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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学堂外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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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事件发酵,江寒成为童生的事彻底传开,再加上宁月公主的下嫁、江寒所作的两首诗,他也成为京都百姓的饭后余谈。

    不过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一方面童生文位只是儒道中的第九品,一方面这次考试在众人眼里存在太多的水分。

    虽然当日有勋爵子弟亲眼见到江寒举起巨鼎,答对数学题,但大多数人也只是道听途说。

    京都一时之间,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江震声直接将江寒禁足在家,美曰其名养伤,实则不过怕他到外面惹是生非。

    江寒也是很无奈,每日只好看看书,写写字,恶补儒道知识。

    好在被文气洗涤之后,颅内的第一枚文宫就亮了起来,带来的记忆力加强让江寒可以没有难度的将四书五经背诵下来。

    三天的时间,倒也消化了不少书籍。

    “少爷,少爷,老爷说今天你可以出门啦!”周虎推开房门,走进书房。

    “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江寒眼睛一亮,待在家里三天虽然有书看,但还是闷得慌。

    周虎道:“少爷,你别高兴得太早啦!老爷要我给你收拾东西,送你去太学府上课呢!”

    江寒一愣,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道:“什么?放我出门就是让我到太学府上课?算了,我还是待在家里吧,不去了。”

    上次自己口嗨造成的异象还历历在目,他对去太学府有些抗拒,谁知道自己的字迹会不会被认出来?

    再者九品开窍境后便是八品修身境,修身境在于读书积累,去太学府和待在家里读书差不多。

    刚说完不去,就见江震声走进书房,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不去太学府?”

    “不去了,我要待在家里。”江寒摇头道。

    “连太学府也不去,是不是皮又痒了?”江震声沉声道。

    江寒当即往椅子上一躺,直接开摆:“不去就是不去,爹,你放弃吧,今天我江寒就算是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去太学府的!我说到做到,爹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江震声沉着脸道:“周虎,把鸡毛掸子拿来!”

    江寒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入隔间。

    江震声喝道:“你以为躲起来就有用吗?”

    没过多久,江寒背着一个书箱出来:“爹,我去太学府了。”

    “……”江震声哼了一声,这才像话。

    到了太学府,江寒将马匹牵至马厩,随即前往上课的地方。

    太学府划分为几个区域,有供奉儒圣的儒圣庙,有师生的宿舍楼,有学生上课的学堂,也有供秀才练习纸上谈兵的大校场。

    江寒找出个讲郎,询问了上课的所在。

    那讲郎认出江寒,不冷不淡的道:“随我来吧,童生班三十人一班,秀才班二十人一班,殷学正交代过,准许你入秀才班读书。”

    江寒一边听讲郎介绍,一边打量四周。

    上次来的时候原想好好逛逛太学府,后来在红墙上留字触发异象后,来不及好好观赏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周围长廊短亭,假山流水,林圃间栽着花中四君子,颇为清静,没有了尘世的喧嚣,确实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

    经过一条小径,穿过一个圆拱门,前面栽着一片竹林,竹林深处坐落着一间间黑瓦白墙的屋子。

    屋子里摆放着桌椅,像极了前世的高中教室,此刻教室中已有学生。

    方甫踏进学堂,江寒就感受到一道道目光射到自己身上。

    “江寒来了!”

    “没想到他真的来太学府上课了?”

    “这里是秀才班,他一个童生走错地方了吧?”

    “上次他做的那两首诗被殷学正很是看重,特许他到秀才班学习了!”

    “呵呵,谁知道那两首诗是不是别人作给他的?在京都,可是有着不少为赋风雅,窃人诗文的纨绔。”

    江寒挑了挑眉,还未说话,就有个穿着青衫的学子上前一步,挡在门口,说道:“我说谁呢,原来是卫国公之子,未来的公主驸马!

    这位江寒江公子,未成童生之前,丰功伟绩便传遍了京都!大伙都来认识认识。”

    这人一张脸方方正正,面相宽和,说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

    其后也有不少学子投来了戏谑的目光。

    江寒道:“你是?”

    那人道:“我乃柳家柳如玉!江公子,你不是理应到国子监去吗?怎么到太学府来了?”

    江寒微微皱眉。

    这个柳家应该指的柳氏布行,柳家在大夏建国前也算是大族。

    后来大夏推翻了暴乾,以一系列的铁血手段处死了大批暴乾的贪官。柳家也受到波及,就此没落,如今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落魄的贵族。

    让江寒诧异的是,卫国公之子就这么没有牌面的吗?连一个布商之子也敢当面讥讽他?

    “哦,我倒也忘记了,江公子早就被国子监逐出去了。”柳如玉戏谑道:“江公子又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手段,才进了太学府?”

    一时间学堂中的气氛有些凝固,不少学子们抱肩看戏,眼神戏谑。

    江寒那天举鼎之后,有不少学子试图尝试以他的办法举鼎,但却不得其法,始终难以举起,是以怀疑他是用了什么作弊手段。

    否则为何别人做不到,就他做得到?

    至于那道算术题更是匪夷所思,就连一些讲郎也苦算不出,结果一个纨绔没怎么思考就说出了答案。

    在这些心高气傲的学子眼里,江寒必定是用了某种手段做的弊!

    柳如玉也不过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江寒看向柳如玉:“你在狗叫什么?”

    柳如玉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在狗叫什么!”

    “你……你敢侮辱我?!”柳如玉气得脸色一黑,他的家世虽然不算好,但他年仅二十三岁便进入八品修身境,也算才华出众了。

    江寒竟敢侮辱他是狗!

    “侮辱你?”

    江寒神色平静,不屑道:“我江寒堂堂正正地进了太学府,当日举鼎、算术有目共睹!若是你们认为我作弊,当日为何不出来揭发我?直到现在,才跑出来阴阳怪气!到底是某些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呢,还是眼睛长在屁股上?只知道用屁股看人!”

    柳如玉怒道:“谁知道你的手段如此高明,当日竟无人看出来!”

    “卑劣,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偷窃了文位,竟然还敢来太学府!”

    “这种人就应该滚出去!”

    “不能让他来这里上课!滚!”

    身后有学子大声附和道。

    江寒气笑了。

    有句话说的没错,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原身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不管自己做出什么诗文,别人都会认为自己靠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

    不过就凭这些人就想让自己滚出太学府?

    江寒道:“你们说我用了手段偷窃了文位?证据呢?”

    “你的手段太过高明,谁知道是不是销毁了证据!”柳如玉道。

    江寒道:“哦,这么说来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使用了卑劣的手段,既然如此,你们还敢侮辱我江寒?侮辱一位开窍童生!你们到底是怀疑我江寒,还是怀疑当日测试我的两位学正?还是怀疑太学府不够公平?!”

    江寒的一番反问,直接让他们闭上了嘴。

    他们再怎么也不敢怀疑学正官,怀疑太学府。

    江寒冷笑道:“我看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卑劣!心里不是想着如何为国为民,而是互相倾轧,互相算计,纵使用上卑劣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你们肚子装的不是墨水,而是肮脏的臭水!要我滚出太学府,你们也配?”

    这番话铿锵有力,说得众人说不出话来,柳如玉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不是说这江寒是个不学无术的吗?

    怎么这一番话如此犀利?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回去准备上课!”

    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儒生手捧书卷,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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