爆，皮鞋也被尖锐锋利的后爪刺穿。先前属于人类的虚弱的瞳孔变得空洞而迷茫，同时也闪烁着野兽的狩猎本能和野性的饥渴。
“得了，是个狼人啊，穆图的后代多多少少基因还是有问题的。”萨麦尔打趣道。
星宇退到门口，镇定地看着他。沃夫已经完成了变身，成为了三米高大的狼人，他凶悍地步步紧逼:“我说过让你跑的，现在我饿了，要把你撕碎。”
星宇头一歪，把手伸向在背包的基槽上。
沃夫咧嘴一笑露出了可怕的獠牙，摆出狼卧地攻击姿势向星宇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