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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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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澜在外边不见里面的人有动静,满脸悲戚,“我爹娘死了,叔叔婶婶如今也不要我,那我以后就没有家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宁澜,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你年纪还小,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人群中有人出言相劝。

    “山伯,多谢你还能挂念我,我死也无憾了,”宁澜边说便向众人行了个大礼,“各位乡亲,烦请今日我作个见证。”

    有心软的怕宁澜真的寻短见,从人群里挤出来站在他身边,有什么动作好及时拉住。

    宁澜满脸是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爹娘再上,请恕儿子不孝,不能在牌位前拜上一拜,以后清明重阳也不能为你们扫墓了!”

    宁澜说罢又磕了第二个响头,“爷爷奶奶,孙儿替父亲谢过你们的生养之恩,以后孙儿也不能代父亲尽孝了。”

    “二叔二婶,宁澜最后谢过你们的收养之恩,来世做牛做马再还,”宁澜实在在磕了最后一个头,额上的鲜血已顺着泥污留了下了,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往墙上撞去,被抱住了。

    这样动情的场面,让不少人为之心酸流泪。

    山伯那暴脾气已不能忍了,啪啪拍宁二家的门,“宁二你给我出来,看看你侄子的样子,哪有你这样当长辈的!”

    有山伯领头,不断的有人叫嚣,还有小孩在往院子里扔石子。

    终于宁二婶忍不住冲了出来,“好你个兔崽子,那日你偷懒骂了你一句,你就跑出去几天没个人影,好不容易回来了又闹什么,快跟我进去!”

    “二婶,你,”宁澜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是我干活干的不好你和二叔才把我扔山里的吗,可我当时病着怎么干活呢?”

    “扔山里,什么扔山里?”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

    宁澜似是反应过来,忙捂了嘴,“不,不是,二叔二婶没有扔,是我自己跑去山里的。”

    宁二婶一边把宁澜往屋里拽,一边扯着嗓子道,“大哥大嫂,你们看看你们的好儿子,我把他养这么大,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就说了他一句,他倒编排出我要杀他的事情,他要死刚刚怎么不一头撞死,不过是做了样子哄人!”

    众人窃窃私语,有少部分耳根软的人已拿不准谁对谁错了。倒是有一位柳大婶站出来拉住了宁澜,“宁澜病着我们都是知道的,不是你说的他一直昏迷着,花了你们好些钱治病么,那他昏迷着怎么上山?”

    宁二婶一时语塞。

    “呀,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晚上我睡不着在院子里坐着,看见你和宁老二抬着一个东西,天黑看不真切,我叫你你们没听见,一直往上山走了,可别是抬着宁澜吧!”柳大婶捂着胸口惊道,“宁澜,你去山上是哪日?”

    宁澜怯怯道,“是五日前。”

    柳大婶满脸不可置信,“老天爷,正是那日啊!”

    人群中霎时哗然一片,“丧良心啊,怎么有这样的叔叔婶婶。”

    “真恶毒啊,这般恶毒的人竟是咱们村里的。”

    这时哐当一声,宁二踢开门出来了,“长舌的老婆子,没有亲眼看到你就在这儿胡说,看我不拉了你见官。”

    “拉就拉,”柳大婶哪吃这一套,“我就是看见你们了,还怕和你见官,咱们现在就去,也叫大老爷定夺定夺,看我胡说没!”

    “你,”宁二叔哪敢去见官,把矛头对向宁澜,“宁澜你说,我们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不敢,”宁澜低下头,“二叔二婶把我养大,帮我照看田地房屋,我心中只有感激。”

    柳大婶笑了开来,“是了,宁澜的父亲当初留下两亩地呢,这些年收成不少吧,给宁澜看个病就要嚷嚷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不说说那田里的收成花哪儿去了?”

    宁二婶不甘示弱,“他这么些年吃饭不花钱?买衣服不花钱?你家养孩子不花钱?”

    柳大婶啐她一口,举起宁澜的胳膊,衣袖不用捋就滑下去了,“大家伙看看,这胳膊就剩一层皮了,你说说他能吃你了多少饭,花你多少钱?”

    众人议论纷纷,“真可怜,你看看宁澜瘦的,我家胖虎才十岁出头,可比他壮实多了。”

    “我家那个也比他壮实啊,他前几年就进山一捆一捆的柴往下背了,可没见怎么歇过。”

    “可不是,干的多吃的少,比畜牲还不如,村里的老黄牛还知道歇歇晌呢。”

    宁二婶宁二叔满脸阴沉,这稀里糊涂的就落下了苛待子侄的名声。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这时村长宁建业过来了,没好气的对着宁澜道:“宁澜,你闹什么,向来只有晚辈不周全,没有长辈的不是,进去给你叔叔婶婶赔个不是,这事儿就当过去了。”

    宁澜看着远处宁安幸灾乐祸的脸,再看看这村长这肥头大耳的样子便觉恶心,当年若不是他不作为,小可怜母亲说不定就不会死,但还是低声低气道,“村长,我没有闹,是叔婶不让我进家门。”

    宁建业看他这副样子无端端生出一股厌烦,“既没闹,就进去吧!”

