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路玉声复明
周棉花跟着去的,拎着兽皮袋,回来时里面装了不少的竹笋。
竹笋皆是孩童手腕大小一般。
文韵上前接过兽皮袋子,见文小贝没有跟着她,就问:“娘,小贝呢?”
“她呀,跟你爹在那边跟着掰竹笋呢。”
“这竹笋不易放太久,又吃不完,就别掰太多了。”
“我也这么跟他说的,他不听,既然有功夫,那就多备点,有备无患。”周棉花慈爱地看着文韵。
指指那两口石锅。
一口腌制着羊肉,还剩一口闲着。
“你去把那个石锅添水烧着,我再去把竹笋拿回来,剥皮焯水,搬去大石头上晒。”
周棉花给文韵安排起来了活计。
文韵哭笑不得,只得顺从:“好好好,我这就去。”
“你路上慢着点,”文韵见周棉花风风火火的,又赶忙劝了句。
费力将石锅架在小灶上,拎了专打水的竹筒。
来回几趟就填满了这石锅。
看着轻微荡出来的涟漪。
文韵蹙眉,系系什么时候才能给她投放个铁矿啥的。
整几个铁锅出来,有点想念铁锅炖大鹅,柴火鸡了啊!
反正她现在是离了系统不行。
索性就靠系统生存了,这命不能白扣啊!
晨间露水重,才来回几趟,鞋面就被浸湿,文品抱了一堆枯草放在火堆边烘烤着。
他一屁股坐下来,手也不闲着。
捻着枯草就开始忙活。
他脚上这双千层底破了个口子,这鞋如今很是宝贵。
不能再怎么嚯嚯了,否则,在有布匹之前,可就尸骨无存了。
木木抱了不少的枯草过来,蹲在文品身边:“阿品哥哥。”
他环视了一圈,眼睛里冒着亮光:“你们都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文品眉头一扬,得意地笑着:“会的可多呢,这不正教你吗?”
木木喜笑颜开,捻着枯草在边上看着:“太好了。”
“那下午咱们做什么啊?”木木嘴也不闲着,叽叽咕咕的问。
“去刨洋芋,他们仨在准备存放洋芋的地方,估计下午就能好。”
文品指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的三人。
木木顺着看去,抿紧了嘴:“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
“分工好的,他们忙那个,我帮他们编制草鞋,”文品扬扬手中的半成品草鞋。
木木郑重地点头:“原来如此。”
文韵见石锅内的水开始沸腾,都不见周棉花回来。
往火堆里扔了一把柴,就要往岩洞外走。
“文姑娘?”
文韵身后有人喊她。
也只有路玉声了。
她懒散地回头,去看那坐得端正的路玉声。
慢慢地,能见他支撑着起来。
且,没有去拿木棍。
“额,”文韵秀眉微蹙,决定上前几步查看一下。
走到了路玉声的身前,还得踮脚。
路玉声能重获光明,他眼角有些疼,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文韵心里直犯嘀咕,要不要这么神啊!
就不能有个缓冲吗?
“文姑娘,”路玉声俯视着她,难得有了笑意挂在他脸上。
文韵见他是真的能看见了,轻咳一声,退了回来,走到火堆边坐下。
路玉声心里不大舒服,他都能看见了,这文韵似乎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瞎子重获光明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扔掉陪伴他的木棍。
也很想要知道,这里的环境长什么样子。
漫步走到了岩洞外,站在那里,眺望远方。
仅仅只是一会儿,路玉声的眼里就出现了惊异。
文品在编制草鞋,忽而见有个大男人走出去。
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路玉声坐得那个位置。
现在没有人影。
他急忙回头,见路玉声就站在岩洞外。
不知在看些什么。
也忙跑过去,疑惑地上下打量他。
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
路玉声轻柔开口:“不用晃了,能看见。”
文品惊呆了下巴,磕巴地看着路玉声。
沉默良久,文品咽了一下口水。
“能看见好啊。”
“不过,你这刚恢复,还是不要用眼过度。”文品提醒了他。
“阿窍,江面,楚擞,你们赶紧回来,好事!”文品想也不想就朝正在忙活的仨人吆喝。
等他们回来,见路玉声视线恢复。
不言而喻,钟离窍搓着双手,眉眼带笑:“六少爷,总算好了!”
江面大大咧咧惯了,在路玉声面前却落泪,抹了一把眼泪,声线颤抖:“少爷,你可算好了,小的开心。”
楚擞也喜极而泣,揉了眼睛:“少爷。”
路玉声睨了他们仨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颔首。
路玉声的心有些空落落的,面对着这荒山野岭。
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与悲痛,更多的是无奈。
他转回去,坐在火堆边,晨间微凉,燃烧的火焰在风中跳跃着。
也算是明白了,路时说话的含蓄。
怕他担忧吧。
钟离窍仨人在那面面相觑。
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来。
路玉声面色凝重,看了文韵一眼,又瞧了跟来的仨人。
“眼睛好了,还是要休息一下的,”文韵出声,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退了些柴禾出来。
烟熏火燎的,穿堂风吹来,那烟正飘向了路玉声。
路玉声抬手用袖子遮住了眼睛,声音低沉:“文姑娘,你这倒是不愿我好了”
文韵干巴巴地笑着:“风来得不巧了,路少爷劳烦往边上挪挪。”
周棉花拎着兽皮袋子进来,满脸乐呵呵的。
文清粥扛了一些枯竹回来,放在外面踩碎,再抱进来当做柴禾。
而文小贝怀里抱着一只灰褐色的小猴子,正张牙舞爪的,也四处张望着。
文小贝欢喜地跑了过来,将怀中的小猴子递到了文韵面前:“阿娘,我捡到一只小猴子,它脚断了!”
文韵心里是抵触猴子的,但见文小贝满脸喜悦,强忍着接过来:“来,我看看。”
文韵见这小猴子乖巧,接过来后也不乱翻腾,就轻声问:“你要留下它吗?”
文小贝重重地点头,眼睛里溢满了星光:“嗯,要留下,它脚断了,我得照顾它。”
文韵微微颔首:“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文小贝自然是欢喜的,讲述了自己如何遇见的它:“我在皂角树下捡到的,想叫它皂角。”
文韵真是对文小贝没有任何拒绝的想法,也应了下来:“好,我们就叫它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