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①①章
朱良因为经常熬夜的关系所以精气头看着不太好，整个人可以用萎靡来形容。可是他的性格却和外表不太一样，说话很豪爽，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部门经理就摆架子，和夏昱相处起来像认识多年的好友一样，夏昱感觉这个公司里应该全都是这种自来熟的人。
朱良生活作息不规律也就算了，饮食还很不健康，最喜欢油炸类食物，他带着夏昱一来食堂是直接点了炸物套餐，又配了一杯可乐，说一天全指望这一顿了。
夏昱还是往常那样要了普通的炒青菜，他跟着他母亲吃饭也养成了养生的习惯，绝对不是海鲜吃多吃不了大鱼大肉。
“你就吃这一点能吃饱啊。”朱良望着面前绿油油的一片，顿时感觉嘴里的炸鸡更香了一些。
夏昱肠胃不好吃的少，再加上早上吃过早餐，中午自然就吃不了那么多，他熟练的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餐具，夹起一根青菜对朱良认真道，“青菜可提供人体所必需的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等营养物质，在酒桌上青菜更是必不可少，这不单单只是配个颜色，里面内涵了其丰富的维生素和纤维素，能改善肠道。”
“好了好了，吃饭吧。”
夏昱话未说完就被朱良硬生生的打断，他可不是来这里听夏昱长篇大论的，而且这个小子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说起话来像个久经商场的老油条？还有他的餐具也太闪了吧，比炸鸡还要金光灿灿。
“我是为了你好，因为你年纪比我大，会比我先死，所以我想尽可能让你不要死的那么早。”夏昱说的很诚恳，他是在真心关怀朱良。
朱良表示有被感动到，决定在这一餐之后就去健身房。
两人在举杯相碰间也变得熟络起来，朱良本身就能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当然他也不老，只是模样看起来很憔悴而已。他这次邀请夏昱吃饭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套近乎，而是想请教一下方才夏昱给他泡的那杯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还挺好喝的，他喝完之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比咖啡有用多了。
“你之前做过调酒师那一类的工作吗？”
夏昱停下筷子，托腮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朱良挠挠头，在口中回味方才的味道，“帮我冲的那杯饮料我觉得很适合我们这种经常熬夜加班的人，你方便给我说说都加了什么东西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夏昱就说和朱良又不熟为什么要一起吃饭。
“我虽然没有干过调酒师的工作但是我经常去酒吧看我朋友调酒，看了多了也就会了。他那里经常会为喝醉的客人准备无酒精的饮料，我就依葫芦画瓢弄了一下。至于配方嘛，”夏昱向四周看了看，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写给你，这里不方便。”
“我懂，”朱良了然的点头，“你说你经常去酒吧？去的哪一家？”
“姜水街的lemonbar。”
“lemonbar那不是谢总投资的酒吧吗？你朋友在哪里调酒？”朱良敏锐的察觉到了关键线索，就昨天夏昱和安潇的对话来看，他总觉得夏昱这人身份不简单。
昨天张明朗和他们都说了夏昱家的大概情况，可是一听就很离谱，哪有身无分文家境穷苦的人用纯金餐具吃饭的？而且他手腕上带的那表，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前几年在国内某高端品牌发售的，每一块表上镶嵌的钻石都有编号，价值不菲。
听说手表刚发售的时候一到四十号全被某个不知名的企业家收购，不知道夏昱的这个是不是其中一块。
“对，那是家黑心店。”夏昱又想起来自己被文翰宰了三十多万的事情，不禁气的后槽牙痒痒起来。
“黑心？还好吧，员工去还能享受优惠呢。”
“优惠？打折吗？”
“八折吧。”
那岂不是夏昱的欠款也会打八折？这点要好好记下，回来有机会见到谢延要唯他是问。
看着夏昱气鼓鼓的模样，朱良可太想问夏昱是不是和谢延认识，但是问的太露骨的话恐怕会引起对方怀疑，所以他也只能从侧面进攻。
“你刚来还不太了解咱部门的人际关系，你知道杨总吗？就是营销部的那个。”
“朗哥提过，怎么了？”
“你看咱部门下分明细，最高级别就是经理，他一个营销部的直接上任就是总监，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他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还是内部提拔的？”
“调过来的。”
