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星河长明西北狼
对于两人的态度,石隆很满意。他让人给老黄也拿了一个羊排。老黄拿着羊排,走出破庙,蹲在墙角处,啃得是津津有味。
沈飞看到庙里没有羊肉了,他还没有吃饱,便来到老黄跟前。沈飞蹲下,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黄手里的羊排。
老黄被沈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问:“小王爷,你要吃吗?”
沈飞拼命的点头。
老黄劈开一半的羊排,递给沈飞。沈飞正要接过去,老黄又把手缩回来,他把两块羊排放在一起比了比,觉得给沈飞那块稍微大一些。他把那个稍微大点的羊排上啃了一口,然后递给沈飞。
“老黄,我让你找的鸡呢?”沈飞小声的问。
“我本来抓到一只野鸡。回去后,发现你不见了。我慌着找你了。鸡跑了。”老黄边吃边说。
“一个鸡都看不住,要你有啥用?”
“小王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要不是……”
“我说老黄,你能不能不喊我小王爷了。”沈飞小声说,“这里的人都和我父亲有仇。他们要是知道我的身份,非杀了我不可。”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和王爷结仇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他们不是中原人。”沈飞说,“刚才,我看到他们的纹身了。每个人的胸口处都有一头青狼。”
“北戎人。”老黄说,“北戎人信奉青狼。他们的族语是狼啸苍穹,星河长明。只是,‘血色沙漠’之战,王爷率领十万镇南军,一举歼灭黑齿国的‘长明军’。自此,黑齿亡国,北戎人也退出历史的舞台。想来,这些北戎人是‘血色沙漠’之战后的刀下游魂罢了。”
“这就是了。”沈飞叹息说,“因为我父亲歼灭了‘长明军’,亡了黑齿国。所以,他们痛恨我父亲。他们来中原的目的就是找我父亲报仇。”
“既然知道他们是王爷的仇人。要不要把他们给杀了。”老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们要杀的人是沈萬雄,和我们有啥关系。”沈飞说,“再者说了,人家刚给你吃了羊排,你转眼就要杀了人家,老黄,你也太不地道了吧。”
“我随口一说,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老大喊你们呢。”王五冲沈飞喊。
沈飞扔掉手里的羊排,在老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老黄心里不忿,但也拿沈飞没有任何办法。沈飞提了提裤子,说:“现在,你是我大爷,一会别说漏醉了啊。”
“放心吧。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知道该怎么做。”老黄用手摸了把鼻子,瞬间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农民。
“快点。磨磨蹭蹭,小心把老大惹怒了,砍了你们的脑袋。”王五恶狠狠的说。
老黄冲王五咧嘴笑了笑,说:“要砍砍他的脑袋。他年轻,早死早投胎。”
“老东西,就你话多。”王五抬脚照着老黄的屁股踹了一脚。老黄本可以很容易的躲避。但他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脚。
“老大,你叫我。”
沈飞站在庙门口,看着石隆。石隆坐在火堆旁,他用匕首挑着一块羊肉。石隆缓缓的起身,来到沈飞跟前,他绕着沈飞转了一圈。
“你不是本地人吧。”石隆说。
“老大好眼力。”沈飞巴结道,“实不相瞒,我和我大爷确实是路过此地。”
“你是那里人?”石隆问。
“梦州人。”
“梦州?镇南王的地盘?”
沈飞点点头说:“镇南王搜刮百姓,盘剥穷人。我们梦州活不下去了,便想着去京都泰和城谋生。今日,我们贪着赶路,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好在遇到了老大。不然,我和我大爷要饿肚子了。”
“说来听听,镇南王如何残暴了?”石隆饶有兴致的看着沈飞。
“镇南王还好。最恶毒的人是他儿子。”老黄接口说。
“镇南世子?”
“对。镇南世子仗着他爹的威风,在云梦二州是横行霸道,鱼肉百姓。”老黄咬着牙,狠狠的说,“那小子贪财好色。但凡他看上的女子,不管有没有结婚,都要强行带到王府。这还不算,镇南世子性情古怪,喜好……”
沈飞扭头,狠狠的瞪了老黄。老黄只做不知,自顾说:“镇南世子以折磨人为乐。当地人非常痛恨镇南世子,就给他取了一个‘活阎罗’的恶名。”
沈飞看着老黄,恨得他是牙痒痒。老黄冲沈飞做了个鬼脸,一副大仇得报的得意样。
“沈氏父子作恶多端,天不收他,我代天收他。”石隆说,“你们两个不用去京师了。跟我走吧。”
“跟你去哪里?”沈飞问。
“我要诛杀沈萬雄。你们既然从梦州来。那就麻烦你们两个给我带路,我们一起去梦州,杀进云梦城,活捉沈萬雄。”石隆朗声说。
“不行,不行。”老黄连连摇头说,“我们好不容易从梦州逃出来。我是打死都不回去了。”
“嗯,老大让你们跟着,是看得起你们。你们敢说半个不字,老子宰了你。”王五亮出砍刀,怒气冲冲的说。
石隆瞪了王五眼,说:“王五,收起你的刀。”
王五心有不忿,但石隆的话不敢不听。他收起砍刀,气呼呼的走了。石隆走到老黄跟前,拍了拍老黄的肩膀说:“老人家,他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们没有选择了吗?”老黄问。
“如果你不想死。怕是没得选择了。”石隆又拍了拍老黄的肩膀,说,“好好的想想吧。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夜深了。众人和衣而卧。石隆倚靠着金刚像,闭目休息。老黄和沈飞卷缩在庙门口,看着众人都睡了,沈飞碰了碰老黄。老黄打了个寒颤,睁开睡朦朦的眼睛,看着沈飞,问:“公子,你还没睡啊。”
“你睡得着?”沈飞问。
“我走了一天路,早就累了。”老黄说,“你别打扰我,我还没睡足呢。”
沈飞踢了老黄一脚,说:“你决定要跟他们一块去云梦吗?”
“我觉得和他们一块走也不错。”老黄说,“反正咱们也是要去云梦。多一个人,路上也可以做个伴嘛。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拉倒吧。你的小心思瞒不过我。”沈飞说,“你想跟着他们一块走。怕是馋王五烤的羊肉吧。”
“公子,你还别说。那小子烤的羊肉的确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