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这画,的确很丑
学子白挨了打,不敢说话。
在这个修仙世界中,有能力者向来是地位尊贵的。
在座的学子多数人虽家中富裕,但远不及吴约束,根本不敢得罪肖静封。
无奈,只好自认倒霉。
“今天创作到此结束。”
“接下来就是讲课时间,今天的内容很重要,各位要竖起耳朵听好了。”
肖静封手指闪出白光,在虚空中划动,一幅完整的画卷被摊开。
画卷内容,是一个困在正立方之中的人,那人眼神涣散,张嘴仰望天空,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被正立方体屏障遮挡。
“这……这是,许百生的墨守成规图!”
“我的天啊,这是真迹吗?”
“开眼了,开眼了,我竟然看见了真迹,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肖画师不愧是大画师,竟收藏了如此名作,真令人羡慕啊!”
不少有见识的学子,一眼便认出来画作来历。
他们眼神闪烁羡慕的光芒。
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肖静封头颅微仰,嘴角带笑,故作轻描淡写道:
“自然是真迹。”
“今日,为师便和你们讲解一下这幅墨守成规图。”
这幅画是他曾经在机缘巧合下获得。
也正是这幅画,令他逆天改命,平步青云,成为了云起城有名的大画师。
肖静封打量着画,一本正经地讲解着,
“此画乃是许百生的粗劣之作,纵使是他品质最低的画,但也不妨碍它成为我最欣赏的一幅。”
“这幅画的立方体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就和我的人生宗旨一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想成为大画师,就要和我一样遵守规矩,画出方圆!”
他不喜欢新生事物。
创新的画作于他而言,就好似画蛇添足,完全没必要。
“可是肖画师,画中人儿希冀的目光,难道不是对新生事物的渴望吗?”一位心性活泼的学子开口询问。
肖静封双眼一瞪,冷冰冰道:
“你是在疑我吗?”
“老夫作画数十年,对许百生的性格大有了解,你个无知小儿,竟信口雌黄,胡乱猜测。”
“这幅墨守成规图,就是许百生崇尚规矩的体现,你们来这里就得遵从我的规矩!”
他的话语坚定,透着一股不容忤逆的态度。
周身更是爆发出元婴大能的恐怖威压。
这一刻,原本崭露头角的学子纷纷低垂脑袋。
惹不起,他们只能躲。
元婴期,在这云起城不算顶尖,但也是上乘实力。
“你们想要揣摩许百生的创作思想,还早得很呢!”
见众学子不在喧闹,肖静封露出不屑笑容。
“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创作时是怎么想的呢!”
就在这时,一道气质悠然的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外。
来人正是许百生。
他容貌俊郎,气质出尘,挺拔的身影好似一棵青松,眼眸中更是透着一股傲然世外是绝尘气息。
此刻的他,心中有些不爽。
先前肖静封的所作所为他尽收眼底。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用来讽刺画院太过腐朽的墨守成规图,竟会被人曲解画意,颠倒是非。
肖静封被打断了话,十分愤怒,转头看向许百生,顿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哪儿来的无知之徒,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来人啊,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否定,他已经再也没有耐心在胡闹下去了。
许百生见状,不屑一笑,
“走?”
“今日,我是来取回我自己的东西!”
他身为画作的主人,拥有收回画作的权利。
若是拥有者善待他的画作,并欣赏其意,他自然不会将画作收回。
不过肖静封利用墨守成规图,宣传背道相驰的思想,这是许百生不能容忍的。
说完,许百生大手挥动,想要收回墨守成规图。
“把你的脏手拿开!”
“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肖静封勃然大怒,早已忍不可忍,直接单手掐诀。
呼地一声。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墨守成规图中闪烁。
白光射入肖静封的眉心,后者气息攀升,就连肉体都得到了强化。
他的实力,已经抵得上半步化神境!
这都是墨守成规图的能力!
“小子,你冒犯我也就罢了,竟还妄图染指我的墨守成规图。”
“无论你是谁,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乘青画院!”
这里可是修仙世界,实力为尊。
弱者在强者面前不过是蝼蚁。
肖静封乃是当地有名的画师,目空一切,恃才傲物。
今日若是不动点狠功法,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肖静封是软柿子呢!
电光火石间。
他手持一柄画笔法器,气息升腾,灵气萦绕,势不可挡地朝着许百生冲杀而去。
“用我的东西对付我?”
“你想得美!”
许百生心念一动,一点金色光芒涌现他的指间,轻轻点动,直接落入了墨守成规图之中。
顷刻间,墨守成规图光芒暗淡,能力尽失,化作了一幅普通的画。
“怎么回事!”
肖静封瞪圆双目,满脸不可思议。
他感觉自己就好似泄气皮球一般,先前的强化在一瞬间归为乌有。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许百生再度出手,黑白神力涌现,生死道则动荡而出,迅速将肖静封包裹,无情地将其生机消磨殆尽。
几个呼吸的时间。
肖静封,身消道陨。
“原本你我并未达到生死相逼的境地,奈何你对我动了杀心,既然如此,我也就留不得你了!”
许百生神情淡漠地说了一句。
他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但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敬人者,人恒敬之。
欲杀人者,断不可留之。
修仙世界,任何一个心慈手软,或许就会令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场的所有学子,亲眼见到一位大画师的陨落。
内心惶恐,茫然,不知所措。
“这位仙长,请问你是许百生吗?”
最后一排的吴约束突然开口道。
他先前听得很清楚,眼前的仙长一来就自称自己为许百生。
许百生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起身来到众学子面前。
手指唤出灵气,在虚空中留下一排灵气大字:
画灵依纸,却不定形。
谁谓画作需遵道,吾自随心作天明。
提笔,落笔。
一道清风恰好掠过,许百生留下了最后一句劝告,旋即乘风而去,不在做过多停留。
在场的所有弟子都心知肚明。
先前的来者,就算不是许百生,但也是一位画道极深的大家。
吴约束将两句话记在心中,同时窃喜,
“我特么就知道,作画就应该随心而动,摒弃条框约束。”
“从今以后,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说我的中分鸡丑!”
话音落下。
他前排的学子回过头,看了一眼,无比嫌弃,
“该说不说,你这中分鸡真特么丑。”
“不过若是添个这个,或许就好很多。”
说完,那学子拿出画笔,添加了一个球形物,就在中分鸡的翅膀上。
形状似鞠,却稍大,材质同问皮革,但却多了些条痕。
若是许百生在场,一眼便可以认出。
这特么不就是一个篮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