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进皇城司
第二天。
陈无恙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头昏脑涨，他以为自己是被这青楼的酒给灌醉了，摸摸额头自言自语，
“幸好没发烧。”
“没想到这南宋的酒还挺烈，明明就喝一杯，咋就醉了呢。”
“糟糕！！！”
似乎是想起些啥，他赶紧掀开被子，看见衣服裤子都还完整地穿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地摸了摸两腿之间。
“还好还好！”
记得昨晚明明是和琦玉姑娘喝酒聊天，怎么突然就醉倒了，看来以后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喝酒为妙。
要不然，以他这个酒量，要是有人心存不善，迟早已死于非命。
从床上下来活动活动，陈无恙推门而出，正好迎头撞见刘长风过来。
“哟！陈老弟昨晚可休息地美妙？”
他定是以为陈无恙和琦玉一起发生了些什么，其实什么都没。
于是，陈无恙反问道：“刘大哥不也是刚刚醒来吗？想必，也是彻夜奋战呀！哈哈哈。”
“我年纪大了，哪有陈老弟厉害，琦玉姑娘刚刚才出来，说你小子可是不得了呢，哈哈，说你们老家的姑娘你是一个都看不上。”
“大哥莫要取笑老弟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拿你寻开心，咱们先回客栈吃点？你不是说你在城中还有事吗，只要大哥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就说话。”
两人大摇大摆走出烟雨楼，外面早已艳阳高照。
陈无恙说：“饭就先不吃了，我想一个人在城中逛逛，刘大哥先回去吧。”
刘长风拍着胸脯保证：“行，兄弟你记住，富顺客栈就是你的家，想来就来，想走随时可以走，你放心。”
和刘长风分别，陈无恙加紧脚步来到宁远当铺。
前脚刚一进门，眼尖的当铺伙计就认出了他，整个应天府也就陈无恙一个人是这身打扮。
“陈公子！今儿个您又来置换什么稀奇物件，欢迎欢迎，您里边请。”
“还是火神器，你们掌柜的呢？他昨天给我留了话，说要是还有这种东西，让我第一时间拿来宁远当铺。”
“好嘞，您稍候，小的这就去给您去请我们掌柜的。”小伙计一溜烟就往后门跑去。
昨天来得匆忙，没仔细看。
这当铺墙上挂着的全是装裱精美的名人字画，有李白的、杜甫的，有王维的，还都是唐朝名家大能的作品。
这些东西要是真迹，随便一幅搞到手拿到后世拍卖，哪一幅不得整个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
惊叹之中身后传来张掌柜的声音。
“陈公子别来无恙，听伙计说，陈公子今日又拿来许多火神器，咱们里屋说话，里边请。”
说着，陈无恙便跟着张掌柜进到里屋。
“陈公子请坐！”
“请。”
两人坐下之后张掌柜对着伙计吩咐：“栓子你先下去，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掌柜的！”
栓子离开后，张掌柜开门见山地说：
“实不相瞒，陈公子，昨天收下您的那只火神器，我马不停蹄地送到皇城司给沈大人。”
“经检查并无问题，沈大人也是没有片刻停留直接送进宫中，官家看了很满意，发下话来，说这火神器，以后要多弄些来瞧瞧。”
“咱哪有这稀奇物件呀，您看您那里还有多少火神器？你说个价我全收了！”
打火机需要有气才能打燃，皇城司个个跟人精一样，不可能发现不了。
如果真是像张掌柜所说，官家对这打火机非常喜爱，万一哪天打火机打不出火来，惹的官家震怒，怪罪下来，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献宝的一件美事，搞不好就会惹得个欺君之罪。
陈无恙心里琢磨着。
正好昨天从系统里买了五十个防风打火机，先卖个他十个！不能一下子给太多，要不然就不值钱了。
万一以后系统不再刷新出打火机来，那自己也不能造，就算能造那也是好久之后的事了，做事情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火神器倒是有，只是这”陈无恙欲言又止。
“陈公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银子方面好商量。”