“那有可能是他业务能力本来就强，而且营销部不比其他部门，需要对接各部门的事务太多，来个领导来统领全局也没什么吧？”
一听这话，朱良战术后仰，脸上万分嫌弃的表情立马呈现，使他暗黄的脸扭曲在一起，夏昱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嫌弃另一个人是这么发自肺腑的。
“你啊还是太年轻，你跟那个杨总多接触接触就知道是个什么牛马了。”
“他人品很不好吗？”
“人品不好是一方面，营销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绩，他可倒好，偏心他手下的一个女生，经常会把其他人的业绩算在那个女生名下，而且是财务公认的那种。他来之前我们团队氛围一直都很好，洋溢着青春活力，大家工作都是有说有笑的，工作效率也很高，可是他一来之后，团队整个垮掉。”
“怎么垮掉了？”
“他特别喜欢在领导面前展示自己，给领导发语音时那话术肉麻的呦，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特别喜欢内卷，我们开发一部可是从来没有加班的现象，他来倒好，第一天就加班到凌晨，还在我们工作群里给领导汇报工作，当然领导也没理他，但是他的目的就是想让领导知道他在加班。”
朱良说起杨总，话语明显变得流程不少，就连语速也直线提升。
“那他有做出实绩吗？”
“有个屁，天天光见忙就没看见成果在哪里。有一次更离谱，他自己加班就算了还非得让我们都陪他，我们没等他，第二天他就阴阳怪气的说我们不团结。真是一只老鼠毁了一锅汤，把部门搞得乌烟瘴气。”
夏昱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确实见到一个矮矮瘦瘦的男人对朱良指手划脚，“难道那个杨总就是昨天在办公室和你说话的那位？”
“对就是他，我都想不明白了，一个营销部的管我们设计部干啥？我们设计部每天没日没夜的赶稿，稿子出来了直接要交给上面审核就行了，他倒好，非要从中插一脚，提出的意见又不专业又不中肯，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给领导呈现最好的内容，去他大爷的，他的口味又不代表大众。”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
“还不是那个刘主管，昨天带你来的死胖子，非得当着我们的面夸他，说整个办公室就他一个总监，让他好好领导我们。那本来就是句客气话，他还当真了，整个公司就没有他不管的闲事。”朱良提起和杨总狼狈为奸的刘主管就气的拍桌，他没事多那一句话干什么？
“这样啊，你刚才说他抢别人的业绩财务会公认？难道财务有他的人？”
“这可是天机，”朱良压低声音俯身悄悄道，“我刚才不是说他是天降总监吗？他在公司找高层通了关系，应该是某个股东介绍过来的，要不然怎么能直接坐到那个位置？你猜猜他当时给了公司多少好处？”
“多少？”
朱良伸出五指冲夏昱展示，“至少这个数。”
夏昱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杨总就是个狐假虎威的。确实在大公司内部很容易产生裙带关系，其实说起这个话题夏昱有些心虚，曾经他可是继承了他爸的皇位成为总裁，那个何尝不是一种裙带关系？再到现在，他进入这个公司，总不能说公司老板是他发小吧。
原来靠关系进来会被别人这么鄙视。夏昱决定还是不要声张他和谢延的关系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很常见，咱们公司最近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找找熟人，现在这个社会，不在一个地方有依靠很难存活的。”朱良精明的眼睛转了转，适时将话题转移到夏昱身上，“你是怎么应聘进来的？”
“熟人介绍。”夏昱不擅长撒谎。
“那有什么，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其实总经办里面也有我的熟人。”朱良随口说了个不痛不痒的关系，他主要是为了套一下夏昱的话，“你给了多少好处？”
原来朱良前后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果然他们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他总不能说自己曾经是身家过亿的财阀富豪吧？当然，他此时也不会糊弄，毕竟他说的越真越像假话。
只见他左手伸出五指，右手握拳，比出“50”的手势，他浅褐色的眸子里毫不隐藏精明的光芒，这让朱良无法辨别真假。恍惚之间，朱良觉得这种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曾经他和谢总有过近距离接触，那时谢总眼中也是这样子的神情。
“至少这个数。”
“这这样吗？”朱良吞咽口水，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顺便一提，单位是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