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是不是有机会再见到你
这不是周时宴第一次叫她宝贝，以往在两人接吻，情到浓时，周时宴也会叫她宝贝。
那时候虞卿总会害羞的躲起来，再被周时宴捞出来，细细密密的哄着。
虞卿总以为男生都是这样，宝贝只是称呼，但是周时宴现在这声宝贝，却叫得她心悸。
周遭的一切都说明了，周时宴实打实的将她放在心尖上。
临床上有一句最浪漫的告白，是这样说的。
我的左锁骨中线下第五肋间隙内侧一厘米处，只为你跳动。
周时宴将人虞卿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尖处，强有力的心跳活跃在虞卿的掌心，一下一下，冲击着虞卿柔软的心。
“对不起”
那些所有的荒唐，并不是用爱就能掩盖过去的，周时宴知道，也无力为自己辩解。
虞卿捧着周时宴的脸颊，周时宴脸上的窘迫无所遁形。全部落入虞卿的眼睛。
闭了闭眼，周时宴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见过你之后我回了家，正巧在网上看到了一条尼斯教授的研究，证明了某种特效药在基因病中的治疗效果，并且已经成功的让一例患者成功治愈了。”
“报道说，尼斯教授也只是表示，治疗成功率只有千分之五。”
“我当时已经其实已经快要放弃了，靠着特效药吊着命，可是”
“万一我治好了，是不是就有机会再见到你。”
“临走之前，我去了你的高中，在百名榜上找到了你的照片，拍了下来。”
“我还在收废品的大叔那里看见了你的习题册，全部被我买下来了。”
“我用记者的身份找到你的班主任，向她采访你，她给我提供了很多你在班会活动上的照片和奖状。”
在虞卿震惊的眼神中，周时宴终于承认。
“对，我调查了你。”
虞卿听得心都揪了起来，周时宴现在就像是个主动自首的犯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我的本意只是想用不打扰的方式了解你，或许，尼斯教授没有把我救活，这些就会成为我对这个世界最好的怀念。”
周时宴自嘲的笑起来，随后陷入痛苦不堪的回忆。
“尼斯教授收下我这个学生，我主动的成为了尼斯教授的试验品，因为他的治疗方式还在实验阶段，并没有系统的理论支撑，这条路，教授和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治疗的过程并不轻松，我常常需要一边忍受痛苦一边监测自己的状况，一边记录实验数据。”
“说实话，卿卿，我有无数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刻。”
“每当这种时候，你的照片会成为我最大的支持。”
“就像上瘾一样，我请了私家侦探，想尽一切办法拿到你的照片，有时候是伪装成摄影师去你们学校办活动，有时候是扮成影楼的工作人员发放宣传单。”
“你们家所有的闲置物品都是我派人上门收的，用着蹩脚的演技，高出市场的价格收了你家大部分的废品，再从中挑出属于你的寄给我。”
“还有你的小说，每一本我都看过，每次出版我都会买很多。”
“没出版的，我就自己打印出来，选一些你在微博发过的封面包装起来。”
“对，还有你的微博，他们说的乱码哥，其实就是我”
每说一条，虞卿就心惊一分，到最后，她呆滞的脸上挂着泪珠，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惊讶中回不过神。
周时宴，竟然
周时宴见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心慌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静下来。
周时宴提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内心的恍惚不安不敢表现出来，嘴唇干涩，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
但是抱紧虞卿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松，执拗的看着虞卿，想讨一个原谅的可能性。
虞卿花了好久才将这些事情完全的消化，茫然的转头，看着周时宴，紧抿的唇，严厉含着焦灼不安但是又强装着镇定。
虞卿心里的天平渐渐向他倾斜。
这些事情听起来荒唐至极有匪夷所思，虞卿强自冷静。
“你你偷拍了多久？”
“大概三年的时间，从你上大学就没有了。”
周时宴老实的回答，他挺过来最艰难的三年后，立刻停止了这种行为，是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就偷偷回国看虞卿。
“那你有没有拍到什么”
“没有！”
周时宴站起身，虞卿扭捏着想下地，周时宴固执的不撒手，就像放手虞卿就会消失一般。
现在反而是周时宴完全没了安全感。
“我以为我会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着不能干扰你的正常生活，所以”
“这样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知道”
虞卿反射性的就捂住了他的嘴，她听清了他言语中的苦涩，也听清了他的忏悔。
心里软的一踏糊涂，也酸涩的一塌糊涂。
虞卿扯着周时宴的手，让他一件一件的指着物品说给她听。
“这本相册是你妈妈无意中混杂在闲置物品里卖了的，我把你的都挑了出来，剩下的完好的保存着。”
虞卿脸有些红，男朋友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就像是在挖掘自己的黑历史一样。
转而捂住周时宴的眼睛，无声的抗议不让他细看。
“卿卿小时候很可爱，比我可爱多了。”
她扯着人往令一个方向去，那是一面落地书架，虞卿刚刚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每一本书都占了一整排。
虞卿好奇的抽出一本，打开扉页，发现里面竟然有自己的亲签。
虞卿立刻想起来，这几本书出版的时候，出版社都会给她打电话让她亲签一百本作为福利随机发放，因为虞卿签合同时就表明自己不会开签售会。
难道说？
虞卿转而看向书架上的其他书，正准备伸手就被周时宴拦住。
“不用看了，都是我。”
剩下的还有虞卿初高中的习题册，甚至还有一些教材，高中毕业照，校服外套，破旧的书包，用完的签字笔芯。
每一件，周时宴都缓声的解释着。
虞卿听得有些晕乎乎的，周时宴的主动坦白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从始至终，周老师心尖上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参与了他的过去。
虞卿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亮晶晶起来。
周时宴和她对视良久，颤抖着呼吸问道。
“卿卿，要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