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为虐的是男主十二章
天气已经转凉，回到学校时即墨清雪换上了长袖。
手腕上的纱布掩在衣袖下无人发现，还没坐下即墨清雪就收到了叽叽喳喳的关心。
即墨清雪这次一连请了几天假，温誉昀更是到现在也没回来，某些闲着无事八卦的学生已经传出了两人私奔了等无数个版本的谣言。
甚至有人直接来问即墨清雪温誉昀为什么请假，什么时候回来。
即墨清雪只是摇头，神态自然：“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是前几天不舒服刚请假回来。”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那些人又讪讪地应了声然后走了。
课间，终于按捺不住的祁流明终于站起来，他拉着一脸莫名奇妙的即墨清雪就往外走去。
无视一众好奇的眼神，祁流明将即墨清雪带到无人的角落。
“怎么了？”
“怎么了，你居然问我怎么了？！”祁流明瞪大了眼睛，“你们被一起绑架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问我怎么了？当然是想问问你们那几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受伤了没有。”
“没有。”即墨清雪回答，“没有受伤。”
“那你都来上课了温誉昀怎么还没回来，我去他家找他也见不到人，管家只是说他还在住院。”祁流明顽劣归顽劣，但对温誉昀的担忧也是真的。
“阿誉他……”听他这么问，即墨清雪斟酌了片刻，“他是不是小时候受过创伤”
即墨清雪问的隐晦，祁流明果然脸色一变：“然后呢？”
“我们被关在小黑屋里，阿誉说他现在七岁。”
祁流明是知道温誉昀幽闭恐惧的事情的，担心的也是这个。
“然后他一直不怎么说话。”即墨清雪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是感觉他很怕黑。”
他叹了口气才慢慢解释道：“阿誉他七岁的时候也被绑架过，因为解救不及时他患上了幽闭恐惧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好了的，没想到……”
“怪不得。”即墨清雪一脸恍然，见祁流明眉头紧锁便安慰，“别担心，我相信他会好的。”
祁流明收敛神色，想起眼前的人也是受害者：“那你还好吗？”
“我还好，绑匪只是把我们关着，没受什么伤。”即墨清雪神色淡然，那场绑架似乎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可有些许苍白的面色让祁流明知道并非如此。
实际上这场绑架对即墨清雪的确没有产生太多影响，也就是饿了几天有些虚弱，加上耽误了几天的课，出院当天即墨清雪就找李玉借了笔记，打算这两天抽空把漏掉的课给补回来。
即墨清雪越是神情淡然祁流明就越是莫名心虚愧疚，他联想起几天前自己让她坐跳楼机，她下来后无声啜泣的样子。
后面他屡次道歉，即墨清雪看似接受且不在意，但祁流明就是感觉到了即墨清雪的疏离。
比之刚认识的时候还要明显。
倒不是说即墨清雪不搭理他了，该有的交流两人还有，只是之前欢快感全然消失，只剩下客气与礼貌。
那是一种无声的拒绝与疏离。
虽觉得即墨清雪有些小题大做，但总归是自己有错在先。
“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祁流明再次开口。
即墨清雪挑眉，没想到他还惦记着那件事，在某些祁流明的确感知敏锐。
“好啦，都过去了，我早就不生气了。”即墨清雪挂上笑脸，玩笑的拍了拍祁流明的背，然后拉着他转身，“走了，回去上课了。”
细细品了品即墨清雪的态度，发觉她是真的不在意后祁流明就兴高采烈地跟着一起回去了。
全然忘记他上一秒还在担忧自己的发小来着。
路上又是一波八卦的眼神袭来。
等两人回到位置上坐定，宋怜也忍不住好奇祁流明拉着即墨清雪出去干什么。
即墨清雪回头小声道：“没什么，就是问我几个问题。”
剩下的时间即墨清雪就在快速汲取这几天漏掉的知识，下一次月考在即，即墨清雪不想落后。
再见到温誉昀时已经又是一周后了。
一踏进教室即墨清雪就发现教室氛围有些奇怪，然后就见到温誉昀正在座位上安稳的坐着。
祁流明显然也是这十来天第一次见到他，但在教室里又不方便问那些问题，一时间急的抓耳挠腮。
“你已经没事了吧？”即墨清雪坐下时祁流明正问到这里。
温誉昀正低着头，似乎即墨清雪的到来无足轻重，但放在书桌下的手却无意识收缩了下。
“没事了，不用担心。”这话也不知道是回答祁流明还是说给别人听的。
他脸色有些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但精神头看着确实也没问题，祁流明也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坐正了。
