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日呼哒咩
时隔几年, 千岁跟着缘一又去拜访了灶门一家，她歪头看缘一教授灶门炭吉日之呼吸，怀里抱着已经会跑会跳的紫花。
缘一很有耐心, 一遍一遍的对灶门炭吉演示着招式，按理说千岁看了一会儿就会觉得无聊。
好在刀刃上红色的火焰不乏美感，她还能勉强自己继续看。
紫花很兴奋，缘一用一招她就拍拍自己的小胖手, 眼里的光看的千岁眯了眯眼。
她也想被小孩子崇拜啊——
已经几百年没有练习过剑术的千岁从包裹里拿出了日轮刀，模仿缘一刚刚的招式控制着身体动了起来，然而脑海里的画面在行动之时却转换成了那天缘一一招秒杀弟弟时的场景。
红色的火焰伴随着她的动作出现在漆黑的刀刃上, 千岁赤红的眼睛宛如朝阳，火光映着那张毫无瑕疵的脸颊，让少女整个人宛如神明亲临。
连带着缘一都没想到千岁能用出自己只在斩杀鬼王时用过的日之呼吸第十三式, 他看着千岁的眼眸就差闪闪发亮了。
紫花更是激动到跳起来的拍手，小孩子的夸赞十分真挚：“千岁厉害！好厉害！”
千岁骄傲拍拍胸脯：“那当然, 我是最强的！”
她指了指缘一：“小一都打不过我！我一推就把他推倒了，他毫无挣扎之力！”
听了千岁的话, 耿直的缘一想张嘴反驳，但想了想，千岁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就深深的点了点头。
千岁得意的又复刻了其他的招式, 随后脑子一转将平安时代小一交给自己的剑招都运用到日之呼吸上，结果还真成功了。
缘一原本只打算传授给灶门炭吉日之呼吸的前十二式, 结果中间由于千岁的施展出来的剑招的启发, 直接把十二式扩展成了二十式, 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才全部教给了灶门炭吉。
中间千岁回地下城喝血, 还和弟弟炫耀自己学会了日之呼吸的事。
无惨看糟心姐姐的眼神顿时就不好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你学这个干什么？”这是想杀谁，杀他吗！
糟心姐姐学什么不好，学日呼？这是打算哪天他不合她心意就把自己干掉的节奏啊！
“你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弟弟啊！我怎么会杀你！”千岁感知到弟弟的心情，嘴巴一秃噜，没忍住把这句台词的后一句给说了出来：“得加钱。”
果然还是想宰了他！无惨一手捂住嘴巴，哪怕知道傻狍子只是说着玩也十分头疼，几秒钟后他开口道：
“听我的话，千岁，不要再沾染日之呼吸了。”
“想学的话，我让黑死牟教你月之呼吸吧，刀上有月亮看着不比火好看吗？”
尽管无惨知道以千岁的意志力几百年也不大可能会练习一天，但鬼的生命太漫长，傻狍子身上的虎劲还大，过个上千年真的练会了，生气的时候用到他身上怎么办？
即使傻狍子没有掌握赫刀，可能永远也没有杀死他的能力，但无惨相信，到时候他铁定没有什么好日子可过，动不动就要被砍脑袋的日子在对他招手。
什么呼吸都好，他不想再被日之呼吸斩首！
“学着玩玩也行吧，不过比起来，我还是更想要厉害的血鬼术。”千岁学会逗孩子玩就已经是极限了，完全没有锻炼的打算：“都怪你，肯定是因为你给我的血不够多，不然我觉醒的血鬼术也不能这么没用！”
无惨：？？？
他当初给的血还不够多吗？看看给千岁舔一年碗底的霜尾，现在除了面对他之外在鬼族横着走啊。
无惨都快气笑了：“你还想喝多少？想把我吸干吗！”
他可是刚放了一盆血，就他七百年来的失血量，不是鬼王的话早就变成鬼干了。
说完无惨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凶，怕傻狍子闹腾的他连忙补充道：“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别多想。”
显然，亡羊补牢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傻狍子此时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你嫌我喝得多，弟弟你变了。”千岁的眼泪呜汪就出来了，抬手把无惨给自己放的盆盆血一饮而尽，就要拿着日轮刀抹脖子，刀刃上多少带点刚学的日之呼吸的火焰。
无惨熟练的跟千岁抢刀，接着划开手腕把伤口塞到糟心姐姐嘴里给她喝，用血液舒缓傻狍子激动的情绪，一整套过程流畅极了。
“你是我的姐姐啊，喝我再多的血，我都不会在意的，千岁。”无惨简直是在昧着良心说话，但又不咬牙切齿的哄姐姐：“如果我惹到你生气，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千岁抽了抽鼻子，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弟弟的道歉，她舔了舔嘴角的弟弟血，“那好吧，原谅你了。”
