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升任皇城司五品总指挥
富顺客栈，大堂吃饭的客人都已散去。
小二见门口有人，连忙赶过来，
左右没见人影，却看到醉醺醺的陈无恙躺在地上，一眼就认出了他。
“陈公子？陈公子醒醒，陈公子”
店小二上前摇晃着陈无恙的身体，尝试叫醒他，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小二也不敢多做耽搁，
毕竟这可是商会的会长，刘掌柜的贵客，要是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
店连忙上楼叫来姜大海和赵鸿雁。
大海招呼来南北左右帮忙，
吃过饱饭之后，几人的力气恢复如初，见老爷醉成这副模样，
陈南立即出声说道，“我背老爷上楼吧。”
赵鸿雁见状，连忙喊来另外三人，
“陈左，陈右，你们俩也去帮忙！”
“陈北，你去后厨烧壶开水。”
听见赵鸿雁的吩咐，陈左陈右立马上前帮忙扶起陈无恙醉倒的身躯，陈北也是慌张地跑向厨房。
姜大海看着赵鸿雁着急的神情，
不禁开口打趣道，“陈大哥喝这么多酒，不准又是着了哪家小姐的道了，看这不省人事的样，喝的定是咱们自家的相思。”
“相思一夜为君忧啊，鸿雁姐姐。”
“去去去！上哪学的这些有的没的，你陈大哥醉成这样，你不担心啊！”
赵鸿雁小脸蛋一下子就红起来，连忙出声解释，
“我才不是担心他，我这是担心我自己，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还指着他明天跟着混衙门的赏银呢。”
“是，陈大哥要是知道你这么紧张他的安危，说不准以后会把自己所有的钱都交给你来管呢，哈哈。”
“臭小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见状，姜大海做了个鬼脸一路小跑上楼，去给陈无恙铺床。
赵鸿雁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场面十分‘友善’。
“别跑，你给我站住！”
第二天，刘长风去应天府衙门领来钥匙，房契和地契，来到客栈。
陈无恙和赵鸿雁还要回皇城司衙门述职，所以并没第一时间去到吴府。
姜大海和刘长风带领一众下人浩浩荡荡搬进吴府之后，便去安排酒坊事宜，
一行人进进出出，都没注意到在一旁昏睡的吴老六。
待众人都已进院安排妥当，关门的声音把睡在树下的吴老六惊醒，他起身看去，出来的全是陌生面孔。
“你们是谁？为何会从这里面出来？”
南北左右四人立刻挡在前面，春夏秋冬四兄弟护在陈子龙和陈欣悦两边，
陈欣悦小声跟陈子龙说，
“刚才怎么没发现这人，他会不会是老爷的朋友，弟弟你快问问他是谁。”
陈子龙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事情，姐姐让自己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便出声询问，
“大伯你是谁啊，是我们老爷的朋友吗？”
“你们老爷？可是吴青辅吴大人？”
陈子龙撇过头来，向姐姐询问，
“姐姐，咱们老爷不是陈大人吗？他为何说咱们老爷是吴大人？”
陈无恙当日的安排，陈欣悦也能揣测个大概，
分食糖果的事，陈无恙就有意让自己两姐弟和春夏秋冬等人区别开来，
而陈无恙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竖立起两人在其他人心目中的主导地位，
陈欣悦自是明白老爷的安排，所以才会在发生情况的第一时间，让弟弟陈子龙率先开口，
如此，才能一步一步奠定两姐弟在其他下人只见的威望，
所以，陈子龙问出第一个问题之后，自己才接过话来交流，
于是，陈欣悦对吴老六说，
“我们老爷是陈大人，大伯你找错地方了吧。”
吴老六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直接瘫坐在地。
由于大宋没有网络，消息传播得慢，
虽然昨天陈无恙当着官家和皇城司众人的面，现场替吴青辅翻案，
可文书没有下达，也没有专人通报，吴老六并不知道吴青辅一家已被皇城司赦免无罪的事，
现在这几位小孩嘴里说着这是陈大人的家，看来吴府宅邸已经被这位姓陈的大人给买走了，
吴老六面如死灰，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受吴青辅的安排，去给岳飞送信求救，
距离今天也不过是七天时间，没想到再次回来，竟然会是这种场景。
见吴老六一脸愁容，悲痛欲绝的模样，陈子龙身后的春姑和彩梅隐隐有些动容，
春姑不愧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人，她懂得这些七情六欲，
