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巡逻屠夫
次日，破晓。
许图南遥遥注视着前边。
范紫玉带着两个人向他走来。
一老一少女。
老人提着一个白色的箱子，佝偻着身躯，微低着头，披风的衣领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烟气沿着宽大的衣领向上。
许图南察觉到这个老人不是心理医生，更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至于那个少女。
显而e见，这是一个心胸广阔的少女。
这份胸襟，连衣服都无法遮盖。
许图南最喜欢胸襟广阔的女人。
“喂，他们两个也是患者嘛？”
他朝着范紫玉问道。
“他们两个是医生。”
范紫玉偷看了眼老陈两人，绷紧的心神有所舒缓。
老陈年轻时颇有凶名。
站在老陈身边的少女，更是狠人，在接受序列-1的基因改造计划以后，成为组织里最有潜力的新人之一。
范紫玉刚从老陈嘴里得知，组织高层很看重许图南，打算将许图南打磨成屠龙的武器。
一行三人来到禁闭室的门口。
许图南看清老陈二人。
在两人的披风上绣着青灰色的断刃徽章，而在徽章下则是刻着几个字—囚龙工会。
“你们不是医生。”
许图南看着那一行字，立刻说道。
“哈，医生？”
老陈抬起头，掩嘴干咳了几声，沙哑地说道：
“别人都叫我巡逻屠夫，可不是什么狗屁医生。”
许图南凝眉。
老东西是一个屠夫。
他又不是待宰的猪。
“老头儿，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要宰我呀？”
他扭头看向少女。
高冷的哑巴。
仅有胸襟，没有温柔的气质。
对方也像是一个屠夫。
“她也是屠夫嘛？”
许图南问道。
“是的，她是我的学生，雾都最有潜力的屠夫。”
老陈点头间，让范紫玉打开门，他要和许图南深入交流一番。
“喂，你别进来，让那个妹子屠我吧，我扛得住，你就算了。”
许图南叫住老陈。
少女掏出战术刀刃，目光锋利。
“你很皮。”
老陈轻笑，说出来意，“小子，我们对你的狗命没有兴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成为工会的巡逻屠夫，我的第二个学生。”
许图南琢磨许久，脸色严肃起来，自嘲地笑着，“我可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呀，你们需要我屠谁？”
“龙！”
老陈很认真地端详着许图南。
组织高层让他亲自打磨屠龙利器。
眼前的年轻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一把锋利的利器将出自于他的手。
“龙？”
许图南的眼皮略微跳动。
仅是一个单音，却充满磨牙嗜血的气息。
他好奇起来。
囚龙工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成员敢说这种大话。
“你确定这世界上有龙？”
许图南逼视着老陈的双眸，少年的血性一下子就迸发出来。
“有的。”
老陈打开白箱子。
一把锋利的短枪之刃就在箱子里。
老陈平静地说，“龙枪之刃，这是一把用龙骨锻造的武器，它的第一任主人屠杀过巨龙。”
许图南骇然，认真地盯着龙枪之刃。
在锋刃边缘，有着琥珀般的沁红。
许图南知道，那一抹沁红是烙印在锋刃里的血。
这把武器散发着一股让他心神不宁的气息。
他看向别处，说道：
“老头儿，你骗人吧，这世界上真有龙，还有人能够屠龙？”
老陈收起箱子，露出一口的黄牙，“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许图南瞄了眼老陈。
狗日的。
上次卖茶的小姑娘也是这样对他说，结果骗他买茶叶。
“小子，你想屠龙嘛？”
老陈注视着许图南。
“屠龙是要死人的，我年轻，还没结婚，不想死。”
许图南摇头。
“凡人终有一死。”
老陈往后退了几步，忽地对范紫玉说道：
“让警卫将枪口对准他，只要他敢不同意，那就让你的人立即射杀他。”
范紫玉微惊。
老陈做事可真粗暴，一点理也不讲。
她抬起手。
后方的警卫立刻抬起枪，将枪口对准许图南。
“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
老陈戏谑道。
许图南深锁着眉头，没想到老陈如此直接。
“我有精神病，不适合。”
许图南抬起双手。
“我们都有精神病，唯有神经病患者才想着去屠龙。”
老陈摊开手，露出一枚赤铜色的徽章，“加入囚龙工会，成为巡逻屠夫。”
许图南看着老陈掌心中的徽章，沉思中问道：
“我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嘛？”
老陈上下打量许图南。
这小子真可怜，瘦成这样。
大抵是一个穷鬼，没钱吃饭。
“你很穷嘛？”老陈问道。
“穷哈哈，你叉叉。”
许图南逗弄着老陈，见对方蹙眉后，立即说道：
“有点吧。”
“我们会给你一笔钱。”
老陈认真的说道：
“这不是最主要的，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活得身不由己，你跟着我会成长，迟早有一天能够斩断命运的枷锁，为自己而活。”
“我就对钱感兴趣。”
许图南接过老陈掌心中的徽章，簪在自己的胸口，扫视一眼不远处的警卫。
“小子，你没有说真话。”
老陈已经看出许图南的为人。
城府略深，满怀心事。
同他年轻的时候差不多。
他很欣赏许图南的这一份老成。
“淮芷，把衣服给他。”
老陈对少女说道。
江淮芷立即将披风丢给许图南。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
老陈转身，对身后的许图南说道：
“你跟我来，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许图南穿上披风，缓缓地跟在老陈的后边，忍不住向范紫玉问道：
“你也是囚龙工会的人？”
“那你以为呢？”
范紫玉推开许图南，“你别靠我太近。”
许图南向江淮芷凑拢，凝视着对方的侧脸。
巴掌般大小的脸蛋。
他能一手捧住。
“你也是被这糟老头儿胁迫的？”
许图南说道。
“阿巴阿巴。”
江淮芷面无表情地开口。
“什么？”
许图南疑惑地看着对方。
“阿巴阿巴。”
江淮芷有些不耐烦。
许图南撇嘴。
对方年纪轻轻就成傻子了。
阿巴阿巴。
这个女人是一个小傻猪。
“别去打扰她。”
老陈说道：“淮芷说阿巴阿巴，就是不愿意和你说话的意思。”
“阿巴阿巴。”
许图南学着江淮芷的语气。
老陈听后，哑然一笑，带着许图南来到一处房间中，指着桌子上的白箱子，说道：
“我送你屠龙的利刃，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