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图书馆

    星宇蹒跚着走过图书馆前院，穿过一扇扇贴有入口标记的自动门。来到了正厅的门廊内。

    这里宽敞而明亮，映入眼帘的是纵横交错的楼层，和直通往顶层的电梯。就像蜂巢的横截面。左手边全是共和国历代伟人的油画。

    大厅中央正在播放流行音乐“back in school”。星宇听到这种歌在图书馆播放，感觉有点恶趣味。噪杂的音乐淹没了人们喋喋不休的讨论声。

    星宇心里吐槽道:“这里哪是图书馆，分明是百货商场。”

    星宇沿着狭窄的楼梯走上二楼，路过一个装满旧书的巨大玻璃书柜时，不禁想起自己的家。

    阅览室就隐藏在二楼左上角边上。服务台的图书管理员一看到他就露出微笑。这个服务员是个机械智能。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星宇拿出电子平板，找出昨晚画好的怪物图片给图书管理员查看。

    “帮忙调查一下，有没有关于这个怪物的故事。或者与这个外观相似的。”

    “好的。”说完管理员接过平板。对齐扫描。

    “扫描完毕，相似怪物空鬼。”

    “空鬼那有相关小说或者是案例有吗”

    “请稍作等待。”

    这时管理员眼露红光，貌似出现了故障疯狂地抖动。

    “未知查询……查……询。”说完管理员后脑勺冒出了白烟。接着头低了下去。没有了动静。

    星宇摸不着头脑。

    “喂，小子你干什么了。”一句刺耳且暴躁的声音传入到星宇的耳朵里。

    星宇回头发现没发现什么人影。

    “嗯哼，我在你下面。”

    星宇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太空矮人。

    这个矮人穿着图书管理员的服装，紧身的衣服把他的啤酒肚挤了出来。长满胡须的脸庞上戴了一双护目镜，四肢非常健壮。星宇推测他的身高有一米五左右。

    “我问点东西，他就故障了。”星宇试探说了一句。

    矮人来到柜台后面，按下了腰带中央的徽章。他便浮了起来，上升到管理员后背。他利落的拆开管理员的后脑勺，把主板取了出来。他取下护目镜，瞪大瞳孔。

    “算力过载。什么情况。这可是最新版的人工智能。”矮人不可置信。

    他拍拍手，一个飞行器飞了过来。它对准管理员伸出触手，将其吸附。随后上升到顶楼去了。

    矮人做完这一切，回头对星宇说道:“有什么事情问我就好了。”

    看着星宇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模样。矮人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

    矮人面露怒色，从腰带后面拿出了一铁盒酒，打开并喝了下去。他擦了擦嘴唇，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待在这图书馆已经有70个年头了，所有的书我都知道，他们的编号来历等等。”

    星宇急忙解释:“抱歉，我刚动了手术，脸上不能做出多余表情。”

    矮人点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关我什么事。你到底想查什么。”

    星宇把平板递给矮人。还把那本诡异的书也交给了他。

    矮人查看了一下怪物，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三十年前有个侦探在调查失踪案，那个案件有许多孩子都失踪了。跟前不久那个男孩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广场上消失了。有个侦探去了案发地，不久后也失踪了。回来的时候已经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喊着卡亚赫·卡阿尔赫。当地警察一直在询问他当时的情况，甚至读取他的记忆，但并没有什么用。于是警察去搜查他的住所发现他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他对一种怪物的描述跟你这个画的极为相似。”

    星宇:“有那本日记吗？”

    矮人眉毛一挑说道:“本来是没有的，但是有几位失踪孩子的父母通过关系把日记公开了，甚至悬赏。警察压不住就所幸摆烂了。让那些侦探去忙活了。现在这个日记已经被许多人怕成了电影。久而久之，人们把这个失踪案当成了都市传说一样不肯去相信。据说原型的文本快没了。不过恰好有一本在我们这。”

    “这些警察这么不负责的吗”

    “联盟那边的，能和我们共和国一样吗”

    “这是联盟的案件”

    “是的，不过好像这个失踪案已经在我们这边蔓延了，已经有三个孩子失踪了年纪都是在16岁左右。你要是不提这茬，我还真没注意到。”矮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星宇继续询问道:“那这本书呢”

    矮人看了一下翻开。疑惑地说道:“没有字，怎么看。”

    星宇错愕了一下夺过书本翻开。他指了指那些特殊古文给矮人看。

    矮人摇摇头，随后气愤得说道:“这上面根本没字。”

