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美人10

    太子？

    太子当初学业繁重，唯有在纸上泼墨肆意挥毫才觉几分畅快，也因此对书画娴熟，敬重书画大家。

    司虹再次打量吴有钧，发现他右手握笔的地方茧子异常厚。

    “好。”

    妙音经帷幕阻隔，听进耳里有些闷闷的。

    吴有钧宛如得了升官圣旨一样激动：“谢姑娘仁爱！谢姑娘大度！”

    他是白肤，整张脸红得十分明显。

    或许他从我这得到了些画画顿悟？

    以前也有以画入道的人看见了自己想为她画画。

    画完就飞升了。

    老厉害了。

    反正她又没损失，能帮到别人就最好了。

    吴有钧依旧热情，主动开始讲他的贬谪之旅。

    “这事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那日，我如往常一般在自家院里临摹梅花，一个小太监闯进来就吆喝‘吴画师吴画师，咱家娘娘请您去画肖像’。我正在玄妙之境呢，这一吆喝直接给我拉回现实里。”

    “这我能忍？我当即就是一踹，把小太监踹得翻了几个跟头。那小太监倒是个忠心的，一点都不顾自己的伤，扑上来就抱我的腿哭喊‘吴大人您行行好吧，咱家娘娘真的不吃不喝都想要一副自己的画像’。”

    “我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疯了的妃子，才不乐意趟这趟浑水，断断拒绝道，‘本画师今日手疼，无法发挥全部功力，请回吧’。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因为都过去几年了。”

    “直到一月前。新得宠的苏娘娘喊我过去为她画像。正巧我无事，就去了。不得不说苏娘娘能从后宫美人堆里脱颖而出，她的相貌贡献非常大。我就更愿意了。她摆好姿势后，我当即开画。”

    “画完了给小太监，小太监呈了上去。我听见了惊呼声，心里正得意呢。谁知一股浓烈香风逼人——那个娘娘她自个儿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

    “‘你就是当初那个吴画师？’”

    “我心想这不非礼吗，一下就跪下去避开，说‘卑职不晓娘娘在说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啊，谁记得几年前的琐事啊。苏娘娘声音一下子就尖锐起来‘你也是个攀炎附势的狗奴才！’我大骇，还气愤，你才奴籍你全家都奴籍！”

    “为仇恨蒙蔽，偏激狭隘，苏娘娘一点都不美了。”

    “后面的事实在让我看不懂了。那个苏娘娘拽着我的手去扒她的衣领。我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就是不起，双手推拒，喊得比她还大声‘救命啊非礼了’。”

    “然后就把陛下吸引过来了。”

    “苏娘娘先发制人，说我借为她画像之名欲行不轨之事，说得声泪俱下，结果连眼眶子都没红。”

    “我能受这等污蔑？我当即就是一个磕头，磕的那叫个掷地有声，大吼‘陛下明鉴！且不论娘娘品行不端，不符卑职之于美的界定；单论娘娘乃陛下嫔妃，卑职是万万不敢动这等心思的！卑职以死明志！’”

    吴有钧说起这段时声情并茂，情绪激昂。显然，当时给他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陛下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还挺意外的，趁着苏娘娘震惊失望不甘时狠狠踹了好几脚。”

    “然后跑回自家小院子了。”

    “第二天，圣旨就来了，我被贬到成文郡为陛下画贡山风貌，何时画完何时回。”

    吴有钧苦吧着脸：“这意味着我得爬山啊，还是最险峻的贡山。要死人了！”

    张差吏一巴掌呼上吴有钧脑袋，报了方才的仇：“别叭叭了，吃饭！”

    吴有钧嘤嘤嘤，捧起大碗呼呼扒饭。

    一月前？那不是她离宫的日子？

    差不多同日离宫，又在前往贡山路上相遇。

    真巧啊。

    司虹心想，或许有谁在建议两伙人一道前往贡山最好。

    天是有意的。

    正如以前她因种种巧合而被送出出生位面。

    司虹摸摸假猫的尾巴，说道：“巧了，我们目标也是爬山，不若我们一道。”

    吴有钧疯狂点头，把饭咽下去，高兴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