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猩红血瞳
八年前，老陈调离雾都。
时隔很多年，他依旧对雾都的街道了如指掌。
他记得，整个雾都共划分为7个巡逻区域。
他负责最危险的巡逻区域，处于雾都的外围区域。
许图南跟着老陈挤入地铁站，身边的江淮芷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扑克脸。
“我们要去哪里？”
他忍不住问道。
“二仙桥。”
老陈回答道。
“走成华大道。”
江淮芷说出一句较为正常的话。
这让许图南很吃惊。
他还以为江淮芷只会说『阿巴阿巴』，脑子有问题。
“我们先去『下馆子』吧。”
老陈想念起以前的苍蝇馆子。
八年未去，希望还在。
“这就是你的巡逻日常？”
许图南震惊了，满心以为巡逻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老陈要带他去下馆子。
“我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巡逻。”老陈说道。
“恰饭，恰饭。”
江淮芷显得很开心。
许图南瞟了眼江淮芷，越发觉得这女人是一头小傻猪。
他们三人路过成华大道，来到二仙桥。
老陈找到了那家苍蝇馆，向许图南问道：“你能吃辣嘛？”
“我是当地人，中辣起步。”
许图南跟着老陈走了进去。
老陈按照多年前的习惯点了几道菜，“半个月后，我们就能拿到结果。范医生说，你可能存在着猩红血瞳，这是血脉纯正的一种表现。”
“猩红血瞳…”
许图南陷入回想。
在他幼年时，小伙伴们都喜欢拼爹，指望着望父成龙，过上富二代的生活。
大概是被『大孝子们』所影响，他也开始望父成龙。
当他放学回家后，好生鞭策了一番老父亲，让他好好努力，立下一个小目标，先賺够一个亿。
接下来，他享受到了混合双打。
许图南回到学校后，还遭受到了小伙伴的嘲讽。
为此，他激发了猩红血瞳，成为了学校的大魔童，打伤了不少人。
第二日，他这个大孝子就被迫退学了。
“这个世界真有龙嘛？”
许图南按着自己的左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掏出伊织花井的照片看了眼，想起对方跟他说得一句话。
“图南，欢迎来到龙的国度。”
伊织花井对他说这句话时，正站在天坑的一块山坎上，望着下方的世界保证道：
“我脑袋的世界里，天坑下的一条暗河将通往龙墓，这是龙的国度。”
现在，伊织花井消失了。
许图南怀疑对方探寻了天坑，并有可能把命丢在了里边。
“老陈，你要是让我见到龙，我就不把你当做精神病。”
老陈喝了口酒后，说道：
“让你看到活的龙有点难，不过，雾都据点还有一头幼龙的骨架。”
许图南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我有一个朋友，他想看几眼。”
老陈拍了下空碗。
许图南立即识趣的给老陈倒满。
老陈不吭声，喝到暮色四合以后，带着许图南往城郊方向而去。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许图南钻入车中。
等他们赶到城郊，已经是夜色正浓。
井字街头，长巷纵横交错。
街头路口，红灯人停。
许图南提着箱子站在人群里，盯着正抽烟的老陈。
“江丫头，你觉得我们该走哪条道儿？”老陈吐出一口烟雾，微眯着双眼。
江淮芷扫视纵横交错的路道，凭借着屠夫的嗅觉，在冰冷的城市里，快速寻找到合适的屠宰场。
“前方右侧，酒楼下边的街道。”
江淮芷对老陈说道。
“这个地方依旧热闹。”
老陈怪笑了几声，等绿灯出现的那一刻，立即朝着江淮芷指的方向赶去。
许图南的心里涌起巨大好奇，不明白这两人具体在说什么事。
他抱着好奇心，紧跟在老陈两人的身后。
巷子逼仄，灯光晦暗，并无路人。
许图南觉得巷子口的尽头，或许会站着几位知心妹子。
“老头儿，我们巡逻的人为什么被称呼为屠夫？”
他好奇的说道：
“这街头又没有龙可以给我们屠杀。再者，我们几个是被巨龙屠杀的对象。”
“不一定是屠龙，平静的世界维度下，早已光怪陆离。我们大部分时候，屠杀的都是怪物。”
老陈斟酌中解释道：
“更为确切的说是一些奇怪的生物，它们不为人知，又对大部分人存在着威胁。”
许图南听懂了。
“我们收容；我们控制；我们屠杀。”
这个时候，江淮芷忽地掏出两把战术刀刃，望向巷子的深处，神情冷漠道：
“高举思维的镰刀，生死已经在我们的脚底，疯狂屠杀。”
宛如誓词，江淮芷自言自语的说完，整个人就是冲了出去。
许图南眼皮微跳，还未反应过来，老陈就是叮嘱道：
“小子，快跟上，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巡逻屠夫。”
许图南急忙跟着二人，疯狂向前跑动。
“呼…”
伴随着许图南的急促呼吸声，江淮芷逐渐停了下来，看向一个角落。
许图南顺着江淮芷的目光看去。
晦暗的灯光下，血液从角落里流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
他放眼前看。
血浆飞溅，肉屑横飞。
两具庞大的背影被阴影所笼罩。
许图南看不太清。
可他能够明确的是这两家伙，反正不是人。
它们正在大快朵颐。
许图南结合老陈方才的话，怪物对大部分人存在威胁。
他已猜出这两头怪物正在做的事。
巡逻屠夫的日常就是清理这些怪物，活下来的屠夫才有机会面对龙族。
许图南想要看清怪物的正面，哪怕他很恐惧。
与此同时，江淮芷冲了过去。
动静让两具怪物立刻警觉起来，它们动作一顿，因被人打扰而发出怒吼。
在许图南的注视下，两头怪物快速的转过身来。
不可名状！
惊悚感涌上许图南的心头。
他盯着前方的狰狞怪物，难以找到准确的词语去描述所看见的画面。
这两头怪物的形态荒诞而可怕。
骇人的血盆大口占据了怪物的大半张脸，这怪物是独眼，吐着极长的舌头。
外舌头上满是如肿瘤般的肉球物质。
怪物也看向许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