“既然张掌柜如此诚心，那在下就明说了，我想亲自去往皇城司献宝，还望张掌柜引荐。”
听得陈无恙松口，张掌柜笑道：
“陈公子您放心，在下用宁远当铺老字号招牌向您保证，只要您有货，一会儿我亲自向沈大人引荐，这献宝的功劳，在下绝不私吞。”
陈无恙临机一动，如果能利用打火机的事情，在皇城司谋个一官半职，那以后自己在这南宋不得横着走。
他当下拍板说道：“就等你这句话呢，张掌柜，其实不瞒你说，小子这次从老家出来一共带了十来个。”
陈无恙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递给张掌柜，继续说道：
“身上就只带了一个，其他的都在客栈放着，这个您先拿着，我这就回去取来，您看怎么样。”
张掌柜一听有戏，即刻站起身来面向陈无恙拱手行礼：“如此，张某人就静候陈公子佳音了。”
陈无恙起身说道：“那先就这样，我立马回客栈取货，张掌柜也好安排一下车马，咱们，一同去那皇城司。”
“陈公子速去速回。”
从里屋出来，陈无恙立马返身回道富顺客栈，拿出十个个防风打火机揣在兜里。
十五分钟后，再次来到宁远当铺，张掌柜已经安排好马车，站在一旁候着了。
他看得出陈无恙不像是缺钱的主，年龄不大，城府却深不可测。
马车里就只有他们二人，陈无恙开口说：“在下这次出门一共带了十个打火神器，全都在这儿。”
“陈公子果然豪爽，不过据我所看，此次公子拿来的，和昨日那只似乎有所不同啊，今日这些火力旺盛了许多。”
“张掌柜眼力真不错，这几个的确是更好一些，不过这些东西可价值不菲，您可不能让在下吃亏。”
“哦？陈公子想要多少钱一只？”张掌柜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依旧平和地问。
观察到对方表情，陈无恙暗道。
这老狐狸不会是要压价了吧，刚才信誓旦旦地保证钱不是问题。
现在见我真的能拿出这么多的打火机来，搞不好这老狐狸已经猜到我手里不止这些打火机了，糟糕了呀！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心里都打着小算盘。
张掌柜想的是，这小子昨天还说世上就一只，今日却如此轻松就拿出十个之多！
可见，他那里还有更多的货，找人想办法给他偷来！
尽管两人都对对方心存疑虑，只是眼下还是给沈大人送火神器为第一要紧事。
陈无恙回答道：“一百两！”
听到这个价格，对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张掌柜也是在试探。
陈无恙暗暗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谁知，张掌柜立马笑着说道：
“这批火神器不论成色还是火力都要比昨日那只更为出色，价钱高点倒也可以接受，陈公子果真是个爽快人。”
“待给沈大人送交完毕，在下定在富顺客栈摆上一桌，还得请陈公子赏脸呀。哈哈哈。”
陈无恙即刻摆手打断他的说话。
“不不不，不是一百两一只，”
“这十只火神器，分文不收。”
“啊？分分文不收？”张掌柜明显被陈无恙这个价格给吓得不轻，“陈公子你”
陈无恙继续打断他说道：“这批高档火神器是我免费赠送给张掌柜的。”
“免费赠送，那这一百两”
“火神器我是免费赠送给张掌柜孝敬沈大人的，但是这送货上门，我可要收取一百两银子的跑腿费。”
“陈公子这如此大礼，我这”
“张掌柜不要客气，你放心，待会我和你一起将火神器送进去，你只管说是你花大价钱从我这买的就好。”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陈公子了，一会回到当铺，就将那一百两，额跑腿费，给你结清。”
原本以为要花一千两银子才能解决的事，现在居然便宜了十倍，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好事。
陈无恙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十个打火机卖了一千两银子，也解锁不了系统的任务。
不如直接以跑腿费的名义赚取张掌柜一百两，打火机白送给他，这样也许可以直接完成系统任务。
至于拿什么去买系统任务刷新的奖励，实在不行就找刘掌柜借几百两银子花花，系统在手还怕还不上吗。
