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祭司
谷羽捧着点心径直去了万金豆花店，刚一进门就和准备出去采买的厨娘撞了个满怀。
“哎呦，是小羽呀，万万正要让我顺路去问问你今日要吃点什么呢！”
厨娘略有丰腴，谷羽竟被撞得趔趄几步，脑袋在门框上碰了一下：“哦，婶子呀！”
“你坐这边先喝口热茶，这几天越发冷了，看你的小脸冻的都通红了。”厨娘将她引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又招呼小二给谷羽上热茶和小零嘴，“万万在楼上，小二哥会告诉她的，你先自己随便吃点垫垫。”
“嗯，您去忙吧！”谷羽摸了摸脑袋，又转头对抬脚准备出门的厨娘婶子道：“婶子，您要是路过的西市的百草药铺，帮忙告诉小寒今天来豆花店这边吃饭。”
“行，那我先走了。”厨娘说着边拢了拢袖口快步往外去了。
李万万挺着肚子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谷羽，眉眼弯弯：“今日来点什么呀？老样子？”
“这个等会再说，我今日可拿了好东西过来。”谷羽桌上的纸包一层层打开，“我今日去司天监了，向那个司天监的大人讨的。”
李万万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也好奇了起来。见纸包里包了几种精致的点心，她也不由惊叹了起来：“呦嗬，这个点心不错呀，样子可真是灵巧，果真是好东西。”
“那是自然，你先别惊叹，一会尝了才知道是真的好呢！”谷羽说着就将纸包推到李万万眼前，让她拿一块尝尝。
“等等，等等，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入口了。”李万万招手让一旁的小二哥过来，“你去把厨房里的厨娘都叫来，然后再拿几个盘子，还有漱口清水。”
谷羽笑眯眯地看着李万万招呼她这些帮手。她了解这位好友的脾性，对于吃食，她可是十分热衷研究，不用她提，李万万就已经自觉起了复刻这些点心的心思。
不一会，厨房里的所有厨娘还有帮厨一人举着一个盛了小块点心的盘子坐在桌边慢慢品味，时而在纸上写上几笔，然后再轻啄一口，如此反复，最终得到了一张复刻这些点心的食谱。
“嗯，应该是这样。”李万万看着纸上的方法，点头自语。细想片刻，又提笔添了几句，然后交给厨娘，让她们现在就试着做做看。
谷羽眼睛半眯着，捧着茶碗，指尖也已经被暖得泛红。豆花店里烧了火盆，她在等待她们品尝完毕时，不觉有些无聊，人也昏昏欲睡。
安排妥当了点心的事情，李万万才看向旁边的谷羽，她摇摇欲坠的脑袋甚是滑稽。
李万万坏心一起，将自己有些凉的手放在了谷羽的后脖颈上，冰凉的触感接触到温热的皮肤，谷羽被凉的一个激灵，人也立马清醒了，将李万万的手拍走，重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别闹，冷着呢！”
“嘻嘻嘻！”李万万奸计得逞，笑了起来，又重新给谷羽添了茶，“甚少看见你这么累，是不是司天监的人怪棘手的，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吗？”
“还好，也没什么，他们身份尊贵，我举止言行自然是要拘束些。”谷羽打了个哈欠。
“司天监好玩吗？”李万万喜欢听她讲一些见闻。
“嗯，还行，不过我今天抽出一张女祭司。”谷羽松了松肩膀，坐直了些，但是眼神还是有点发直：应付这些贵人可真是折磨人，今日确实比往常更累一些。
“光与暗之间，我觉得那个老头这次还挺险的。”谷羽虽然讲的是给侯正明卜算的结果，脑海中却一直浮现杭荡的脸，嘴里的话也变成了，“确实长的很清俊。”
“嗯？”李万万原本以为谷羽又要开始神神叨叨地讲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了，没想到她却冒出了这样一句，“老头？清俊？那应该是个蛮厉害的老头了。”
谷羽似乎从恍惚中醒过来了，解释道：“不是，我今天见到杭荡了，他现在已经是当朝太子了吧？”
“什么什么！”李万万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按着谷羽的肩膀，使劲摇了起来，谷羽的脑袋花枝乱颤，“你见到太子了，天呐，你见到太子了，你怎么还这么谈定呀！”
“又不是见到鬼了，又什么好惊讶的，你每天不是也见到好多达官贵人吗？也没见你多激动。”
“不一样，不一样，太子怎么会和别的人一样呢！”李万万凑到谷羽眼前，“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和传闻中的一样，超级帅！”
“还行吧，也没有超级，比一般人好看，不过我觉得他脾气不太好，也没有像传闻里讲的那么平易近人，明明是一个很冷清的人。”谷羽仔细思考今天见到的杭荡的样子，她知道这个朝代有些人是不能直视的，所以对于杭荡她也只是用余光扫了几眼，并没有细细看他的样子，留在脑海中的也就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和一种凛冽的气场。
“不得了呀，你居然见到太子了。”李万万还是沉浸在震惊中，人也开始异想天开起来，“或许，你明天就飞黄腾达了，别忘了以后罩着我哦！”
“你现在还不算飞黄腾达吗？”谷羽很是无奈。
“不算不算，这才哪到哪！”李万万摆摆手。
……
两人调笑了一会，李万万一直追着询问杭荡的情况，无奈谷羽也知之甚少，不时扶额叹息，对于好友热情的求知欲，她真是招架不住。
“小寒，你快来！”小寒干完活来到豆花店，刚跨过门槛，就被李万万急切地叫到了桌前，“你知道吗？谷羽今天见到太子了！”
小寒一挑眉，看向谷羽。
谷羽正在撑着头打哈欠，面对小寒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小寒坐下，语气平淡。他提过桌上的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看见谷羽的茶杯空了，又帮她添上，然后放在她的手边。
“哎，哎，哎！你们不愧是姐弟呀！一样的波澜不惊！”李万万对于他们的无动于衷也是无法理解，“厨房已经开始做了，你们等一下就好！”
小寒与谷羽坐在同一侧，不时看向谷羽，见她眼睛半睁着，整个人也没力气的斜坐着，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呀？头晕吗？”
听到小寒的询问，李万万也看向谷羽，她也觉得谷羽今日有些不对。
谷羽摇摇头，换了个姿势靠着桌子上：“有些困倦，我今天可能太累了。”
“那你们吃完就早点回去吧。”李万万让小二哥去厨房看看给他们的豆花快好了没。
小寒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准备伸手探探谷羽嘴唇的温度，但是中途被谷羽打掉了手。
“没什么事，你别瞎操心，吃饭吧！”谷羽将刚上的热气腾腾的豆花端给小寒，自己抽了双筷子从小二哥手里接过另外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