恰巧霜尾过来送点心，以无惨的能力轻易听到了部下的心声：【殿下真是太委屈了，都这么样了还能原谅无惨大人，她好善良，我好喜欢。】
无惨：？？？
要是别的鬼就算了，霜尾你这个捡漏喝到上弦一的鬼有什么资格这么想！
这年头的舔狗真是什么鬼都有！
卸下了上弦一身份的霜尾当近侍还挺顺手的，总归就算是上弦一的时候，他也是天天往千岁那里跑，帮双羽里和水都做一点脏活累活，偶尔给九生玲央打下手。
都是为了和殿下复合嘛，不丢人。
现今十二鬼月的上弦一是黑死牟，因为无惨现在无法向外发展新鲜血液，上弦中就只有黑死牟一枝独秀，下弦的小猫两三只可以忽略不计。
作为前任月之呼吸的使用者，黑死牟觉醒的血鬼术和剑有关，强悍极了，对上变成鬼七百年的霜尾都有一战之力，无惨很器重他，隔段时间就会赏赐给他血。
因为姐姐这种天才的前车之鉴，无惨还挺担忧黑死牟掌握日之呼吸刺杀他的，把他叫到身边旁敲侧击的问道：“你作为继国缘一的兄长，真的用不出来日之呼吸吗？”
黑死牟瞳孔地震，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堪称屈辱，但面对鬼王，他只能咬牙说出自己无法使用日之呼吸的事实。
确认了几遍黑死牟的心声没有异常，无惨这才放心。
地下城有一个折磨他的不确定因素就够了，不需要再有第二个存在。
“您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黑死牟有点好奇。
“听到你没能掌握日之呼吸，我就放心了。”无惨脸色苍白，他给千岁喝的血太多了，没几天根本修养不回来。“我觉得千姬最近和日呼的走得太近，被影响的有点深。”
“给你半天时间，教教她月之呼吸中和一下。”
何止是走的太近，鬼女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浓浓的缘一味儿，无惨绿帽子都能在头上玩叠叠乐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然而被狠狠在心上扎了一刀的黑死牟却敢怒不敢言。
半天时间教鬼女月之呼吸？开什么玩笑，不放慢的情况下鬼女能看清他的招式吗？并不知道千岁在武道方面天赋有多可怕的黑死牟嗤之以鼻。
可想到展示自己的剑技可能会吸引鬼女的目光，黑死牟嘴上非常诚实的答应了下来。
缘一都给鬼王戴了那么多顶‘绿帽’了，想来他再多加一顶无惨也不会发现。
听着黑死牟心声的无惨很庆幸千岁只是自己的姐姐，还想给他戴绿帽，呵呵，那就一直当个蒙鼓鬼吧！
得到无惨特批的黑死牟总算有资格去到千岁所住的地下城深处，当完整的地下城展露在他面前的时候，即便是黑死牟都有些震惊。
比之
地面的城池也毫不逊色，灯火让地下城如同白昼，走一段路之后又是另外的风景，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即便是不少跟着武士父亲见世面的黑死牟都有种惊艳感。
“啊，黑死牟大人来了，我带您去千姬殿下的寝宫。”
黑死牟闻声转头，看到了已经许久没见到人的霜尾，本以为对方也跟着那些十二鬼月一起死了的黑死牟目光带了些诧异。
“以你的实力，不必如此称呼我。”
“应该的，在下已经不是上弦一了，姿态再恭敬也不为过。”霜尾姿态谦卑，非常有一个仆从的意识。
万一被无惨看到说他没有仆从样子，又把他召唤回去当十二鬼月怎么办！哪里有现在这个位置来的舒心，每天都能给殿下端茶倒水，这种好事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如此自甘堕落，黑死牟对霜尾的行径不屑一顾。
紧接着他就看到给他带路的霜尾在进到千岁的寝宫后，非常自然地跪在地上给鬼女穿木屐，手指微不可查在千岁脚腕上摩挲的画面。
总算明白过来什么的黑死牟：！！！
怪不得放着上弦一不当过来给鬼女当仆从，原来霜尾也想给鬼王戴‘绿帽’！目前还处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状态。
觉得这上弦一当着也不香了的黑死牟脸色很难看，思索着自己回去也跟无惨大人申请给千姬当仆从的可行性。
刚刚睡醒的千岁睡眼惺忪，埋在水都的怀里撒了会儿娇，勉强睁开双眼，就听到来教自己月之呼吸的黑死牟忽然来了一句。
“千姬你还缺侍卫吗？”
视线不动声色在千岁纤细的脚踝上扫了一遍，黑死牟稳住心神，他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霜尾可不一样，只是单纯觉得鬼女实力太弱，身边需要有人保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