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穿越女不要狂妄2
第二日。
寻卿从梦中清醒，睡眼朦胧间依稀看到那位书生正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走人。
她大惊，好啊，这人昨日答应得她好好的，今日就想丢下她，一个人走！
没门，她赖定了。
“公子，你去哪？”
寻卿冷不丁的一声怨语，倒也惹得那位书生一惊。
见寻卿醒来，他停下手中之事，缓缓道述。
“这位姑娘，我要进京赶考，路途遥远。诸多麻烦，不便照料姑娘，还请姑娘另寻他路。”
书生一脸惭愧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能带着她。
但是，寻卿也没有别的人也跟着。不过，不能硬攻，必须用软的。
“公子，你难道是嫌弃妾身麻烦”
“并无此意。”
“公子，既无嫌弃之意，你若是不带着我，方圆十里，我只有一个地方去。”
“哪？”
“那就是城外的乱葬岗。”
书生沉默了，再三思考过后，还是让寻卿和他一同去了京城。
两人对外一直以夫妇相称。
两人住在一间人少的客栈，是书生出的钱。原来那书生有银子，只是不多，这才寄身破庙。
两人住的还是一间房。
只不过寻卿睡床上，书生睡地上。
平日里，书生也会出去卖些字画赚取家用。
为了不引人注目，寻卿并未出门，而是靠着冯玉珍的记忆，绣些小玩意，换钱。
到了晚上，寻卿早早入睡，书生却仍在苦读诗书。
一天夜里，寻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扭头发现灯下的书生。
俊秀的模样让她看着，一时不小心入了神。见寻卿盯着自己，书生也没了心思再看书。
“姑娘，你看什么？”
“看你好看。”
书生大抵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含蓄的女子，一时还羞红了脸。假意咳嗽几声后，还呵斥她。
“姑娘，此话不可乱说。”
“你老是叫我姑娘姑娘，我老是叫你书生书生，我叫冯玉珍，你叫什么呀？”
书生一惊，突然觉察，相处这么久，两人都没告诉对方的真名，一直用代号相称，随即开口道出。
“陈靖渊。”
“好名字，颇有一种少年将军的感觉，就是与你读书人的气质不符。”
闻言，陈靖渊顿了顿，脸上一闪而过的恨意让寻卿觉得自己好像晃了眼。
“夜深了，姑娘早点睡吧。”
“我叫冯玉珍，你怎么还叫我姑娘……”
寻卿嘟囔道，虽这也不是她的真名。
陈靖渊轻声笑了笑，低头又读起圣贤书来。
复日，寻卿上街买东西，头戴纱帽，众人皆驻足观看。有商贩问起，陈靖渊却不慌不忙地解释。
“这是小生的内人，年幼得了天花，面部毁容，这才让她每日以纱帽遮面，平常也不让她出来，以免惊着各位。”
见如此，那些人也皆以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着寻卿，还有陈靖渊。
街角处，寻卿看到有说书先生在讲书，讲的是一女与四男的民间艳史。
听众听得是如痴如醉，面红耳赤，收获一片掌声和喝彩。
结束后，说书先生还对众人说，如有故事，可以投之于他，不论题材。
见此，她心中有了初步的主意。
如今，女主林栖栖已经成为天下的皇后，以权势上扳倒她已然不太可能。
自然那就只有智取。
林栖栖和微服私访的皇上在一起前，可是和冯玉珍的未婚夫闹得满城风风雨雨。
两人的桃色情史，自然是京城人家的茶后闲谈之事。
只不过自打林家和皇家结亲之日起，一国之母不容议论，这些流言蜚语自然是少了。
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虽然不能直接扳倒，但只要让皇位上那位起疑心，有了隔阂，自然林栖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寻卿有了想法，夜间，趁着陈靖渊去洗浴时，偷偷找到说书先生。
此时，说书先生正要入睡，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不得以开了门，却发现门口是一袭白衣女子，误以为是女鬼索命，吓得晕了过去。
寻卿还没跟他说话，他就一句话不说了。
“宿主，这位老先生，亦或是被你今日之穿着吓至晕厥，以为你是女鬼来索命。”
“这样啊，不过……零零号，你怎么也跟着文绉绉起来”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寻卿站在一边，用手指探了探说书先生的鼻息，见还有呼吸，便放心了，静静等他醒来。
顷刻，说书先生大抵是缓过神来，逐渐睁开眼睛，但又看见一身白衣还戴着纱帽的寻卿，又要晕过去。
“老先生，我是人，不是鬼，你看清楚。”
说书先生在即将又晕过去的前一秒，寻卿这句话似乎让他看清楚眼前之人，脚下有影子，不是鬼魂作祟。
“你这姑娘，尽吓我老头子，我这把老骨头可容不得这么折腾！”
他还有点气冲冲，颇有几分怪罪寻卿的意思。
稍作缓和后，寻卿向说书先生说明此次的来意。
她想要他编造一个故事说书，讲的便是女主林栖栖和冯玉珍未婚夫偷情的故事，不过套用了陈世美的模子。
林栖栖夺取冯玉珍未婚夫后，不知珍惜，日日糟践，更不知廉耻为何物，与一大人物整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最终，大人物成功被蒙蔽，以为和林栖栖彼此相爱，与他身份、容貌、才华甚配。
以为是喜结良缘，却没想是始乱终弃。
当然，名字自然不会用几人真名，不然太过愚钝。
说书先生一直在闹市中说书，自然知道这讲的是一国之母林栖栖的婚前艳史。
也有点担惊受怕，他倒是不怕自己，反正一介老头子，既没娶妻，又未生子。
要是怪罪，不过人头落地，死后化作孤魂野鬼罢了。
只是，这要是说书，势必会引起议论。
若是上头皇上怪罪下来，牵扯到口口相传的平民百姓，这可就罪过大了。
“老夫想，姑娘今日投于我处这故事，确实新奇，但这故事内容，我可不能说书。”
“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老夫已到天年，死于我而言不足为惧。
“但那些百姓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九五之尊，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句话都能让他们死于非命。”
见说书先生不肯答应，又想到半个时辰已过，若再不回去，陈靖渊必定生出疑惑，便抛下一句走了。
“老先生，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