看出吴老六对着宅子情深不舍，应该是之前吴府的人，立刻跟陈子龙说道，
“子龙，说不准这位先生是之前吴府的人呢，要不你先让人带他进去，等老爷和大海他们回来了再做商量。”
陈子龙拿不准注意，将目光看向姐姐，
陈欣悦明白弟弟的意思，开口说道，
“陈南、陈北，你们带这位伯伯进去先歇息着，我让春姑婶婶照着陈左陈右的大小给你们置办些衣服，你俩就留在府中照看这位伯伯。”
“好的欣悦小姐。”
吴老六缓缓起身道谢，随后跟着陈南陈北往院里走去。
安排妥当之后，一行人接着向街上走去，几个孩子兴奋得活蹦乱跳，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碰到这么好的老爷，
不仅安排吃住，什么事都还没做，就给下几十两银子为大家添置衣物，生活用品，开心得不得了。
彩梅挽着春姑的手走在前面，
春夏秋冬分别走在两边，
陈左后陈右走在最后面，
几人将陈子龙和陈欣悦牢牢地保护在中间，
一行人简直就像是哪家的下人带着小姐和公子上街，看上去十分和谐。
去往皇城司的路上，陈无恙和赵鸿雁相当默契，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陈无恙则是头一次喝这么多的白酒，弄得头有些疼，不想说话。
昨夜跟岳飞推杯换盏，将一壶白酒全部喝掉，算下来，每个人也差不多喝了有一斤左右。
在后世，陈无恙哪里有啥机会训练自己的酒量，一次性喝下去这么多，第二天还能正常醒来，也得多亏洗髓丹给他带来的造化。
反观赵鸿雁，一路心不在焉，左顾右盼，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两人一路无话，骑马漫步在城中街道，
听着左右吆喝声，陈无恙顿时觉得肚子空空的，想停下来吃点东西再走。
“吁~~~”
陈无恙翻身下马，
“吃点东西去，估摸着南暮阳还没下朝，去早了也是等他，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走。”
“去吃馄饨吧，还是上次那家。”
两人牵马来到上次那家馄饨摊儿，将马儿拴好。
“两碗馄饨！”
“好嘞！”
刚一左下，陈无恙就看到了对面那家包子铺，
想来也是奇怪，当日要不是因为背后有人跟踪，也不会突然坐在这馄饨摊儿吃馄饨，
也就不会听见包子铺前那两人的对话，
也就不会了解到吴大人一家被抄家的情况，
似乎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早已注定好了，只等自己走到这里，事情便会按部就班的发生，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的到来，这种感觉令陈无恙内心很不舒服，
不过他也并没有继续多想，越想脑袋越疼。
“客官，您的馄饨好了，二位慢用。”
“多谢老板，”
陈无恙连忙拉住摊位老板，接着说道，“老板，能跟您打听个事吗？”
“客官想打听点什么，知道是小的知道，一定跟您说得清清楚楚。”
“呵呵，也不是什么难事，对面那家卖包子的老板您可曾认识？”
馄饨老板摸了摸后脑勺，没反应过来，
“客官您问的，可是包子铺？”
“对啊，就是对面那家！”
陈无恙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那间铺子，再次确认着说道，“就是那家包子铺。”
谁知馄饨摊老板接下来的话，让陈无恙脑袋更疼了，
馄饨摊老板说道，“您说那家呀，自从城南吴大人府上被抄之后，就不曾开门了。”
“好的，多谢老板。”
说完，陈无恙回道桌上继续吃着馄饨，
见他奇奇怪怪的，赵鸿雁开口问道，
“又发现啥了？这次你不跟我说我就自己去查，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
“呵！你以为风头那么好出呢。”
两人吃完馄饨之后来到皇城司衙门，此时南暮阳正好下朝回来。
碰见陈赵两人进来，南暮阳一脸春风招呼道，
“正好要派人去叫你们呢，来，跟我到后院坐坐。”
三人来到后院。
南暮阳将今日在朝中汇报案情的实际情况跟他们俩表明，随即拿出盖有内务府官印的文书给二人查看，
文言文看得陈无恙头疼，直接让赵鸿雁翻译给他听，
文书上写的大概意思就是：
吴大人忧国忧民，为大宋的黎明百姓出了不少的力，
最后却遭奸人陷害落得个不白之冤，幸好得皇城司指挥使陈无恙彻查，最终为吴大人洗脱冤情，
特此，赦免吴大人一家，追封吴青辅为一品太常寺卿。
罢免原皇城司掌教沈一天之职，使其去金国作为人质，以儆效尤，
本次抓获的金国密探，一应斩首。
令外，由于陈无恙破案有功，
避免了一起冤案，官家特封五品皇城司总指挥，升任南暮阳为皇城司新任掌教。
“恭喜陈大人，恭喜暮阳哥，你们俩都升官了，哈哈。”
赵鸿雁念完之后，连忙给两人道喜。
