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陈四求见
泡在浴桶里的荷华仔细回忆了一下莫坤的样貌,依稀记得好像是个俊俏的郎君,同她一般的年纪。
虽说大家都生活在一片天空下,都在京城。
可如她一般的闺阁女子鲜少有见外男的机会,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都会男女分开的。
她爹爹对她还是宽松的,不怎么拘着她。
可是世道如此,若闺阁女子常与外男相处被人瞧见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会被人乱嚼舌根。
再说她一般参加的都是各家小姐举办的宴会,当然只有姑娘参加。
唯有那种长辈以家族举办的名义才有郎君姑娘在各家长辈的带领下参加。
罢了,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
反正月底就能见到,倒也不急。
"红果,扶我起来。"荷华双臂打开,在红果的服侍下,擦干身子穿上寝衣,懒懒散散的靠在贵妃椅上。
红果则坐在一旁用棉帕子替她擦拭头发,务必保证小姐就寝时头发是干的。
小姐的头发真是顺滑,同小姐的肌肤一般。
想到刚刚替小姐擦身子时,那细腻光滑的肌肤,让人欲罢不能。
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郎君。
荷华整个身子慵懒的斜靠着,手中捧着一本游记。
今日同高黍聊天之后,才觉得外面的世界十大,不应只拘泥于一些微末细节,即使她无法出京去感受一下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
但是这种游记会将京城之外的土地的风俗以及那些地方的山川形胜通通都记载下来,仿若身临其境。
一时看入了迷。
"小姐,小姐?"红果将荷华的头发擦拭完毕后,又涂上了茉莉花香味的护发精油,头皮也按摩了好几次。
准备催促小姐休息。
沐浴后时辰已经有些晚了,擦头发又费了一些功夫,如今已近子时,该睡了。
"嗯?"荷华正好看到儋州的开篇,还没等细看就被红果打断了。
"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
荷华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确实有些晚了,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涨涨的脖子,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往床上而去。
边走还边打着哈切,泪花子都哈出来了,伸出一根手指拭去。
许是夜里在街上灯光下碰到宁珩那厮,许久未做的梦,今晚倒是做了。
只是这梦不提也罢,竟是些旖旎之事。
天光大亮,荷华有些懵懵的躺在床上,昨夜怎么做了那样羞羞的梦?
想来是宁珩那厮昨夜故意用那样低沉磁性的声音唤她,她向来抵挡不住这等美妙的声音。
哼,奸诈!
刚吃完早膳,门房来禀。
"小姐,陈四小姐求见。"黄桃迈着轻盈的步伐,一脚入门。
"陈四?"
荷华眉头轻蹙,这陈四来找她做什么?
她可不记得她同陈四有什么交情。
"不见。"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们陈家摊上的事情,陈世泽被流放永不录用,陈父又被降职,可这种朝堂上的事情找她有什么用,她又不能让圣上改旨。
更何况她对于陈世泽的下场那是喜闻乐见的,恨不得那渣男在流放途中死翘翘。
好在陈世泽不管真实人品如何,也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长大,流放途中只能步行到目的地,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还要时不时被心情不愉快的衙役鞭打,也够那渣男吃一壶的了。
远在百里之外的陈世泽,手脚铐链在衙役的催促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目的地而去,日夜赶路,脚上起了大泡,磨上去疼极了。
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他怎么就获罪了,还是猥亵太监罪。
宫宴之后就被关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之后就是他认罪的供词,所有人都说他是眼神清明时伏罪的。
可他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正想着,一队从天而降的黑衣人蒙面上前,两个护送的衙役吓得瑟瑟发抖,哆嗦着问:"来者何人?"
黑衣人鸟都不鸟这两个衙役,持刀上前,二话不说废了陈世泽三条腿中的两条腿,剩一条腿好让他蹦到流放地。
"啊!!!"突如其来的断腿之痛,尤其是他的子孙根彻底与身体脱离,活生生疼晕了过去。
"撤!"黑衣人见任务完成,直接撤离。
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个衙役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才壮着胆子上前,双指查探了一下陈世泽的气息。
发现还有气息,才松了一口气,若是人在半道上死了,他们也没法交代,最后还要吃挂落。
因而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陈世泽的伤势,拖着他上路了。
流放都是有时间规定的,若是时间到了还没有到目的地,不止犯人当作逃犯,就是看管的衙役也要连坐。
陈世泽的惨状荷华自是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会感谢哪路神佛开眼,让那渣男罪有应得。
"为什么不见我?"门房回了大小姐的话,陈四脸色更是惨白了一下,哥哥出了那样的丑事,父亲又被降职,他们家如今门可罗雀。
祖母亲自上门去求镇国公府,可对方表明不插手这等腌臢事,姑姑还直言她如今不过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妃,夫君也只是世子,当不得镇国公府的主。
还反过来劝祖母,让她权当没有哥哥这个孙子,这等不光彩的人留着也是抹黑家族,还是尽早从族谱中除去,保陈家。
虽然哥哥对她一般,但也不差。
她深知哥哥是被陷害的,就想以微薄之力替哥哥周璇,以往交好的姐妹对她避而远之,她也是无奈才来找安荷华。
定南侯家大业大,在京城的势力根盘蒂结,若是定南侯肯出手,说不准此事还有回旋之地。
谁知这安荷华竟这般决绝的不见她。
看着守在门前的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歇了闯进去求人的心思。
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两步一回头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