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塞壬之歌23
高牙考虑到人类军队的操作生疏，适当放水，让人类能跟上。
出了地月系，舰体的显示屏上满是近在咫尺的黑幕繁星，那是一个个恒星散发的光，从无限遥远的星系递来。
人们对抬头即见的浩瀚星空无限宇宙的好奇与探究亘古存在，永不磨灭。
如今，能真正置身于其中，宇宙星际就在眼前。
作为一生都蜗居在地表的大家都相当兴奋。
天空啊！
置身宇宙啊！
人类对外的探索又有了新的可进步空间。
评论区的消息刷得飞起。
飞行舰内，乐初在做最后的服装检查。
“好了，一切都没有问题。”乐初叉腰，得意洋洋地说道。
司虹虚握从肩膀垂下来的长条带，条带上交织的银色秘纹随着她的动作折光，有如将天上星河采下揉碎，铺抹在上面。
极为华丽，汇聚星辰之光编织的一样。
乐初围着司虹转，陶醉捧脸：“这衣服真是太棒了，尤其穿在你身上像被赋予了灵魂。”
“简直就是美神与她钟爱的神装。”
“妈的，我简直就是个服装设计的天才！”
这里没有镜子，司虹凑近旁边呆愣的人鱼，借她们清澈的眼睛看自己。
果然是人靠衣装。
司虹心想，这可真是高光时刻。
只是……
“感觉跟大家格格不入。”司虹一条手臂环着胸口，抚摸着光滑的臂环，看着其他人鱼除了身穿同系列服装再无其他装饰。
就她一个编发戴冠，臂环颈环齐备的。
其他人鱼完全不在意，近距离欣赏极妍美丽让她们心情非常之好。
“你是主唱嘛，要有排面。”
“就是就是，多点装饰多点装饰，再美点，亮瞎外星生物的眼！”
“……”
总算来到坐标点。
从飞行舰内的显示屏上能看见远远一颗剔透的圆球，圆球之下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
有极大体积的，有极小身体的，有翼的，有角的，身覆绒毛的，身披鳞甲的，有裸露血肉的，有树木之姿的，有一滩液体的，有机械形态的……
穷极想象力能编造出的生物，都在其中，甚至还有许多没能想象出来的。
忽地，地球方舰体的行动轨道两边各出现一条冰色细线。
如剑光晃眼间，一条冰路被交织凝结出来。
冰路从那颗剔透圆球延伸而来。
高牙调整，让飞行舰贴合冰路前行。
离得越近，那颗圆球越巨大，众人也看清了。
——那是一层薄冰凝成的圆球。
圆球内是舞台。
异人副首领说道：“秋至让战舰顺着道路前进，圆球内已经安排好战舰的位置了。”
高牙：“没问题。”
显示屏中没有了下面外星生物的影子，只有在一片虚无黑色中格外醒目的冰路。
战舰来到冰球面前。
冰球从中间闪过一条线，然后两边半球体缓缓旋开。
海妖的飞行舰一路来到舞台之上，人类军队的战舰均分两队簇拥守护在舞台两边。
飞行舰舱门打开，人鱼们纷纷落到舞台上。
舞台上已有一人。
那人站姿散漫，注视着自己手中缭绕的冰色细线。
副首领高喊：“秋至！”
细线消失，蒋秋至招手，目光看向人鱼们。
司虹感觉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息。
随后这位异人首领消失了。
一出舱门，司虹被异化过的耳朵里全是未曾听过的语言。
原本是听不懂的，后来渐渐听明白了意思。
司虹并不知晓自己眼角的纹路闪了一瞬。
下方外星生物在讨论。
“我们为什么不靠近舞台？”
“嘘，公爵大人之后会给我们安排座位的，我们要耐心等待。”
“哦哦。”
“话说真是想不到啊，海妖族竟然和公爵大人出身一个星球么？”
“就是啊，当初公爵说要一起的时候，我还以为公爵大人也是来听歌的。”
“海妖族的都到了，怎么还不开始？”
“宇宙执法队还没来呢，据说是公爵嫌他们动作太慢自己先走了。”
“……”
公爵应该就是那位异人首领吧，以地球时间轴来算，在外游历了两百五十七年。
司虹敛思，做起了演唱前的准备工作，确定好站位，垂眸温词，调整喉咙和情绪。
蒋秋至站在海妖飞行舰的舰体之上，感知到宇宙执法队已来，抬起手。
底下的外星生物感到虚空中凭空生出了平台托起了他们。
冰线纵横，凝结交织出阶梯状座台托起外星生物，与舞台冰球保持一定距离。
高牙在个人终端上一阵操作，分出几个摄影画面投射在舞台旁边。
舞台两边出现了超巨型虚拟屏幕。
一切就绪。
外星生物纷纷安静下来。
在一片寂静万众瞩目中，司虹吟唱出声。
海妖天赐的声音在这一刻，如泼墨长画缓缓开卷般展现。
外星生物的审美各不相同，有的甚至相差甚远，但无一例外，都齐齐沉醉于渺茫歌声之中。
蒋秋至阖眼倾听，神情惬意，忽而感到几道熟悉的目光投来。
那目光来自宇宙各地的深处。
蒋秋至睁眼，视线穿越物质世界，直视那目光的主人。
——宇宙中的几位正神。
[￥……]
蒋秋至倾耳去理解，答道：[不错，是一个外世之灵的歌声。]
[&……]
蒋秋至：[你们是正神，应该比我更能看清她身上的天地规则痕迹。她受世界意志的深爱，世界意志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
蒋秋至心绪平淡：[如预言所说，开世之日将至，或许正是这位外世之灵促成的。]
正神疲倦又放松地隔断视觉，听取这外来灵蕴含别异规则的歌声。
随着全身心沉溺歌唱，司虹眼角的纹路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