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若即若离
程越知道了，这个姐姐可能成为自己的嫂子。
知道唐婉学习成绩很好，以后一定会上大学。
知道唐婉现在补课能赚很多钱，还很会打扮。
知道他哥哥追到的难度很大。毕竟他的哥哥只是初中生，家里没钱，现在也赚不到多少钱，所以他很操心。
自己的哥哥马上就要20岁了，其他男人在这个年纪已经要娶老婆了，他现在抱一下姐姐也难。
现在大年初六，家里就剩自己一个，虽然很难过，但是他可以克服。男人为了讨老婆，的确是要努力外出挣钱的。
再次开学之后，唐婉的生活就稳定下来。
学校专门给她拨了一个助学基金，每个学期五百块，让她好好学习。当然了，如果学校要选拔学生参加什么县里的学科竞赛，也是需要积极参加一下的，为校争光。
不过，不参加也没问题。唐婉学习好，有时候老师不在，她也可以给同学们讲课，深入浅出，直抓重点，基础题型随手拈来，学生们反响还更好一点，班里的成绩比前几届高出几分。
可能是同学们被唐婉随意的姿态刺激到了，感兴趣就认真听了一下，发现自己一直学不会的知识点也很简单哪，没什么难的，从此再上课也愿意听了。
放学的时候唐婉再去学生家里补课，有时候会去程越家里逛一逛，孩子还小，某些方面的确需要人照顾。
新的衣服款式，唐婉刚开始还买，后来就不买了。街上的地痞流氓就专挑这些女孩子欺负，因为这个小县城，就算是光天化日，也没有人会上前帮忙，只怪那个女孩儿“打扮得花枝招展”。
有时候也会去电影院。这个县里经济的确是不太好，没什么消费的地方，每个同学家里的经济水平也差不多，平常谁都显不出来。唐婉在电影院看到《手机》才意识到，自己是要买一部手机了。
每天和同学们联系只能靠座机，很不方便。唐婉自嘲的想，可能是联系的人少了，也不需要电话。
没想到过几天，程凯就给自己送了一部三星的银色小翻盖双彩屏，里面就有电话卡，卖手里的直接装上了，不用发愁未成年办卡的问题。
两人坐在程凯家里的沙发上，旁边的风扇呼呼转。
“里面就有我的电话，你要是有事儿了就联系我。”
唐婉和程凯并不是经常见面，有时候程凯匆匆回来一趟，看看自己的弟弟，买点儿生活用品，放下一点儿钱，也没有时间去找唐婉。
就算是有时间，唐婉要么在上课，要么在家里，直接去找影响不太好。
上次见面都是还是清明，现在两人见面大街上已经长裙飘飘。
唐婉穿着一身青绿色格子长裙，小v领，公主袖。
程凯最近小半年也增加了一点男人气概，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褂，棕色短裤，蹬着一双运动鞋。就是额头的右面多了一道小疤。
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肌肉的线条明显了，看起来十分有力量。
“你这是出去做生意，还是出去当打手了？”唐婉她摸不清程凯在干什么，她有些在意，但他也不主动说。
“当然是做生意，不过做的就跟打仗一样。”程凯现在外面的事，不愿意和唐婉多说，怕吓到她。
他把目光定向身边翻手机的唐婉，笑着说：“为了给你赚钱，我可是下了狠功夫，你怎么也不主动抱抱我。”
一听这话，唐婉可没什么好脸色。
“为了我赚钱？大可不必。快把你的手机拿回去吧。”然后把手机扔回去，程凯略微震惊后赶紧接，一千多块呢，这娘们真是舍得。
唐婉不担心摔坏，这个年头的手机质量堪比板砖。
“没我你也得继续挣钱，为了你上学的弟弟，为了你们哥俩的吃喝，为了你能早点娶上媳妇，为了你能早日过上好日子、开上小汽车，这全都是理由。别把你在工作上受的苦全都归结到我身上。”
“没我你就心甘情愿看着你弟弟没钱交学费直接辍学？”
程凯觉得唐婉说的很有道理，他意识到那些哥们儿的话少学，全是油嘴滑舌、耍心眼儿。不过唐婉看起来挺瘦弱一女孩儿，脑子转的真快。
说完连连道歉，又把手机递过去。
“看在这个手机的份上别生气了。我教你怎么用啊。”
“不必，这东西我玩儿比你溜。”嘴上这么一说，还是让程凯教。新款手机比较溜，老款的有些功能的确是不太熟，需要教一教。
了解完之后，程凯就要走了。
“连下午饭也不吃？程越就你一个家人，他还是个小孩子，他很想你，你不再陪陪他？”
程凯知道，但是他没办法。
