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钱啊，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王波以前的小姐妹黄芪，被解救出来后，她们就走动得很近，渐渐成为了闺蜜。
大灯泡自从成家了，就彻底收回了那颗奔放的心，一心扑在事业上。只要他外出谈生意，王波就会跟黄芪泡在一起，天天到酒吧里买醉。
灯下黑，这个自然现象在每个环节里得到过验证。
李团帮给王波打了个求救电话，她才发现，黄芪的小腿肚子上还残留着那个可恶的纹身。
她的纹身，早就打掉了。虽然还有淡淡的痕迹，已经看不出来三角形的图案了。
“大黄，你腿上的纹身还不打掉？是想时不时地追忆往事吗？”
黄芪长得比王波高一些，又有些“雄壮”感，岁数也比她大了半岁，圈子里的人都这样称呼她，王波叫习惯了，也不想改过来。
黄芪长得相当漂亮，这也是当年的王思妹选人的最基本条件。
她皱着鼻子回道：“我怕疼。”
王波瞪着她，不客气地说道：“纹的时候，就不怕疼了？”
黄芪耸了耸肩膀，说道：“两个大男人摁着，像杀猪一样，再疼又能如何？”
这时候，有个中年男人走过她们桌边，色眯眯地瞟着她们，见两个人都不想搭理他，又不肯善罢甘休，小声柔和地问道：“小姑娘，能请你们喝一杯吗？”
王波斜了他一眼，见他其貌不扬的猥琐样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滚！”
中年男人见王波一脸不可侵犯的神态，有些畏惧，乖乖地找了个靠近的位子坐了下去，点了两瓶啤酒，几样干果，自斟自饮起来。
黄芪瞄了中年男人一眼，小声说道：“一身的穷酸气，还想来撩我们。”
王波也是撇了撇嘴唇，看着黄芪，举起手中的杯子晃了晃，“干杯。”
“干杯。”
两个小姐妹轻轻抿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屋子里的灯光调得很暗淡，轻缓的音乐没完没了地哼哼着，不把你哄睡了不罢休。两个小姐妹却与正常人不同，越是这样的环境，精神头儿越足。
“我给你介绍个师傅，手法特好，保管不疼。”
王波是受到过伤害的，看到那个纹身，身上就会颤抖，如果长时间盯视着，相信脆弱的神经系统也会彻底崩溃。她之所以在没有事情的时候选择喝酒，就是为了麻醉自己。那个变态，就像一个楔子深深扎进她的心灵最深处。她在内心发誓，只要再遇见他，非让他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算了，也不碍着什么。”
黄芪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激起了王波的反感。她一拍桌子，大声喊道：“想跟我混，就要听我的！”
黄芪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大的脾气，像婴儿的脸，说翻脸就翻脸。她的心脏在颤抖，对王波的恐惧开始冉冉升起。
临座的客人都纷纷往她们这里观看，以为发生地震了，都喝得迷迷糊糊的，这一震动，酒都醒了三分。那个中年男人也在心底庆幸：多亏刚才没有造次，这分明是母夜叉巡街，见谁逮谁啊。
王波就是有底气，直接将所有人当成了空气，举起手中的杯子，和黄芪碰了碰，说道：“我马上给你联系。”
黄芪大口喝着酒，也不敢反驳，只是怯生生地审视着王波，打掉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
王波见黄芪就范了，心里很舒坦，正要掏出手机给师傅打电话，铃声悠扬地响起来，她一看，是爷爷打过来的，不紧不慢地接听了。
“我的好孙女啊，爷爷想你了。”
王恩薄的说话声仍然是那样铿锵有力，王波把听筒挪远一些，怕把隔膜震坏了。
“爷爷，听你的语气，不像是想我，我感觉你在讲历史课，面对列强入侵，民族英雄们举起大刀奋勇杀敌。”
王恩薄豪爽地笑起来，黄芪听了，都有振奋之感。
“我孙女真是女中豪杰啊，如果生在那个年代，一定是民族英雄！”
王波有些不耐烦了，冷淡地说道：“爷爷，有事儿直接说，别把我举那么高，摔下来可是面目皆非。”
王恩薄好像在酝酿情绪，他是一块演员的料子，演起汉奸来，就会激起看电视人的愤怒，不把电视砸了，一定是位脑残患者。
“孙女啊，爷爷遇到了难处，想让孙女大力帮忙！”
王波一听，就知道是有关钱的事情，不禁想起了往事，眼泪就流淌下来。
王恩薄半天没有听到回音，又胆怯地问道：“孙女啊，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我听着呢。”
黄芪看到了王波在流眼泪，感到莫名其妙，王波的家事，她一点也不清楚，
“好孙女啊，爷爷现在人老了，没用了，只靠着那点微薄的死工资苟延残喘。只是上天眷顾，在我的晚年有个伴侣，我们之间，表面上是雇佣关系，实质情同夫妻。高娇杯比我小四十岁，人家肯跟着我，我也不能没有表示。我是这样想的，在我有生之年，给她解决一处房子，我百年之后，她还可以有个安乐窝。”
王波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她大声质问道：“你没有给她开工资吗？”
“开了，那只是意思意思，就是给点零花钱。”
王波说道：“她出力照顾你，你出钱为她的劳动买单，谁也不欠谁的，哪里还会涉及房子的事情。你要是想同她正式操办婚礼，我就送上一份厚礼。”
王恩薄的声音压下去了，再也听不到趾高气昂的腔调：“孙女啊，你不是不清楚，我们老王家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家为我付出了真情，我也不能够尽来些虚情假意。大的表示没有，给她处小房子，总可以吧？”
王波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更加气愤，真是把她当成了小孩子耍了，她也来了个针尖对麦芒，说道：“爷爷你，是重情重义，当年，我那么恳求你借给我二千元钱，你的重情重义跑到哪里去了？你要是借我钱，我还能陷入火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