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一次合作
饭后，新一换了身衣服，白衬衫外搭一件灰色的马甲，经过餐厅时他正在整理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一段精致的手踝，凸起的骨节似微微颤动翅膀的舞蝶。
“我晚上不知几点回来，晚餐不用做我那一份。”新一顺手取了桌上的腕表，边戴边说了声。
“你现在要出门？”
“嗯。”
“诶，那等等，我也一起！”我见新一披了件薄外衫、脚步不停地往向玄关走，我急忙将碗筷都泡进水里，准备等回来再洗。
我甩了甩手上的泡沫，擦干后立即跟着新一来到玄关。
“你就穿这一身出门？”新一侧头问道。
“嗯，走吧。”手机钱包钥匙我都随身带着呢，我拍了拍鼓鼓的口袋。
“现在是秋天，今天平均气温是22摄氏度”，新一看了眼我穿着的短裤短袖，好心提醒：“会着凉。”
是嘛……距离那个和萩原松田一起吃西瓜的夏天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有些恍惚，见新一仍在穿鞋不像是要等我的样子。我立即跳起来，“我现在就去取外套，你慢点、等等我！”
“你要跟着？我是要出门找连环杀…线索的，总之你别跟来。”
“是案子相关对吧，那我必须要跟的。”我拉住起身的新一的衣角，绊住他的脚步。
“不需要。”新一回头，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跟着你”我执拗地回瞪他，不放手。
“不、需、要。”新一咬牙一字一句重复道，他忽然挣脱开我的手，转身面对我说：“趁现在我把说清楚，虽然我同意你住进家里，但仅限于你是我们家的女仆，我一点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更不需要你的监视或者你认为的保护！”
少年两眼隐隐发亮、说话咄咄逼人，伶牙俐齿得像只护地盘的猫，对此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寒心。
但我也早就做好“被新一讨厌”的心理准备，所以我立即就整理好心态回答道：“我明白，但是我也有我的目的和想法，我会锲而不舍地跟着你的，无论你接受与否。”
“所以与其我们之间争执不下、一直斗下去，不如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心想要提供帮助的，你是名侦探对吧，让我成为你的搭档吧！我很有用的。”
“哼。”新一高高扬起头颅，重哼了声，挑起的嘴角似乎是因为被夸了“名侦探”有些高兴，又似乎在表达不屑，“你很有用？”
我看出自己的奉承令新一有一丝丝动摇，再接再厉道：“名侦探大人遭遇瓶颈了，对吧？眼下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紧接着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但你还是准备出门找线索，是棘手的案子？”
确实是没睡好，但大部分原因是你……新一在内心腹诽，但昨晚春、梦的事情他又不能讲出来反驳，可恶，别提，这让他脑海里又会浮现出那些该死靡荡的画面。
新一心想，这女生围在他身边只会扰乱自己的思绪，但想起昨晚的事，自己拿对方做了那种事，不做些补偿，他内心有愧，而他也不能面对女孩时总怀这样的情绪……
“我等你一分钟。”新一松口了。
“谢谢。”我松开手，立即跑向房间。
望着女生离开，新一忽然蹲下，抱头纠结，“可恶啊啊啊啊。”他压低了声音在狂吼，熬过今天他要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堂堂名侦探居然连现实还是梦境都分不清楚，还拿真人当对象做那种事，绝对是黑历史，忘掉！啊啊啊！忘掉！！！
新一在原地捶胸顿足，恨不得穿越回去暴打昨晚的自己，而当他听见女生的拖鞋小跑过来时踩着地板发出的哒哒声，新一立即整理好表情，倚着墙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地看了眼手表。
一分钟整。女孩穿到一半的外套飘在半空，跟风一样地赶来。
“走吧走吧。”我催促道。
新一见女孩为了守时完全不顾形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
从工藤宅走出来，凉风一吹，我猛打了个喷嚏，嘶，还真的冷，工藤家里是开了暖气吧，温差那么大。
我搓了搓手臂，向走在身边的新一问要去哪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案件能让我们主角工藤新一感到棘手，我可是非常的感兴趣。
“咳咳，那个……向别人陈述案情，有利于理清思路，名侦探大人就跟我说说，我们具体要找什么线索？”
“叫我新一就行了，你年纪比我大。”
“嗯，大五岁。”新一才14，而鬼岛花的证件显示的是19岁，但从我实际在柯南世界呆的时间来算，我已经22岁了…唔，差8岁，我好老。
“那叫我小花姐？花姐？嗯…都不好听…”
“鬼岛。我叫你‘鬼岛’。”
“可以是可以啦…”但我想要亲近点的称呼啊，我瞥了眼跟我差不多高的新一，少年单薄的身形、漂亮的脸蛋很能引起女性的保护欲，要是被他甜甜地叫一声“姐姐”，啊啊啊、我搞不好会兴奋得升天。
我捧着脸盖住微醺的脸颊，新一翻起三白眼无语地望着我犯蠢，直到等我回过神，他才开口向我说起他正在追查的案件——
