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龙族与人类文明
“送不出去了”
宋星远想起高考前的那一天
他们两个站在走廊上，小芳望着远方，似有心事的问他，“宋星远，你知道满天星和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宋星远摇头，“是什么？”
小芳抬头瞄了眼宋星远的侧脸，咬着嘴唇，迟疑了很久，说道：
“向日葵的花语是我的眼中只有你，满天星则是偷偷喜欢你。
我从昼至夜，一直喜欢你。”
宋星远的手指轻微颤动，猛然明白自己暗恋的女孩子，也一直喜欢着自己。
他看向小芳。
“还有两天了，你一定要考一个好成绩呀，我想要和你去看海。到时候，我送你花。”
小芳急忙避开宋星远的目光，红着脸遥望远方，暧昧的情愫在她心中泛过涟漪。
宋星远本来是主动送满天星和向日葵给小芳，只是被诸多事情耽搁了。
如今，他可能无法将花束送出去了。
“我好想牵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捧着花对她很温柔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呀，一直都很喜欢”
宋星远勾起嘴角，一脸的遗憾，幻想着那个女孩已经羞赧地站在他的身前，他捧着花面朝大海，牵起对方的手，说出在心中酝酿许久的话。
白日暖阳，星夜微芒，他皆是送不出去了。
“这些肉麻的话，你还是捧着花亲自对她说吧。”许图南听到宋星远的话，嘶哑道：
“别放弃，活下去。”
他说话间又是将一针强化剂注入宋星远的体内，朝着詹姆斯看去，“博士，我们的战地医疗兵死了，你读书多，知道怎么抢救伤员吗？”
“懂呀。”
詹姆斯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你把他拖过来，掩体外边太危险了，我无法出去。”
“博士，你”
许图南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抱着宋星远来到詹姆斯的身边，“我将他交给你了，你抢救他吧。”
“生还率不到3。”
詹姆斯瞥了眼宋星远，很冷酷地说道：“动脉出血，你就算复苏了他的心脏，可流血频率和脉搏一致，出血面太大了。”
许图南瞅了眼苏洛等人，想要去帮忙。
“你别去了，帮不了的。”
詹姆斯一把抓住许图南，用手指按住宋星远的近端动脉血管按在骨骼上，暂时使血管闭塞，冲着许图南吼道：
“我要对他进行填塞止血，给我三角巾。”
许图南犹豫了下，将三角巾递给对方。
宋星远发出惨叫。
詹姆斯用三角巾等物加压包扎宋星远的伤口后，长吁口气，看向化作火海的九层龙塔。
苏洛几人并没有拦截住燃钢炼龙。
火海中，燃钢炼龙甩动尾翼，扭头蔑视地看了眼苏洛等人，正处虚弱状态下的它倒不是很惧怕苏洛，只是明白闻到血腥味的秃鹫会是一大群。
核弹给它留下了巨大阴影。
它看了眼苏洛等人身上的微型电台，带着青雉两人扎入水洼里，巨大的尾翼抽打水面。
水柱爆裂，雾气弥漫，一圈圈的巨大涟漪泛起。
“头儿，我们要一起扎入水里吗？”
谢知微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炼钢炼龙跑了。
他和御清等人不一样，他就想划水摸鱼，不想拼命。
苏洛瞪了眼谢知微，心脏的剧痛，让他呼吸十分不匀称，他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没想到炼钢炼龙会走得如此果决。
正在此时，便携式无线电机接收到信号，他们耳朵里的话机发出声响：
“九龙游骑·灰鹫已抵达龙缸天坑，猎龙第一番队的人收到请回答！”
“重复一遍收到请回答！”
“九龙游骑的人来了？”
许图南一怔，听谢知微提及过这一支军团，大抵和龙族有点关系。
他在历史书里也听说过这一支铁骑。
在宋朝，天子仪仗中通常是金吾纛旓，而宋灭以后，蒙古君王以白色的耗牛尾制作大纛，沿边布置齿牙，旗心绣着飞龙。
骑兵手握九龙大纛西征欧洲，九龙游骑从此得名，对于中世纪的大部分王庭而言，这是一支代表着死亡的军队。
许图南从未将蒙古的铁骑和龙主联系到一起，说不定中世纪那一场战争和龙族有关。
在蒙古的第二次西征时，欧洲的大部分繁华城市都在地中海沿岸，人口众多，暂时形成黑死病爆发的火药桶。
那个时候又正处小冰河时期，啮齿动物缺乏食物，只能去繁华的城市。
这些啮齿动物一开始并不携带鼠疫杆菌。
可蒙古的第二次西征却将中亚的黑死病带到了黑海的卡法城下，投掷染上瘟疫的尸体到城中。
这一举措，直接点燃瘟疫的火药桶。
黑死病爆发，欧洲人口锐减2500万左右。
在这次瘟疫中，教廷的威严不在，人口稀少又让幸存者从剥削里解脱出来，为欧洲的文艺复兴提供了温床。
如果蒙古的数次西征都和龙族有关，那欧洲的文明进程无疑是龙族在历史的长河里推波助澜。
许图南揣测到这里，不由细思极恐，要是整个人类的文明进程都在某种物种的推动下前进，那他们的文明岂不是舶来品。
一种文明的复制。
他浑身颤抖，按着自己的右眼，忽地向詹姆斯博士问道：“龙族的文明是什么？”
詹姆斯正在抢救宋星远，没有理会许图南的问话。
在一定程度上，他也不想去回答这个问题，涉及太多，稍微多嘴，他就有可能被囚龙组织的高层放弃。
人不能多嘴。
许图南瞪大双眼盯着他，“博士，告诉我答案！”
“小子，过多的信息会压垮一个无能者的意志。”詹姆斯抬起沾满血液的手，推动眼镜，低沉道：
“你很聪明，可你还不够聪明，说实话，你在一定程度上具备科学研究的价值。
让组织高层人员看到你有超越自身肉体的研究价值，这才是你该琢磨的事情。”
他语气一顿，又是提醒道：
“盘踞在文明之上的神不会去在乎一个凡人的生死，那些自诩为神明的巨龙绝不会在意你的性命，它们比任何人都更可怕！”
短短两句话让许图南坠入冰窖。
这比面对炼钢炼龙更为可怕。
他意识到平静的世界里早已暗流涌动。
沉默是金，真相凌驾在凡人的生死之上。
他只要做错一件事，可能就会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
“喂，他还有救吗？”
一只手按在许图南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