去往皇城司路上，张掌柜带陈无恙找了家裁缝铺，随便换了身现在这个年代的衣裳。
说是见沈大人不能穿着奇装异服。
要不然，一进皇城司衙门就会被当成细作给抓进大牢。
皇城司衙门坐落在应天府北门不远处。
北门进去直接就是皇宫，所以在这附近经常能看到宫里的人出没。
周围的治安也是整个应天府最好的地段，地痞流氓是一个都没。
不一会儿马车来到皇城司衙门口。
“吁~~~”
车停稳后二人下车来到皇城司衙门。
守卫上前阻拦。
“二位留步，皇城司衙门办事处，若非公务，不得入内。”
张掌柜即刻从兜儿掏出一锭银子小心塞到守卫手中。
低头笑着说：“在下宁远当铺掌柜张二河，携火神器前来找沈大人献宝，烦请守卫大哥通报一下。”
“既是沈大人贵客，那你二人在此稍后，等我进去禀报沈大人。”
说完那守卫便急匆匆跑了进去。
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论在什么时候，银子永远是最能办事的东西，只要你给他钱，他就能帮你传话。
一支烟的时间守卫从里面出来对着张掌柜说道。
“二位跟我来。”
两人跟着守卫走进皇城司衙门。
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后院。
只见一中年男子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钓鱼。
这男子三十来岁，剑眉星目，一身黑色劲装看上去格外干练。
腰系碧玉官带，脚踩大内官靴，好不气派。
三人上到廊桥，守卫停下转身对二人行礼，说道：“沈大人就在那里，二位自行前去，在下告退。”
张掌柜示意陈无恙先停下。
“陈公子在此稍后，在下上前向沈大人禀报，一会儿等沈大人宣，你再过来。”
南宋朝的皇城司可就好比明朝锦衣卫，在人家当官的地盘陈无恙可不敢胡来，张掌柜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好的，张掌柜请。”
张掌柜走上前去，直接下跪行礼。
“沈大人在上，属下张二河携火神器特来献宝。”
“起来吧。”沈一天头也没回。
“谢大人。”张二河站起身走到沈一天跟前，将那装有十只火神器的精美匣子双手奉上。“大人请看。”
“哦？还真让你又弄到了几只，张掌柜好手段。”
沈一天瞥了一眼立即又将目光锁定在池塘中央的鱼漂上。
张二河毕恭毕敬地说：“大人折煞属下了，沈大人吩咐的事，属下自当披肝沥胆，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帮大人找到，区区小事，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沈一天依旧是紧紧盯着鱼漂，平稳地说道：“行了，别说这些废话！这次是官家想要这些个玩意儿，你办的不错，一会儿我让手下给你五百两银子带回去。”
“谢大人！”
这一来一去，张二河就是跑个腿的功夫，净赚四百两白银，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心里美滋滋。
见张二河老老实实弯着腰站在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一天回过头问他。
“怎么？还不退下？想吃我皇城司的牢饭？”
沈一天的语气中带着狠厉，瞬间吓得张二河背上直冒冷汗，双腿发抖。
“大大大人，小的自作主张把进献火神器的人带来了，他想见见大人，如果大人不想见他，小的马上带他离开，请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
素闻皇城司当差的大人个个杀人不眨眼，一个比一个狠。
张二河可是亲眼看见一些细作，活着抓紧皇城司地牢。
出来的时候浑身血肉模糊，双手双脚指头尽断。
除了眼珠子在转能分辨他还没死之外，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个活物的样子。
一想到这张二河可谓是胆颤心惊，惊恐不已。
“既是献宝有功，便带过来让本官瞧瞧。”
沈一天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平淡地脸色，又仔细地盯着鱼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