    星宇只好作罢。书封面上的扭曲人脸突然恢复了正常，是一个五官非常对称的人偶脸。它面无表情，随即它裂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那表情像是在嘲笑。

    星宇见此情景，直接把书本扔在地上，疯狂踩踏。矮人见状急忙制止。

    矮人关心地问道:“小伙子别急。要不要我给你去叫医生。”

    星宇指了指地上那本书。封面人偶脸已经鼻青脸肿。随后脸色平静地回答道:“它在嘲笑我。你看那封面。”

    矮人无言以对。他捡起那本书，书的封面是鲜血般的红色，看起来极不舒服。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封面上没有啥图案。心里想到这孩子病的不轻。

    星宇感觉到这个矮人关爱的目光。赶紧扯开话题。说道:“那本日记在哪？”

    矮人:“三楼，a2书架，编号2036。”

    星宇说了句谢谢，就急忙跑了上去。

    矮人挠了挠脑袋，他随即突然灵光一闪，急忙联系警局将刚才讨论五十年前的失踪案通报给警察。

    矮人心里祈祷道:“但愿不是同一个案件。也希望那些孩子早日平安归来。不过，那孩子调查这些东西想干啥”

    星宇很快去取得书，并回到二楼阅读室。这是一本黑色的、毫不起眼的书。此刻它在自己手里。这本书记录了许多灵异案件。原先的作者似乎也得了精神病。但星宇不在乎，他一直想要一个真相，虽说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好像总有什么人在指引自己。

    他掏出那本从地下室捡来的书。书封面上的人脸恢复了正常，直勾勾盯着星宇。星宇往左边移动，它也跟着移动。

    星宇回忆刚才貌似踩踏攻击对它有效果。想想还是算了，先调查一下这个日记再说。

    星宇找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翻到自己想看的几页，前面都是关于这个侦探在案发地调查的证据以及一些审问记录。再翻到最后几页，星宇终于看到侦探最后所发生的一切：

    从印加大陆归来以后，我被昏昏沉沉的疲倦感给俘虏了，连续几天都好迷茫。对失踪的那几个孩子，感到深深的无力。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是梦到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接触到那本书。对，那本该死的书。就是它带走了孩子。

    起先我还以为自己是得了那个星球特殊的流感。但随后我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什么病毒而是诅咒。自从那本书凭空消失，我都感觉它是否存在过。这一切无法用科学解释。

    于是我重新回到大陆，利用夜晚来寻找黑暗。

    夜间漫游让我更进一步地深入了这个大陆的黑暗。这里文化还未开拓。早先有些传闻这里举行过献祭典礼来取悦某个神灵但被当地政府严厉制止后，就销声匿迹。在那里，女人们站在旅馆外面，像家禽一样咯吱咯吱地调笑。男人们总是躲在门廊的阴影里对我不怀好意。我不止一次感谢自己的基因优化和那把夜莺。否则我早已在这里化为白骨。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我对那一带的邪恶已经了如指掌，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能与他们发生过多交流，否则自己会迷失在那里。

    脑袋里的声音又开始响起，它一直在警告我不要继续寻找那些孩子。但我就是不肯，这是我的责任。声音正在慢慢消退。但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你完了。

    我故作镇定打量这一切。我知道它来了。它要对我做出反击。这些时间，我一直在对抗它。可我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不是它的对手。我从镜子里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条触手，触手上长满了许多眼睛。我的认知在发生改变。我好像能看懂那本书的古文。

    一开始我的穿着和行为举止引来了那帮人的怀疑。但渐渐地，人们就对我毫无感觉。我在肮脏的狂欢酒吧豪掷千金，想要从那些最低贱最无耻最无赖的人身上获取信息。但我只要提到“它”这个话题。或者问“它”在哪里。他们都意味深长地交流眼神，随后陷入沉默。我看见几个人几乎要开口说话，但又被其他人迅速制止。交谈的越多。我就愈发相信，共和国当初那神秘战争所面临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的机构在隐瞒些什么。难道有些人投靠了“它”。

    在坚持不懈的调查下，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我头痛的愈眦欲裂。我已经听到它在呼唤我了。我向周围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睛。我绝望地举起夜莺准备朝自己脑袋开枪。

    这时一个女人把我弄回了现实。我在贫民区迷失的同时遇到了一名叫艾什丽的妓女。她用力拍打我的脸。多亏了她，否则我已经发疯的自杀了。

    通过她的回应，我看见了这场探索的曙光，哈哈。我已经看到那些孩子在向我招手。我用温言软语甚至付出了自己的贞操。终于她承诺带我去一个地方。一切为了那些孩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把那些孩子从你手里夺回来。