“刚才有个词，追封？什么意思？”
赵鸿雁这才反应过来，倒回去看，才发现追封吴青辅为一品太常寺卿，
她可太清楚不过了，只有死了的人才能用追封二字，连忙把目光看向南暮阳，
“暮阳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官家不是已经赦免吴大人一家了吗？”
“吴大人在狱中撞墙自尽了！”
南暮阳也从刚才的喜悦当中抽离出来，缓缓落座在椅子上。
“自尽？”
陈无恙几乎是惊呼出来，接着他分析道，
“昨日我和赵大人去牢里看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赵大人你离开的时候可曾发现异样？”
赵鸿雁连忙回道，
“没有啊，我表明身份，说家父与他是老相识，这才问得吴心安为何会被金国密探胁迫，道谢之后我就离开了，并无异常。”
“吴大人，宁愿一头撞死在狱中，也不愿多等一日吗？”陈无恙遗憾自言自语道。
见陈赵二人情绪低落，南暮阳起身说道，
“无论怎么说，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好的，我代表吴家上下，对你说声，谢谢！”
南暮阳扶起衣袍就要下跪，陈无恙连忙拦住，
“这这这可使不得！南大人如今乃是皇城司新任掌教，怎可对属下这般，大人莫要折煞属下了。”
“不必担心，我这是代表吴家，你理应受此对待！”
说着也不管陈无恙如何阻拦，南暮阳双膝跪地，对着陈无恙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见此情形，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待南暮阳磕完头后，陈无恙连忙将他扶起，
“南大人真乃人中龙凤，能屈能伸，属下佩服至极！”
“过奖了，如今你的身份跟我之前一样，现在可是皇城司的总指挥了，可不要辜负了我和官家对你的一片信任呐。”
陈无恙赶紧行礼，
“那是自然，感谢南大人栽培，属下定当尽心尽力，辅佐南大人，为南大人分忧，为官家分忧。”
见这二人官腔打得好不热闹，赵鸿雁出声打断道，
“那吴大人的后事”
“我会安排下去，鸿雁你不必担心，”
随后南暮阳又说，
“我也已经决定，向吴柒柒小姐求亲，今日一早便在城中找一处房子安排她的住处，”
“等吴大人丧期一过，即刻成亲，到时候还要请鸿雁妹妹和陈大人来参加我们二人大喜。”
“南大人大喜的日子，属下自是一定到场。”陈无恙说道。
赵鸿雁也是转悲为喜，
南暮阳跟吴柒柒定亲，并且不久就要成婚，
那时候，父王就不会再逼着自己嫁给暮阳哥哥了，
一想到这，赵鸿雁也是满脸开心地恭喜祝福。
南暮阳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能看不出赵鸿雁心里的小九九，
他特意将其拉到一边，嘱咐着说，
“鸿雁妹妹，一直都是我的鸿雁妹妹，我对你没有男女之心，你也不愿嫁我为妻，哥哥心里清楚，只是老王爷一心撮合，我也不好直接驳他老人家的面子，”
“如今我和吴柒柒小姐定亲，正好撮合你和陈无恙，哥哥看得出来你对那小子有意思，只是他嘛”
赵鸿雁小脸一红，连忙打断，
“暮阳哥哥别胡说！我对他才没那种意思，我不过就是见他跟别人不一样，有些好奇而已。”
既然赵鸿雁如此说，南暮阳也不好多嘴，
毕竟自己不是她的亲哥，郡主感情的事自己也安排不了，随她去吧。
于是，他将陈无恙叫来这边，
安排道，“既然鸿雁已经习惯了跟你一起当差，那以后还是由她负责给你打下手，你意下如何？”
“听凭南大人吩咐！”
陈无恙并没表明态度，身份地位变不变没有关系，
以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皇城司大大小小的事他才不想管，
这不还有南暮阳在嘛，如果把什么事都揽过来自己管，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从衙门里出来，已经接近晌午时分。
陈无恙伸了个懒腰，掏出华子点上一根，翻身上马，
“还没去新家看看呢，打道回府。”
赵鸿雁一边上马，一边怪嗔，
“你不抽那玩意儿会死啊，怪呛人的。”
“习惯不就好了嘛，你不来一根？”
“不要不要，走吧，回去看他们安排得怎么样了。”
看着赵鸿雁这一脸嫌弃又一脸急促的样子，陈无恙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看把你急得，他们还能把吴府，哦不对！得改叫陈府，他们还能把陈府诶诶诶！我c！”
陈无恙话还没说完，
赵鸿雁一把拍在他骑的那匹马的屁股上，惊得马儿瞬间飞奔，
笑得赵鸿雁骑马追在后面哈哈大笑。
二人一前一后往原先的吴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