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猜测
众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煞白一片。
张俨如痛心疾首道：“川军可否赶过去？”
川军是东北南部最能打的一支军队，目前的首领正是武军侯武世忠。
周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张俨如见状带着人焦急的出了义学，直奔王府而去。
周宁看着众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之事早有预料，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但想想也是，毕竟再有几天就是除夕了。
这个时候百姓大多张灯结彩买年货，准备过节。
而远在边关的将士此时也正是想家无心作战的时候。
看来这一次蛮族南下所图甚大。
这时身旁铁牛问道：“侯爷，蛮族南下，咱们会不会出战？”
周宁摇了摇头：“这事没那么简单，而且咱们人少，估计很难。”
他想了想又说道：“蛮族破关这事情可能有所蹊跷，我不放心济阳城，传令下去，派300精锐斥候深入西夏打探敌情。”
铁牛一听心里大喜：“那俺能不能去？”
周宁想了想：“去吧，看把你憋的，但是注意万事要听寒战的话，要是犯了军规就是我也饶不了你。”
铁牛连忙单膝下跪，声若洪钟道：“侯爷放心，俺铁牛去也！”
周宁点了点头，铁牛走了，寒战由于比较熟悉边关环境，所以需要带队。
而他的贴身护卫就换成了李斌。
这个原本瘦弱的书生，在经历血的洗礼之后，如今已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而且对燧发枪的了解在全军当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原本他是打算让胡瑞星跟着，但是知道这小子老大不愿意了，所以就由他去吧。
周宁感慨了一句，等课程结束就带着聂小楼等人回到了家里。
如今北凉郡城以及济阳城都正在开展大规模的建设，四处可见工地轰鸣，日夜不辍。
百姓们仍旧沉浸在欢声笑语当中，对外面的局势几乎一无所知。
但据黑袍军的探子观察，最近有许多大型商会开始悄悄撤离，这是极其不合理的事情。
上次拍卖会以后全国的商人都意识到了神舟商行产品的价值，如今北凉郡仅有的一些商铺每天一出货都会被一抢而空。
可在这个时候，他们又怎么会悄悄撤离。
周宁察觉不对劲，就连忙前去找北凉王，不过并没有见到人。
最后他只找到了太守张俨如。
张谦听到周宁的顾虑也是眉头紧皱，但想了一会儿还是宽慰道：“子衿不必紧张，不过些许小事罢了，也许是这些人回去办事了呢。”
周宁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小题大做。
但忽然想到一些事情，于是问张谦：“张师，如果说我是说如果。”
“如果川军也阻挡不了蛮族的脚步，会出现什么事？”
担心张谦没有理解于是补充道：“我是想问，到时候朝堂诸公或者陛下会怎么做？”
张谦想了想解释道：“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川军的战力有目共睹，而且常年和蛮族打交道，即便不敌守城还是可以的。”
“但如果要是真的，那陛下极有可能让王爷带人过去，然后在发出天下勤王令，命令各地禁军前往京师勤王。”
周宁一听，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那如果这个时候，西夏又大举入侵呢？”
“啊，这”
张俨如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强加镇定的说道：“那就看北凉郡剩下的几十万人能否守得住了。”
周宁一听脸就黑了，这种事情能靠运气么，怎么也得提前防备一下吧。
深吸一口气，周宁郑重的对张俨如说道：“张师，我做事之前一向喜欢做最坏的打算。”
“而且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处处透着阴谋的味道吗？”
“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绝对有人在背后指使。”
周宁之所以会大胆猜测，可能跟他前世看的许多侦探小说有关，所以想相信任何细微事物的改变又是有理由的，任何阴谋也都是有迹可循的。
而张谦则是死活也不会想到，当朝首辅竟然会暗通敌寇，将自己守军的信息卖给蛮族。
随后周宁就将周敬安在京城郊外遭遇刺杀的事情说给了张谦。
这事一直都是秘密，他也没有因此就让人去京城告状，因为他知道这是没有用的。
张谦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子佩当日写诗我也听说了，但他并未指名道姓是骂谁，所以也不能猜出是谁下的手。”
“蔡庸此人虽然主张议和，但这只是政见不合而已，像他贵为宰相，不止于此吧。”
周宁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因为文人相轻，平时你骂我几句我在回怼，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很难说议和党的领袖，会因为被羞辱就派人追杀。
不过蔡庸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回想历史中暗中投敌的大官也不少，所以周宁比张谦更加怀疑蔡庸本人。
为了安全起见，周宁说道：“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王爷。”
张谦点了点头，说晚一会儿他会面见王爷，将此事说一下。
回到家之后，周宁也想越不对劲，于是就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一处密室当中。
他对几位匠人说道：“我这里有一份图纸，记载的是一些守城和攻城用的东西，你们先看一下，明天开始尝试打造。”
一众匠人老师傅，听到周宁又有新作问世，顿时眼神发亮，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他们跟文人士子不一样，前者爱好的是诗词文章，而他们则是新式机关图纸。
机械独有的线条，以及暴力美学让他们迷醉。
这是一把安装在城墙上用的八牛弩，不过是改进版。
这种床子弩不但可以灵活转向，而且上弦也更加轻松，由于加装了滑轮组织，让它的射程更加恐怖。
一次可以射出三把巨型长矛，说是长矛，其实跟攻城锤都有的一拼，他准备用来打击敌人的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