“我那边走不开，家里这个现状，他要学着独立、坚强，我不在了你帮我多看看他也行。”
说完想抱一抱唐婉，唐婉闪开了。
“大夏天很热，不要老挤在一起。”
程凯在唐婉身上感觉到一点对他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这点意思有时候也感觉不到。
难道是害羞？性格保守？可是他觉得唐婉不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之间若即若离，没有情侣之间的亲近，如果唐婉愿意承认两个人是情侣的话。如果不是情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图我的钱？可是一开始，唐婉就比自己有钱。
这个问题他会找到答案的。
他相信一个聪明的女人总不会拒绝有钱还爱她的帅男人，最终两人还是会在一起。
凤凰湾的生意没有想象中好做，不是简单把货进回来再卖出去，小商品发不了大财。
有时候没有商品也能做大买卖，这是今年他刚学到的。
有了手机之后，程凯总是给唐婉发消息，你吃了没？睡了没？放学了没？你想了我没？今天开心么？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废话，心情好唐婉就回两句。
在这个地方，也只有程凯这么细致地关系自己。
有时候她也问一问程凯的近况，有时候没一会儿程凯就会打电话过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很久。
程凯在凤凰湾根本不在做生意，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那边都很安静。
张雷经常回来，从张晓强那里就能听说他们的情况如何，刚开始脸色不太好，情况问也不能问。后来好久没回来，一回来笑容满面，手里提了好多东西。
张晓强说，哥哥说了，现在不能给钱，都要去进货呢，一卖能挣更多钱。
李东也经常回来。但是他们两个从来不说程凯的消息，只是一回来就给程越家送东西。
唐婉怀疑，程凯拜了山头，成为了别人的小弟，罩着他们的生意。
程凯自己有主义，或许他能通过这些赚更多的钱吧。
时间飞逝，高中就这样过去了。
这两年，唐婉的心境越来越糟糕，一看到书本心情就烦躁。不管是哪个知识点，她都能想起杨明轩的样子。
那时候他就在自己旁边，认真地给自己讲题，不厌其烦地讲。她总是不专心，一会儿看他的睫毛，一会儿戳他的脸蛋，有时候还想摸一摸他的腹肌，然后就看见杨明轩的脸越来越红。
呼吸之间，闻到的都是杨明轩身上香香的肥皂味道。他的怀抱很温暖。
唐婉很后悔，当时的最后一通电话，她应该接的，不知道后来，他的生活变成什么样子。那个接替我的“唐婉”呢？
杨明轩能不能认出来她不是我？
她想着给那个人打一通电话，但是一拨通就挂了，这个世界，杨明轩不存在。
唐婉本来也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心情不好，她就更喜欢消费了，总是买一些不实用但是贵的东西，控制不了自己。
钱一到自己手里就想花出去。姥姥看见了也不多说什么，就劝唐婉学会给自己攒一些钱，以后上学去了大城市也用得着，她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个孩子。
听了这话，唐婉每个月给姥姥一百，后来大家经济条件好了，唐婉名气更大，补课收费也高了，哪个家长出的钱多她就去哪一家，每个月就给二百。
知道的人都说她掉钱眼儿了。
唐婉不在意。
都是假的，以后全都见不到了。
高考结束，唐婉决定去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读书——b市，一座靠海的港口城市，全国一多半的海外贸易都在这里进行，据说空气中都是金钱的味道，是消费的天堂。
原来唐婉上大学的时候就想去这里，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b省和自己原来想去的b省有什么不同？
不过不管花多少，程凯会承担一切的，他现在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