    “都说村长公道,我不敢说叔叔婶婶的不是,只是我也有清白要保全,求村长替我问一句,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叔婶要把我赶出去?”宁澜不理他,自说自话,“若以后村中有人说亲或考科举,外人一打听,都以为咱们村人是这样的品行,就不好了。”

    “是呀,村长,这事关乎家中的小子姑娘,还是在我们面前说清楚的好。”

    宁建业气结,却没法反驳,宁澜的话入情入理,显然族里人也听进去了,谁叫这时以家族为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若他一味偏着宁二,就要惹恼更多人了。

    几人正僵持着,一位年约60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宁建业看见忙不迭的迎了过去:“三伯怎么过来了,哪个不懂事儿的惊动了您?”

    “今天的事干系到族里众人,我不来难道任你们糊弄过去!”老族长不怒自威,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没了。

    “不过一点儿小事儿,都是宁澜不懂事儿闹的,正劝着呢,”村长只能赔笑。

    “你年纪轻轻眼就瞎了,”老族长失望地挥开村长的手,“宁二,把你爹娘叫出来。”

    “三伯,”宁二叔不情不愿的上前,“二老年迈,只想安享晚年,不愿再管这些琐事,以后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我出面。”

    “好,”老族长应下,把宁澜叫了过来。

    “三爷爷,”宁澜上前对老族长行了个礼。

    老族长略一点头,“说说吧,这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办?”

    宁二不吭声。

    宁澜是晚辈,自然没有他先开口的道理。

    “你们都不说,那我说,”老族长哼了一声,“就宁澜这个样子,不找旁证,说你宁二一家苛待你可有什么辩解?”

    “这几日他闹脾气,不肯回家,才饿成这般样子,”宁二不愿认,一味死鸭子嘴硬。

    老族长一拐杖打了过去,他有心给宁二台阶,偏他不下,“好,好,你把我当傻子糊弄,今日我就开了祠堂,在祖宗面前问问你。”

    宁二这时才知道害怕了,若开祠堂这事就大了,他不敢辩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他干活儿偷懒,才饿了他几顿。”

    三爷爷懒得听他说什么,“宁澜是你兄长家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你该好好抚养他长大,不该苛待他。”

    “是,”宁二咬牙,“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没记错的话,宁澜已15了,也该继承他爹的香火了。既你爹娘诸事不问,那我做回主,叫宁澜自立门户你可有意见?”

    宁二正想摆脱这个拖油瓶,“都听三伯的。”

    “宁澜呢?”

    “我听三爷爷的,”宁澜使这一出苦肉计正是为了这个,自然也顺着应下。

    为了防止宁二叔宁二婶以后使坏,宁澜分出来的事情也是在众人的见证下商议的。

    当初小可怜的爹娘只留下一套院子和两亩地,宁二婶仗着公婆不露面,想将两样都昧下。宁二叔装乌龟不吭声,村长不作为,老族长面对泼妇行径也是束手无策。

    家事是最难掰扯的,爷爷奶奶不露面为他说话,凭宁澜自己把房契地契都要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叔二婶养我多年,按说不该要的,可是房子是先父先母留下的唯一寄托,还望二叔二婶能归还于我。”

    “呸,这么多年养你吃养你喝还给你看病,就你爹娘留下来的那两亩地够干啥的,还好意思要房子,”宁二婶掐着腰,嗓子尖亮跟唱戏一样。

    “只要二叔二婶把房契归还于我,我愿意写下一份五两的欠条,一年内还清,”宁澜房地都不想给这对烂人,可他现在式弱,只能先妥协,日后再筹谋将东西都夺回来。

    宁二婶嗤之以鼻,“白日做梦呢你,就你一年能赚五两?”

    “若一年内还不上,房契双手奉上。”

    宁二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宁澜父亲留下的两亩地虽是沙地,也值十几两银子,这么些年产出也不少,养他没用自己贴钱。

    房子且先让他住着,就当是给宁安攒好名声了,就宁澜这废物,赚不够钱,一年后房子还得回到她手里。宁二婶美滋滋的戳宁二叔一下,宁二点头应下了。

    “既已说定了,建业写下文书,一条一条都列的清楚明了,避免日后有人在文书上作文章,”老族长看似交代村长,实则是敲打宁二一家。

    “银子还不上拿房子抵也得写上,”宁二叔生怕房子拿不到手,他早就打算用那院子给宁安起新房的。

    文书一式三份,宁建业和三爷爷做见证人,大家都按过手印,宁澜、宁二叔各留存一份,族中留存一份。

    众人走后,老族长把宁澜叫到家里,“今日的事这样处理,你可怪我?”

    宁澜摇头。

    “是个好孩子,”三爷爷欣慰道,“今日看似我保全了宁二一家,拿轻罪名换了重罪名,可你也知道你那人证是怎么来的,若闹开了恐他们狗急跳墙,未必能有这样的结局,你说呢?”

    宁澜心中一震,他以为他做的密不透风,没成想

    三爷爷却把此话揭过了,“一个人要担起一个家不是家容易的事,可害怕。”

    “不怕的,”三爷爷既不再往后说,那人证的事日后就不会再提起了,宁澜郑重道谢,“多谢三爷爷。”

    三爷爷缓缓摇头,递给宁澜几两银子,“拿着先应急,以后万事直起腰板,别叫人瞧不起。”

    宁澜几番推脱推脱不掉,最后收下了300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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