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恶战
阿尔莎走在顿巴斯大街上，视线中只有灰灰的人影。
没有非凡者至少目前她没有发现。
“暂时不在顿巴斯街？”
阿尔莎只能这么认为。
这本就是一次没有任何信息的任务，也是来自永夜审判庭的处决。
从报道上那些零散的描述并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就像是一个误入原始森林的现代人，没有带着任何工具，也不存在同伴。
猎杀猛兽就是她的目标。
站在屋檐下，阿尔莎在向路人询问时间之后，忧心忡忡的用手杖轻敲着地面。
咚咚咚！
富有规律性、能掩盖紧张的敲击声响起，融入扑面而来的狂风呼啸声之中。
阿尔莎垂下了头，一抹紫色映入眼帘，一动不动。
在下水道！脚步声骤起，阿尔莎沿着路边飞速奔跑。
不过她又忽然止步，另一团紫色就在前方。
那团紫色先是变矮，然后落下。
很明显，那个非凡者也进入了下水道。
两个人？阿尔莎抿着嘴唇，确认刚进入下水道的非凡者走远后，才从他下去的位置跳下。
两团紫影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近，阿尔莎扶着墙壁，蹑手蹑脚的前进。
苏默此刻已经化作一滩流沙，潜伏在黑暗之中。
至于戒指的副作用？或许是‘自愈’的原因，他现在没有感受到半点不适。
十分寂静的下水道内，有着明显节奏的水流声被突兀打破，清晰的脚步声从远方传出。
“来了？”
流沙状态下的苏默视野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他不能抬头，因此只看见一双黑色皮鞋正在靠近自己。
那人停在了铁门面前，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门。
就在这时刻，苏默突然暴起，流沙凝聚成的手杖刺向开门者的脑袋。
哐当！
金属碰撞之音回荡在下水道内，开门者的身旁像是多出一面无形的墙，挡住了苏默的手杖。
“你是谁？”男人略感诧异的偏过头，看着离自己好几米远的苏默。
他戴着一副漆黑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俨如捕食者的犀利双眼。
秉承着反派死于话多，苏默没有回答，丢下手杖，黑暗中的身影弹出，带着碎空之势攻击面具男。
面具男见状，大笑一声，迅速出拳。
——咚！
明明只是肉体的碰撞，却传出了碎裂之声。
平静流淌的废水掀起阵阵波纹，铁门嗡嗡作响。
两人倒退好几步，稳住身形，展开第二波攻势。
一连几个回合，双方时进时退，攻守交替。
厚重的喘气声从两人口中传出，他们的双手已经皮开肉绽，显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黑暗之下，苏默的手伤正在迅速恢复，面具 男也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种可以瞒过超凡者的隐匿能力，恢复能力，你还有两个能力吧？”面具人内心嘀咕着，凭借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肉体程度，判断出苏默是等级四的超凡者。
“是空气墙吧。”苏默猜出了对方的一种能力。
同等级的超凡者间战斗，比的就是谁更细心，谁的底牌多。
面具男冷笑一声，从黑暗中拿出了一把老式手枪。
——扑通
手枪被他丢入水中。
“除非偷袭，不然这种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面具男说完，单手朝旁边一伸，泛着淡紫色光芒的奇异裂缝凭空出现。
这与现实充满着割裂感的裂缝中，一把闪着寒芒的弯刀被面具男取出，裂缝随之散去。
“你这就把第二个能力爆了？”苏默皎洁一笑，重新捡起手杖。
双方几乎同时起步，再次交缠在一起。
——哐当
金属碰撞，不过双方都集中力量于腿部，直击对方的腹部。
——扑通
两人摔在了潮湿的泥泞上，吐出一大口血。
短暂的疼痛之后，苏默迅速站起，警惕的打量着面具男。
这是目前为止，他所遇到过的仅次于弗洛斯的强敌。
‘控火’，‘血液炸弹’两张底牌还未用出。
“你是哪个组织的？”面具男的下颚不断有鲜血凝聚，然后滴落，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等级四的处刑人可不会单独行动。”
“你猜。”苏默神色一凝，再次动了起来。
“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面具男知道不能再保留了，对方有着恢复能力，打持久战对他来说就是死路一条！
弯刀瞬间变形，化作两把倒映人影的匕首。
黑暗之中，苏默与面具男再一次交手。
频频攻击之下，苏默手中的手杖在某一刻在也承受不住，毫无征兆的碎裂。
机会！
面具男抓住空挡，将把匕首插向苏默的脖颈。
——噗嗤
尖锐物品刺进血肉，在骨骼上留下缺口。
苏默用手臂挡住了两只匕首，他忍着剧痛，一头装在了面具男的脸上。
眩晕感随之袭来，两人乱了步子，双双倒入水沟之中。
乌黑色的废水染上其他颜色，变得更加怪异。
“哈。。”苏默喘着大气，双手牢牢抓住边缘，防止沉下去。
他的头顶的伤口正在迅速恢复，而面具男，不仅面具被苏默的鲜血染红，面具下的鼻梁也塌了下去。
“你没了。”
苏默大笑一声，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面具男顿感惊恐，用尽全身力气，飞速爬上岸。
——轰隆
丝毫不逊色于雷霆的震怒响起，刚上岸的面具男，脸上的面具被无形的力量牵动，炸裂开来。
“啊！”
惨叫声响起，面具男的大半个脑袋都没了，但他依旧胡乱的挥动双手，声带仍然发出怒吼：“日蚀会不会放过你的。”
伴随着辱骂结束，无形的寒意笼罩在了苏默心头。
危险！
足以致命的危险！
苏默松开双手，同时双脚用力一蹬，借着水流迅速远离面具男。
面具男哀鸣着，发出诡异的尖啸，伴随着阴影中的舞动，四周的泥泞全都浮空，化作尖锐的、恐怖的小刺。
它们直奔苏默而去。
容不得思考，苏默迅速埋入水中。
那些泥刺，让水花飞溅，血红侵染。
避无可避，仿佛自带跟踪系统，苏默的身上被打出了无数细小血洞。
他瞬间明白了麦克所说的话。
“每个等级四的超凡者都有着可怕的能力！”
——砰
枪声响起，终止了无休止的攻击，结束了面具男最后的挣扎。
阿尔莎从远处的阴影走出。
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抓住了废水沟的边缘。
变成血人的苏默从废水沟爬出，倒在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