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哥本哈根,你必须去
虞衡到的时候差不多三点的样子,周时宴开的门。
甫一打开,周时宴一张矜贵又沉静的脸出现在眼前,脸上的表情清冷寡淡,没有什么情绪外露。
虞衡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周时周教授”
周时宴不意外他认出自己,11 月他才去飞行学院给那里的学生做了演讲。
周时宴微微颔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让虞衡下意识的收敛了身上的吊儿郎当。
气氛静了下来,虞衡正准备自我介绍,就听见自家妹妹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哥哥,是你来了吗?”
虞衡汕汕的笑笑,指了指里面的虞卿。
“我是她哥哥,虞衡。”
周时宴神色淡然,最后低声的“嗯”了一声。
对他没有过多的关注,转身进了房间。
“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虞衡应了一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丢掉,才进房间。
沉星湾一片都是富人区,寸土寸金,他还以为自己妹妹被人欺负
球鞋在周时宴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虞卿看得心脏紧缩,悄悄转过了头,不敢对上周老师的目光。
周时宴倒是对虞衡的做法没什么不满,左右是他让的不脱鞋,虞卿受伤在脚,让他脱了鞋再进来抱人显然不太现实,
尤其是这小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现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周时宴回想了今天一整天的事件,唯一出问题的地方,就是在虞卿被撞的地方。
那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林安然叫了他三哥,因为他着急她的脚,没有让那个女人给她道歉?
她以为自己是在包庇?
周时宴掩在镜片后的眼眸看着别过脸去得虞卿,眼中印着的光亮多了几分暗沉。
虞衡背起虞卿就要往外走,周时宴反应极快的叫住虞衡,简单交代了一下虞卿的伤势,并且将刚刚在书房写下的注意事项交给了虞衡。
虞衡应下,偏过头询问虞卿还有什么问题吗。
虞卿埋头在虞衡的肩膀,摇头表示没有了。
周时宴却再次开口:“等一下。”
“今天的事情,我有一定的责任,撞到虞卿的那几个人,是我的朋友。”
“刚刚走的匆忙,她打电话过来让我转达歉意,对不起。”
虞衡愣住,这段话从周时宴嘴里讲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是人家放下了架子道歉了。
虞衡确认虞卿没什么问题,也就大方的表示没关系。
全程靠在他肩膀上的虞卿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味的摇头。
虞衡知道她从小就怕疼,于是便和周时宴点头致意,带走了虞卿。
察觉到虞卿的安静,周时宴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再回过神,电梯已经下去了。
周时宴转头盯着一室凌乱的脚印和敞开的医药箱,神色莫名。
虞衡背着虞卿进了电梯:“你怎么回事,人家周教授跟你道歉呢,一点反应都不给。”
虞卿闷闷的声音传出:“他凭什么替别人道歉啊。”
“嘿,你这小妮子,人都说了是朋友,朋友不能替着道歉啊?”
虞卿不回答了。
什么样的朋友,要这样子道歉?
他那样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给她道歉?
时间很快过去一周,虞卿被虞衡送到a大的医务室,校医检查了过后说只是扭伤,涂点红花油很快就能好。
虞衡拿着周时宴写的诊断,和校医说的一模一样,心想这根本就是大材小用,注意事项还写的这么详细,这是把虞卿当成三岁奶娃娃了。
虞卿腿脚不便于是请了一周的假,所幸大三上学期的课程所剩不多,现阶段很多门课都结课了。
苏洛洛向周时宴请假时战战兢兢的说明了虞卿的伤势,周时宴漆黑的瞳孔安静的看了她一会,最后才淡淡的点头表示同意,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直到出了办公室苏洛洛才彻底松懈下来,回头瞅了瞅办公室紧闭的门,刚刚她要是没看错,周老师好像是想说什么的吧?
而虞卿在寝室窝了一整周,连三餐都是苏洛洛带回来,简直享受了一把帝王级别的宅寝待遇。
这天苏洛洛照例将晚饭带给虞卿,顺便提了一嘴。
“小鱼儿你那个哥本哈根的医学峰会的申请表填好没有,周末就截止了。”
虞卿正吸溜着面条,闻言迟疑了一下,看向书架的某一本书。
填好的申请表就夹在那本书里,只是这几天她一直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洛洛,你说我能不能不去啊?”
苏洛洛凶神恶煞的冲过来:“你你你!你说什么!?不去?”
“虞卿同志,你知道吗?你这次出行,并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要给整个文学系的同学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赢家!”
“你不仅要去,你还要每天拍一组九宫格给我!我负责发朋友圈炫耀!”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去了到时候丢脸”
苏洛洛暧昧的笑起来,挤眉弄眼的望着虞卿。
“怎么了,害怕在周老师面前丢人啊?”
虞卿还没来得及反驳,苏洛洛就语速极快的说了下去。
“你放心吧,周老师他不去。”
“啊?”
“嗯听说好像是国内有一例罕见基因病的病人要在那段时间动手术,周老师是主力,所以去不了咯。”
虞卿的眼神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看的苏洛洛有些发毛。
“你怎么知道的?”
苏洛洛下意识的捂嘴,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最后扭扭捏捏道:“是傅延医生告诉人家的。”
傅延?
就是那个周时宴的同事,长的十分的俊美,但是看上去像游戏人间的公子哥。
“你”
“哎呀,你什么你,你赶紧吃完把申请表给我。”
苏洛洛一副不接受反驳的女王样子回到了自己的桌位。
虞卿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想着周时宴不能去心里轻松了不少,可是下一秒,一股失落又涌上了心头。
周末,刚查完房准备下班的周时宴接到了周时琛的电话。
周时宴疲惫的捏了捏眉间,沉默的接起等待对面开口。
“阿宴,你别忘了今晚是林家的宴会。”
周时宴开口的声音哑到极致,浓浓的鼻音夹杂着电流声传进周时琛的耳朵。
“嗯,下班回家接上妈就去。”
“怎么了你,感冒了?有没有发烧?要不你回去休息,我现在过去。”
周时琛瞬间紧张起来,周时宴小时候就经常生病发高烧,常常一烧就是好几天。
后来就确诊了罕见的基因病,当时几乎是被认为是绝症。
周时宴沉声笑起来:“哥,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