没有人打扰了温誉昀便不再开口。
见他沉默着即墨清雪也没主动说话，只是不一会便有人绷不住了。
袖口被轻轻拽了拽，即墨清雪顺着力道看去，视线里温誉昀垂着眼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两人都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黑暗中那些过分亲密黏腻的举动是不恰当的，且基本都是温誉昀主动甚至有些许强迫的，就仿佛他仗着即墨清雪的善良在她身上作乱。
在即墨清雪的注视下红晕从温誉昀的脖颈爬到耳尖。
之前温誉昀稚嫩粘人的样子都在黑暗中，即墨清雪虽然知道他那样肯定好看但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感受不深，此时他秀色可餐的样子直接暴露在光亮下，即墨清雪感觉有些手痒。
她想捏一捏温誉昀的耳垂。
在教室里这么做显然不合适，她只能摩挲了下手指。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即墨清雪听见自己这么回答他。
可获得了原谅温誉昀却没有露出笑脸，反而脸色更加苍白，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抓住眼前的人，但又被主人狠狠按在腿上。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即墨清雪估摸着他应该还没好，这一举一动和往常都不太一样。
温誉昀平常温润平和，这种动不动就害羞还仿佛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出现在他脸上让即墨清雪有种割裂感。
“你是不是还没好？”即墨清雪关切道。
从样貌上来说，即墨清雪的长相是极具欺骗性的，当她温柔关切地看着你时会让你产生一种你对她非常重要的错觉。
温誉昀此时就产生了这种错觉，他终于抬起头：“你会帮我吗？”
自己产生了对她难以自持的依恋，温誉昀心里清楚，但人并非时刻都能控制自己的想法与意愿，就如同他想放纵自己溺毙在即墨清雪的温柔里，甚至为此耍起了心机。
即墨清雪其实是不信温誉昀看过心理医生后还会这么失常的，但她现在对温誉昀兴趣还未退散，牺牲了这么多总要拿到些报酬。
“我该怎么帮你？”
即墨清雪的声音依旧轻柔温和，她盯着温誉昀的脸仿佛真心想帮忙。
她的问题温誉昀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答，他略微犹豫了下选择用行动回答。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终于如愿抬起，再次抓住了眼前日思夜想的人，握着即墨清雪的手他低声回答道：“就这样。”
“……”
即墨清雪秒懂，温誉昀的意思是靠近她会有安全感，所以他需要亲近他。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即墨清雪有点想不顾场合的笑出来，因为现在温誉昀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前世。
当时两人还未在一起正处于暧昧期，即墨清雪被温誉昀身边的人所不喜，但即墨清雪依旧舔着脸接近甚至可以说是讨好温誉昀。
温誉昀家世显赫，主动接近他的女生不知凡几，他当时对即墨清雪有些意动，因此对他来说，允许即墨清雪靠近他已经是已经是对她的纵容。
第一次牵手也是即墨清雪主动的，即墨清雪在温誉昀淡然从容的目光下面红耳赤，鼓起全部的勇气握住了温誉昀的手。
因为紧张，即墨清雪当时的手心都微微沁出了汗水，少年慕艾，在强烈的自尊心促使下即墨清雪又主动地飞快松开了手。
她怕被他嫌弃掌心的汗水。
可紧贴的双手没有被分开，因为在离去的瞬间居然被那人主动抓住了，即墨清雪抬头，只记得那人盛满了细碎温柔的双眼，和微微勾起的嘴角。
如今再看，那温柔含情目中分明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勾起的嘴角也只是洞悉一切的掌控。
因长久的没有得到回应，温誉昀握着即墨清雪的手不自禁收紧了一下，似乎是明白自己被拒绝了，他缓缓松开指尖像是准备不再打扰。
即墨清雪紧盯着温誉昀，他微垂的双眼里是受挫羞怯与失望。
跨越时光与空间，温誉昀的脸与前世自己的脸在即墨清雪的脑海中重叠了。
在两只手彻底分开的一瞬间，即墨清雪向上一抓，主动离去的东西又被她抓在了掌心，她转过头没有再看那双眼睛，将涌动的黑暗隐在眼底。
“好。”
她听见自己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