前天晚上6点在中央公园发现了已经失踪十天的被害人b（茂木夏，女）的狮体，根据狮体的背后刻着的“x”印记，警方推测凶手就是那位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x”。
新一收到目暮警官的委托前来调查，根据遗体鞋底的残留物推测出了被害人b生前的行走路线，利用街上的监控摄像头获得了有用的情报：
b的推测死亡时间是前天傍晚5点前后，而在前天下午4：30左右b被监控被捉到b曾独自一人到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南宫浩）被附近监视器记录下在b的附近晃悠，新一强烈怀疑那个南宫浩就是凶手，警方因此将南宫浩作为嫌疑人之一，带回警局审问，但在审问后因证据不足而只能放对方离开。
“嗯……确实是疑点重重。”我摩挲着下巴，跟着新一来到繁荣的商店街，也就是b茂木夏打电话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区，我压低些声音问，“新一为什么认为那个南宫浩是凶手呢？”
“那男人在监控里形迹可疑，坐在距离这电话厅不远处的一直注意着被害人茂木小姐的一举一动，而且南宫他在审讯的过程中撒谎了。”新一答。
“撒谎了？！”
“嗯。我发现南宫浩在回答特定问题时会咬舌尖的行为，这是以前用来骗过测谎仪的手法，通过咬舌尖能控制自己的心跳频率……但是我不能从事实层面证明对方撒谎，因此最后还是物理证据不足，放南宫浩离开……”
新一提到“南宫浩”的名字时，似乎陷入当时的回忆，骤然紧握住拳头，蹙起好看的眉。
“等等，你说‘事实层面无法证明’是什么意思？既然他撒谎了，自然有相应的事实证明他说慌啊。”
“不，咬舌尖的行为模式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更不要说我们没法证实他和其他x的被害人有任何联系，在被问起他与其他x的被害人的联系时简直是谎话连篇，我恨不得拿冰块亲自替他敷一敷流血的舌头。”
“你确定他不是单纯的有咬舌尖的习惯而已？”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新一磨牙、说着气话，看样子没能当场拿下x，真的令他很不甘心。
“不仅是我，还有另一名刑警也发现了不对，而且他还建议目暮警官派人去搜查南宫浩的家，尽管结果是一无所获，但是你该看看当时那家伙的嘴脸，表面装得唯诺其实心里的偷笑声已经刺耳到传进我的耳里，那是对我的挑衅，嘲笑着我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可恶，赌上我‘工藤新一’的名字，定要将那个轻贱人命的混蛋送进牢里！”
比起后来被报纸大肆宣扬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现在还是初中生的新一明显要稚嫩、情绪化许多，他最后干脆朝天空挥了挥拳头，不掩对于凶手的厌恶与愤怒。
“我明白…但听上去我们好像没什么线索。”我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所以我们现在是根据监控走一遍被害人茂木小姐生前的路线……”
“对了，昨天新一你走了南宫先生、南宫的路线，有什么发现吗？”我在对南宫的名字说敬称时被新一瞪了。
“没有什么发现，有用的信息很少，那个咖啡厅，就是南宫被监视器拍到坐在里面喝咖啡的地方。”
新一抬手指了指距离电话亭不远处的店，“我已经和店员确认过了，在茂木小姐打电话时，南宫那家伙确实是坐在咖啡厅里，而且翻阅报纸的频率异常的快，就因为这样他引起我的注意。南宫就是拿报纸做掩护，实际监视茂木小姐是否有可疑的举动。”
“你这么说，南宫那家伙确实可疑，因为真犯人x是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猎物去打电话求助的，肯定是障眼法，让警方认为茂木小姐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其实在此之前茂木小姐其实早就被凶手控制住了，而在这一过程中x一定躲在一旁监视。”
新一扶着下巴，视线在电话亭与咖啡厅两者间穿梭着。
“没错，只要有办法威胁到茂木小姐，让对方不敢在电话里求助就好了…”新一抬手比划，“从咖啡厅里靠窗的角度望过去，恰好能够看到电话厅的人的一举一动，而从电话亭也能清楚地看见南宫所在位置。”
“但是距离那么远，要是我就直接趁这个机会跑了，反正犯人也追不上。嗯……除非犯人在我的身上绑了炸弹、监听器那种远程威胁的东西！”我想到什么，有些高兴地拍手，“警官搜查南宫家里有没有发现炸弹那种可燃物？其实也不一定要可燃…阵平教过我，一些简单的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也能制作出简易的炸弹！”
“你当警官都是笨蛋？那类东西当然没有，在南宫家翻出的垃圾，除了厨余，就是一些纸屑、灰色的粘土、闹钟和废弃的芯片…南宫是软件工程师。”
“会不会是扔在路上了？”
“考虑过这种可能，已经派缉毒犬沿道路搜过了，并没有发现被扔掉的炸弹或者其他可疑的东西。”
“呜，好吧。”我能想到，新一早就想到了，亏我还夸海口说自己“很有用”，现在看来……我沮丧地蹲了下来，在地上画圈。
咦。地好脏，我勾起手指，捻了捻指腹的灰。
嗯？等等！！一道闪电劈进我脑海，我浑身颤抖，激动到声音有些颤抖，“新一，你说的灰色粘土，是什么样的粘土？”
“什么样的，当然是普通…灰色…”新一隔着手帕推开电话亭的动作一顿，接着他猛地睁大眼，扭头与我对视，“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