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令人心疼的往事
周时宴最后洗干净手才回到客厅。
沙发下陷，虞卿一双眼睛紧盯着播放着电影的电视屏幕。
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圣女果。
周时宴先是陪着她看了一会电影，直到时钟指向了八点。
一会虞卿回寝室晚了可能会被宿管拦着不让进。
于是周时宴伸手取过虞卿手里的圣女果，虞卿惊讶的转头，撞进周时宴漆黑的瞳孔中。
金边眼镜后面，漂亮的过分的瞳孔里像是亮起一簇篝火，亮晶晶的，虞卿有些招架不住的移开双眼。
慌乱的低下头，双手无意识的揪着膝盖上的裙子。
“不是说要采访我？已经八点了。”
“啊，对。”虞卿慌忙拿起放在一旁的笔记本，抽出笔帽。
翻开准备好的底稿。
抬眼，双手递到周时宴面前。
“周老师，您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是不方便回答的？”
周时宴接过浅浅看了一眼便递回给虞卿。
嗓音低沉，看着她：“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只要是你，问什么都可以。
虞卿刚伸出的手一顿，随后接过笔记本。
端过桌上的水喝一口。
压下紧张的思绪，嗓音清亮：“那我就开始了，周老师。”
周时宴点头，随意的靠进身后的沙发，将金边眼镜取下放在一旁。
像极了一只波斯猫，慵懒又高贵。
虞卿端正的像个小学生，一本正经的问出今晚的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走上神经外科这条道路？”
“”
刚问出口，虞卿就敏感的感到周围的气氛低沉了一点。
眼神顿时小心翼翼起来，不是说都可以问吗？
这问题是不是不太合适？
就在虞卿咬舌懊悔的时候，周时宴略微沉闷的声音传来。
“因为我得了绝症。”
“？？？”
“！！！”
“哦，别误会，已经治好了。”
周时宴开始将这段故事娓娓道来。
“在我大概20岁的时候被查出基因方面的疾病，当时国内的研究还不太成熟，我一度想要放弃自己。”
“后来，听说国外一个教授专门在研究这类疾病，不过想找他看病实属难上加难。”
“再后来，我在申请硕士学校时改了我原本的外科学，写了自荐信给这位教授。”
“我说我自愿成为他的实验对象，只求他能够收下我。”
“万幸的是，他同意了。”
“再后来，我们都成功了。”
清润低沉的声音，略微有些落寞的语气。
虞卿很难想想象，周时宴经历了多少痛苦才得以达成今天的成就。
才能像今天这样，轻描淡写的在她面前讲起这些往事。
虞卿默默的将这个问题划掉，这是周老师的痛，不适合曝光在大众视野里。
看着接下来的几个问题，虞卿突然就没有了采访的欲望。
绵绵的心疼涌上来，从心脏的位置流向四肢百骸，再抬头时虞卿的眼眶都湿润了。
周时宴挑眉轻笑一声，懒懒的嗓音响起：“哭什么。”
虞卿赶紧眨巴着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出神。
短暂的安静里，周时宴起身换了一杯温水给虞卿。
虞卿接过，“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周老师，对不起。”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都要往前看。”
虞卿吸了吸鼻子，暗暗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矫情。
接下来虞卿又问了些关于周时宴的职业规划以及专业发展前景的问题。
周时宴几乎是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了她，毫无保留。
时间渐渐接近九点半，宿舍的门禁是十点。
虞卿掐着手里的签字笔，迟疑了会，紧张的问了笔记本上没有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下个月的哥本哈根医学盛会，您会参加吗？”
周时宴闻言掀起眼帘，目光和虞卿的对上。
虞卿的呼吸渐渐收紧，周时宴的家居服顶端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
此时松垮随意的搭在肩颈处，随着周时宴起身拿水的动作。
虞卿清楚的看见了周时宴不经意间露出的锁骨。
白皙又性感。
虞卿突然发现，周时宴的锁骨，和他的手一样的迷人。
喝完水周时宴靠回沙发，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衫开了。
随意慵懒的动作让虞卿想起自己以前写过的那种斯文败类。
直到接触到他的幽深的目光，虞卿才猛然回神。
双颊爆红的同时，周时宴略带几分遗憾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这次的峰会与我的专业无关，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是不会参加的。”
虞卿“哦”了一声，压下心里腾起的失落。
周时宴压下嘴边的笑意，他不会告诉虞卿他去不去这次峰会，取决于虞卿能不能入围前三名。
“走吧，我送你回去，一会关门了。”
虞卿点点头，乖巧的起身，将笔记本收好，跟着周时宴下楼。
电梯到达一楼，虞卿才回过神来。
周时宴送她！？
这不是分分钟上学校论坛的节奏！
上次被拍到周时宴给解了围，这要是再被拍到那可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想到这，虞卿急急忙忙拉住迈步出电梯的周时宴。
回身将他按在了电梯墙壁，红彤彤的脸，语无伦次。
“周老师，还是我自己回去吧，你你这样衣冠不整不适合见人！”
话音刚落，电梯里陷入迷一样的安静。
虞卿着急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说您见不得人，主要是要是再被拍”
轻笑声响起。
“是我考虑不周了，你去吧，我看着你上大路，下次约你，尽量在白天，晚上确实不太方便。”
虞卿只着急走，生怕被人看见拍下来，根本没有细想周时宴嘴里的下次。
“到了给我发个消息，不然我不放心。”
“好的，周老师再见！”
直到看不见虞卿的身影，周时宴才按下电梯关门键。
正好程琳跟朋友逛完街，明早有课，想着直接来教师公寓住一晚。
手中提着购物袋，程玲直接伸出脚挡住快关上的电梯。
“周周老师。”
程琳脸上涌出无限的尴尬，早知道周时宴在电梯里，她才不会做这么粗鲁的动作。
真是丢死人了。
周时宴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见程琳提着一堆购物袋，一丝一毫搭把手的意味都没有。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底似乎凝着一层寒冰，让人望而生畏。
身上的家居服扣的严丝合缝，一点慵懒的影子都看不着。
程琳借着不方便按电梯的理由回头想求助周时宴，却被周时宴寒冰一样的眼神止住。
嘴唇蠕动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最后是周时宴先走出电梯，程琳才气恼的将购物袋丢下，死命的按了下楼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