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主
皇帝没能最终没能赶到明山。
他被国师拦了下来。
看着国师身边没有虹光的身影，皇帝知道，自己终究是晚了。
晏有缺完全不给皇帝发作的机会。他对皇帝说：“你的虹光知晓自己使命重大，甘愿以身奉天地，促大造化降临。大造化最先在魏国领域发作，还请陛下把握时机，勿要辜负虹光的千年奉天沉睡。”
皇帝死死盯着他，牙齿咬得切切作响。
“你，国师，晏有缺，早就知道虹光要沉睡千年？”
晏有缺含笑，答：“是。”
他接着说：“侍奉天地，与天同寿，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好事。不必忧伤，虹光是有福气的人。”
皇帝冷笑：“这福气你怎么不要。”
晏有缺目露遗憾：“可惜天看不上在下。”
晏有缺不欲再聊下去，将手中昏迷的白露丢在地上，告了辞，转眼便消失了。
一点痕迹都看不见。
皇帝立在原地，风卷尘沙，马躁踢足，更显寂寥。
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虹光为天收去，要她陷入空无一人的千年长梦，要她与天齐寿……她也要是孤家寡人了。
皇帝耷下眉眼，显出浓重的厌倦空寂。
前不见佳友，后不见六亲，茫茫天地独一人，怅惘难排解……
手边的马俯下头，用鼻去蹭皇帝的手。
良久，皇帝发出一声灵魂深处的叹息。
“走罢。”
回了禁城，皇帝下诏，将虹光舍身奉天带来大造化的事大告天下，赞她是人中神女，为她单独修庙，集合整个朝廷文官为她编教义赞词……
。
彼时，司虹已回到最初的星空中。
元甲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回荡：“正在接线神主……”
“死老头子接通讯！”
元甲骂骂咧咧，实在看不出最开始讲神主故事的虔诚。
看来神主脾气是真的好啊。
通讯接了。
面前出现一面光屏。
光屏里是一个有着美丽脸蛋和黑色长发的男人。
男人对司虹笑：“久仰大名。”
司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大名：“过奖，不过，什么大名？”
男人回答道：“你的出生位面相当罕见，拥有两套全然不同的规则。我们本以为这个位面会在早期崩掉，没想到发展至今。”
“所以？你说的大名是我出生位面的大名。”司虹还以为本人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称号呢。
神主点头，露出笑：“是的。”
“那你应该对着世界意志说。”司虹一板一眼回答。
神主被梗住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听元甲说，你有许多问题想问？请问吧。”即使被梗，神主也依旧好脾气。
司虹偏爱温柔，对神主产生了些同事爱，逐渐留意祂的神情。
祂眼中有自然的清风朗月，有人的乐哀无常……
真是看狗都深情温柔。
司虹发问：“元甲说我穿梭的那些世界都是你写的小说。那么，作为创造者的你，对这些造物、这些世界是否有某种内在联系？”
神主摇头：“没有联系。这些世界在我第一次完稿时便完全成型，从此脱离我的创造，独立出去。”
“最开始，元甲说，我进这些小说世界是为了填补你在原稿上添加的二次内容。如果不填补会怎么样？二次内容会写不进稿子里吗？”
“这只是最浅层的影响。”神主沉吟片刻，说，“如果小说世界中没有对应呈现二次内容，那么这个世界大概率会崩溃。”
司虹震惊：“这么严重？讲讲原理？”
神主便讲：“二次内容蕴含了我的力量，原稿因为世界诞生运行，蕴含的力量已经变化了，两者如同冰火，难以相融。如果不进世界身体力行的填补二次内容，那么二次内容的力量就会把原稿的力量搞得一团糟，小说世界就会崩溃。”
司虹揣摩着祂的意思：“这么说来，我填补内容，其实是在帮助二次内容中的那股力量发生变化，变成和原稿一样的力量，如此两者相同才能融为一体？”
神主笑道：“嗯，是的。”
司虹看着祂的美丽脸蛋，缓缓发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你大可以不添加二次内容，就把原稿发出去。有字数限制就换个地方发呗。”
神主如画的眉眼笼上忧愁：“我也想。但是，成相世界里只有一个地方能发文，没别的了。而且在这个世界我得吃饭，我得赚得营养晶核续命啊。”
“呃……”司虹很诚恳问道，“你当初是被坑到成相世界了吗？”
这个成相世界感觉不是很好玩的样子。
神主叹息：“谁让我有创造世界的能力。有这种能力的，能力与创造挨边的，都被成相世界绑架进来了。”
“为了让我们持之以恒的创造，还把我们的体质降了，变得需要外摄营养，而唯一能补充营养的营养晶核被世界意志捏在手里，可谓是狠狠拿捏了。”神主又愁又怨又无可奈何。
司虹细数自己能力，确认没有创造类后松了口气。
“伯顿，聊什么呢，赶紧写文，一会成相要来验收了！”
神主那头传来呼喊声。
神主向司虹歉意一笑：“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我得去写文了。”
通讯断掉。
司虹感慨：“真不容易啊。”
元甲：“成相世界也是个老流氓惯犯了，每次一到这个时候就搞这么一出。”
“这个时候？什么时候？”司虹饶有兴致问道。
“新世界诞生缓慢旧世界消亡加快的时候。”元甲吐槽说，“像养猪场的场主一样。”
“你要休息一会吗？还是直接下一个小说世界？”
“下一个小说世界吧。”
“行。”
司虹面前忽地出现一个大转盘。
元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还有些骄傲：“这是我趁你们说话时做的，以后去哪个小说位面就转一下。”
抽奖啊。
司虹喜欢，伸手一拨。
转盘飞速转起，又眨眼停下。
“《恶鬼来敲门》？好，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