    我们不停地兜圈子，整个行驶过程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我的记录芯片开始混乱。当我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仰起头眼睛里带着严肃的目光，说我们正在沿着下水道行走，别被那些人发现。

    我们轻快地走下了下水道，艾什丽突然反悔。她变得异常焦虑不堪，请求我赶紧回去。我急忙通知警卫队。发现没有信号，回去的出口被阴影吞噬。艾什丽疯狂大叫道:“我错了，主上，我错了，饶了我。放过那些孩子们吧。”随后阴影里突然伸出巨大的钩爪刺穿了艾什丽，把她拖入到阴影里。

    我开始警觉，但是脑子里那种嬉笑的声音开始响起。是的，它在嘲笑我。

    我很愤怒，举起夜莺对着阴影疯狂射击。夜莺是一把优秀的单兵手枪。它的子弹可是用了特殊水银制成，专门用来腐蚀装甲。但并没什么用。我继续向前走去。

    给自己打了一针兴奋剂。精神瞬间好点。我给夜莺换上了红弹，虽然动能武器落伍了，但是威力还是很可观的。

    我越往深处走去，脑子里的语言越来越清晰。

    星宇看到这发现日记写到这就已经开始用联盟语和古文相交在一起。自己可以通过词汇来翻译古文。旁边的封面人偶见到星宇已经开始翻译古文，露出惊恐的神色。星宇往它方向看过去，眼睛里散发幽幽的蓝光。

    “这本书是不是在怕我，刚才好像在翻白眼。算了，继续看下去，哎，不对，萨麦尔和米伽罗怎么那么长时间没说过话。喂。”星宇呼唤声越来越响，引来附近人的注意力。星宇赶紧把头低下去。

    继续看下去。

    我貌似来到了尽头。我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这时我感觉的背后有只东西在慢慢靠近，多年的战争经历让我拥有了危险感知能力。我迅速转过身，拔出夜莺对准后面。

    我发誓，这是我见过最恶心的怪物。它简直是虫子和猴子的结合体。没有眼睛，皮肤非常干皱。它举起钩爪对我发起了攻击，我向后翻滚，同时进行反击。红弹在它身上溅起了火花。它又朝我扑了过来。速度非常快。我背部一热，从它跳跃过来的下面滑铲过去。多亏我的肾上腺素，使我躲过了这次攻击。它撞在下水道的墙壁上。墙壁上出现了裂痕。碎裂的缝隙有水流了出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色肯定变得非常苍白。我和那个怪物进行对质。我急忙给夜莺换好水银。朝怪物射击。怪物灵活跳到上方。水银全部击中了墙壁，墙壁开始腐蚀。

    不行在这样打下去，自己会因为下水道崩塌给淹死在里面。

    怪物似乎等的不耐烦，它钻入影子里。我本能朝后面的看去。但来不及了。我的影子里伸出一双钩爪，可它没有刺穿我。而是把我抱住拖入到影子里。

    我陷入了黑暗，我咬住自己的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那个怪物准备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我睁开双眼 ，我见到了什么。

    天呐，这里充满了邪恶，肮脏，扭曲。黑暗里有着无数的眼睛。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消失。我快死了。原来这个恶魔在折磨我。

    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棵树，树上挂满了人形躯体，我用尽全身力气观察。是那帮孩子，他们仍然跟失踪的当初一样。他们倒吊在树干上。陷入昏迷。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挣脱了那只怪物。我举起夜莺对它射击。它见到我，似乎在畏惧什么居然逃跑了。我冲向那棵树。在跑过去的过程中，发现自己全身发起了变化，自己的四肢全变成了章鱼触手。我从一颗巨大的眼珠里发现自己脸长满了眼睛。

    我开始失去理智，不行我得记录下来，我还得出去。只能让其他人来救。

    我居然撕裂了空间，穿过去发现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周围的人发现了我。

    我居然回到了家乡。但我知道它已经在我脑子里。我回到家里拿出了日记本，疯狂地写。

    我不知道这些陌生的知识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会有什么特殊作用。我用尽了最后力气写下了11324097。

    它来了，它来了。我看到它了。

    星宇看完了这一切，他好像知道了那些失踪的孩子在哪了。他草草把细节写了自己的备忘录里。

    坐在隔壁桌子边上的女士大声叹一口气，翻过了一页书。她穿着洁白的西装。头发染成了亮紫色。星宇一眼看穿这本来的发色是荧粉。是之前那个女人。心里开始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