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是槐序啊
苏落是无所谓，只要赵如云高兴，拜月她都无妨。
“好好好，等下再去吧，婆婆你过来，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呢。”
“哎呀，回家还带什么礼物啊，我什么都有，不用买这买那的，只要你们平安回来，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还有落落你啊，回来也不提前说，不然我就去永乐县接你们去。”
赵如云话虽然是这样说，可还是满脸的高兴。
“婆婆，就是怕你辛苦才没提前说的，你看我给你带的东西，这个玉枕可是好东西，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
它能冬暖夏凉，用它睡觉，还能有助于颈椎痛，是我专门给你留的。”
赵如云摸着那块玉枕，光亮温润，就算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也知道这不是凡品。
“哎呀，我一老妇，哪里用得到这个，落落你拿去用吧。”
苏落收了笑脸，道：“这是为了婆婆你的健康，你难道不喜欢吗？”
每次苏落这样，赵如云就会立马着急：“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
“婆婆喜欢就留下，我还有一套头面给你呢，你看……”
苏落买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让赵如云高兴，直到她看到一套精美的绿松石时。
心里是又开心，又是心疼和不舍。
“落落,这个很贵吧？。”
“不贵，婆婆你以后就负责享受，你要是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我赚这些银子不都白赚了吗？
我见这套头面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你，婆婆你戴上试试。”
赵如云把镯子戴上试了一下，墨绿色的，戴起来庄重沉稳，她很是喜欢。
“落落，谢谢。”
苏落也高兴：“不客气！”
说着赵如云就把镯子退下来放好道：“这个我还是留着有重大节日再戴，落落你和欢欢回来了，先去祠堂烧炷香。”
砚川也在这呢，母子三个都被赵如云拉去祭拜，这边的风俗就这样，出远门回来，必须要去祠堂给祖宗烧炷香。
“落落，你们娘仨等我一下，我叫石双买了最好的香烛纸钱，就等你们回来才拿去祭拜，等我去拿。”
赵如云穿了一件较旧一点的衣服去帮忙回来，她的背影有些佝偻，但笑声却感染了整个西院。
很快赵如云抱了一堆香烛和纸钱出来，苏落怕她不好拿，上前想去帮她一起拿。
“婆婆，给我吧，我拿着。”
赵如云把东西抱紧，躲开苏落伸过来的手道。
“不用不用，这路途遥远的，你坐马车就够累了，回来还要和石管家一起看账本，这些我拿着就行，你们娘仨走快些，拜完，饭也该好了。”
“嗯！川川、欢欢，跟着奶奶走。”
两个小孩很久不见面，一见面就不想分开。
几人走到祠堂时，发现门怎么是开着的？
赵如云狐疑进去，此时天色已然暗淡，整个祠堂都被点燃了蜡烛，烛光晃动，牌位阶上少了一块陈槐序的牌位。
祠堂的蒲团之下，跪着一个玄衣男子，赵如云觉得眼熟极了。
他一头乌发束于头顶，背影与槐序很是相似，只是槐序更书生气些，没有像此人这样体魄坚韧。
赵如云心生出疑虑，这人是谁啊？为什么背影这么像槐序，还跪在陈家祠堂，燃香祭拜。
苏落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南宫赤羽跪在她公公的牌位面前，其中陈槐序的牌位不见了。
苏落皱眉，第一反应就是南宫赤羽干的，家里的下人不该动祠堂的东西。
赵如云更不会把她宝贝儿子的牌位藏起来，不受香火供养，南宫赤羽无缘无故跑到别人家的祠堂，所以他到底要干嘛？
“你是？”
赵如云怀里还抱着香烛纸钱，苏落刚想告诉她，这是南宫赤羽，是跟她一起回来的客人。
可话还没说出口，苏落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南宫赤羽朝这她公公的牌位重重磕头。
他一个亲王，就算是皇家祭祀，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啊，弄得苏落一句话憋在了嗓子眼。
随后南宫赤羽起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烛光，转身之际，赵如云看见了那张与砚川一般无二的脸。
怀里的香烛瞬间掉落在地，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怔忡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屏住呼气，她怕她动一下，面前的人儿就会消失。
看这赵如云的反应如此，苏落以为她也只是惊讶于南宫赤羽的容貌，谁叫他和砚川长得像呢，陈府谁第一次见他不是这个表情。
“婆……”
她再次想提醒婆婆，顿时又忍住了话头，心里一惊，她看到了什么？
南宫赤羽居然双膝给赵如云跪下，膝盖与祠堂木板相撞，发出的声音堪比寺庙的鸣钟一般，震惊到了苏落的心里。
直到南宫赤羽开口，苏落复杂的心情已经到了无法言表。
“娘，孩儿不孝！”
赵如云身影愣直在原地，她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又松，捏紧了又松，如此反复。
南宫赤羽磕完头站起来，他那样的勇猛高大，比赵如云都还高出一个头。
眼神跟着他那张脸，赵如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抬得起自己的双手。
双手抖得厉害，眼泪从面颊留下，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烛光温和，南宫赤羽也红了眼，抓起赵如云满是皱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娘，是槐序啊，是我回来了。”
赵如云太激动了，想说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里，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怕不是真的，手在南宫赤羽的脸上摸了又摸。
是真的，是真的，真的是她的槐序，他没死，他回来了。
“啊……儿啊……”
赵如云紧紧抱住面前的人，哽咽了好久才能放声痛哭。
“槐序，槐序你终于回来了，你还以为……还以为你……”
两人抱得更紧了，赵如云泣不成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砚川望着妹妹，只见易欢也一脸茫然，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两人的手被苏落徒然握紧，她身上的气势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