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塞壬之歌5
司虹收回手，抬起头，对着中年男人说：“我回来收拾行李。”
中年男人憋出一句：“好。”
老婆婆顿时喜出望外，赶紧殷勤地往司虹走了几步，说道：“哎呀，快收拾快收拾，你累吗？要不然我也帮你收拾？”
司虹拒绝：“不用，我自己来。”
她叫停小孩转圈圈行为，口称自己有事要做让他们去沙发上玩。
小孩面对把他们当人的姐姐总是很乖，听话地爬上沙发。
司虹穿过客厅，欲往卧室而去，与老婆婆擦肩而过。
老婆婆无意间看见一小片白得发光的侧脸，眼神一下子凝住：“虹丫头……”
司虹感觉一股劲风向她袭来。她错步避开老婆婆抓来的手，正面凝视老婆婆，平声问道：“你有什么事？”
老婆婆没抓住收起手，脸上扬起殷勤的笑，说着：“算了吧，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住吧，不然你这么大一个大姑娘在社会上怎么搞？”
司虹听出了她话里的计算和一些肮脏的心思。她的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是不好的事情找上来的预兆。
司虹断然拒绝，冷声直言道：“你最好不要把心思打在我身上。”
不然还没等她自己出手，因果律引起的一系列事情都会压垮这个家。
尤其是在世界意志特别关注的注视下。
没能如意，老婆婆脸色非常难看。中年男人见状，赶紧上前拦在两人之间，面朝着老婆婆劝道：“一开始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还是让小虹走吧。”
那两个几岁的小孩好像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从沙发上赤着脚跳下来，拦在老婆婆腿边，喊着：“坏奶奶不许打姐姐，坏奶奶不许打姐姐……”
老婆婆脸色越发难看，憎恶地看了眼司虹。
中年男人在老婆婆的视野盲区给司虹使眼色。
司虹收回看小孩踩着凉瓷砖的赤脚，转身走进卧室，带上门并反锁。
元甲查到了，说道：【老婆婆的闺密圈里有一个传言，说他们老家那边有一个中年丧妻的富翁，只要有谁把好看的闺女嫁过去，就能拿到20万的彩礼。】
司虹嗯了一声，沉默地把被褥全部都叠好，收入虚空中。
将书架上的两本书和衣柜里的几件薄衣服都叠好，装进黑色小行李箱里。
这个小行李箱是上次她从门口拿进来的。
这样就算收拾好了，司虹打开门出来。
坐在老头子旁边的老婆婆怨愤地瞪了她一眼，愣是没说一个字。
中年男人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送她出门。
后面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也追了出来。
门外，中年男人很愧疚很小声地对她说：“小虹，叔叔对不起你，这两百块你拿着，勉强能应一下急。”
司虹对发生了什么更感兴趣，没有接，问道：“你愧疚什么？”
中年男人为这直白的问话怔愣，但没有多想只当是孩子。他将钱放回口袋，喏喏地说道：“毕竟刚开始是我领着妈妈来跟你奶奶相认的。”
司虹还是没有听懂，准备再问一下元甲。
那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站在后面，你推我，我推你，愣是没敢上前说话。
司虹主动问他们：“怎么了？”
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高的孩子踌躇着问：“姐姐，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司虹点头：“对。你们要好好读书。”
那两个孩子：……
这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
这种大人嘴里的陈词滥调，显然让这两个孩子很抗拒，悲伤的情绪都少了不少。
“回去吧。”司虹说。
中年男人拉着那两个孩子，目送着司虹拎着行李箱下楼。
司虹找到了目标，放好行李箱，坐上陆长袖的车。
陆长袖确认她系好了安全带，一开油门向公司公寓进发。
路上陆长袖跟司虹闲聊着。
元甲追查到了，说道：【领养你的老婆婆小时候被人拐卖到了这个地区，经过自己的一番打拼，有钱起来，早年甚至还参加过拍卖会，后来落魄成这个样子。】
【出去打麻将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中年男人，也遇到了追着中年男人打的老婆婆。领养你的老婆婆很欣赏她，觉得她是女中豪杰。】
【两人关系日渐亲密，互相分享秘密，各自说起自己的小时候，然后发现了蹊跷，两人就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是亲姐妹。】
【至于她为什么要霸占自己亲姐妹留下的房子，还赶走你这个孤女，是因为她的儿子生了四个孩子，他一家差不多有八口人很需要大房子，所以就霸占了。】
【又因为生前和老婆婆是无话不谈的好密友，所以她知道你是领养的，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就把你赶走了。】
司虹哦了一声，眼神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色。
公寓到了。
陆长袖领着司虹到了一间房间，拿钥匙开一扇门，指着说道：“这间单身公寓就是你的了。什么工具都是现成的，拎包即可入住。”
“等之后你有钱买新房子了，就可以搬出去啦！”
司虹点头，含笑道谢：“多谢陆姐姐了。”
陆长袖向她摆手，说道：“那我走啦，你慢慢收拾。”
司虹点头，目送她离开。自己拎着行李箱进了房间，正准备收拾房间的时候，听见手机响起提示音。
是章文斌发来的一段信息，上面是一个地址一个时间还有一些寒暄的语气词和话。
元甲精神起来，说：“引路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司虹照例道谢赞美，然后慢吞吞地开始收拾东西。
花了三个小时收拾完屋子，司虹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拿着钥匙向章文斌收的地址进发。
司虹在元甲的指导下，坐上出租车。
一路飞驰来到郊外一间幽静的，美丽的仿古建筑。
现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姐。
小姐姐上前问道：“请问是司虹小姐吗？”
司虹点头：“我是。”
小姐姐转身引路：“请来这边。”
穿过几个走廊几个抄手，左拐右拐，来到一扇门前，小姐姐推开门，示意她进去。
司虹迈步。
里面的装横富丽，蕴美屏风高高帷幕流光流苏青花瓷瓶黑木雕饰，一派仿古模样。
司虹来到屏风之后，看见了章文彬和他旁边的一个穿着唐装精神矍铄的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老爷爷慈眉善目，向着司虹招手，说道：“小友来坐。”
司虹应允，来到红木方桌前坐下。
章文斌热情地向她介绍道：“这是我爷爷，听说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苗子，也想来看看你，不用紧张。”
司虹心想，这怎么能不紧张呢？
面上笑笑，恭逊道：“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