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献上忠诚的惊鲵！
“押下去！”
顾休摆了摆手。
章邯带着两个黑冰卫立即将郭开给带到一旁看管起来。
函谷关的几名锐士则上前想要收拾一下邦谍胡刀主事的尸体。
惊鲵却抢先一步道：“我来。”
顶级杀手通常也是一个顶级的仵作，对于查验尸体基本上都是驾轻就熟。
惊鲵自然属于此道中的佼佼者。
另外。
战国时期的仵作暂且被称为令史。
顾休并没有去管惊鲵，他带着焰灵姬和焱妃，一起打开了装着太后赵姬的箱子。
霎时间！
远处原本就已经被惊吓不轻的齐使，还有齐相大管家……现在总算彻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赶紧呼天抢地的道：“几位秦国上官啊！此事与我们并无关系啊！我们也是半路碰到他们的，他们说想跟我们齐国通商什么的，我们被他们骗了，还望几位上官明鉴啊！”
两名黑冰卫上前负责审问道：“过来说下你们从遇见他们，一直到函谷关的全过程，记住！要非常详细，一点遗漏都不准有！”
齐使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待几人远去。
此处终于安静了许多。
顾休让焰灵姬与焱妃先把太后赵姬抬进一处早就收拾出来的屋子，先行歇息。
同时也不易让太多人知道此事。
毕竟太后赵姬被掳，于秦国而言绝对属于一个影响非常恶劣的事件。
很快。
函谷关重新恢复了通行，一切照旧。
惊鲵那边处理完邦谍胡刀主事的尸体，便重新回到了顾休的身边。
顾休侧目道：“怎么样？可看出什么了？”
“大人方才出刀的时候，我隐约有种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脱节了。”
惊鲵恭敬的开口道：“大人的快刀，一定是融合了某种特殊的道法，恐怕当世绝顶之下，无人不可斩！”
绝顶，天人合一的代名词！
比如道家天宗的北冥子，阴阳家的东皇太一，纵横家的鬼谷子，儒家的荀子，赵国的军神李牧，魏国披甲门的门主，秦国的老将蒙骜，以农家六贤为核心组成的地泽大阵，韓国的女爵，罗网的掩日、玄翦等等。
当然。
同样是绝顶，也有天人极限，天人合一，半步天人的高下之分。
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顾休很欣赏惊鲵的敏锐和聪慧，这也是他将她收入麾下的原因。
“大人……”
惊鲵顿了顿，她有些疑惑的询问道：“以大人的绝顶实力，为何会沉寂在大秦的黑冰台？”
顾休笑笑：“昔年道家祖师老子一日神游成圣，他也只在周朝做了个的守藏室之史而已。”
周朝守藏室之使，用现代的职称翻译就是国家图书管理员。
“以前在黑冰台无非图个省心，事少。”
顾休淡淡道：“结果现在好了，今朝救了太后赵姬，也就意味着我将正式踏足秦国的朝堂！”
惊鲵闻言目光难以掩饰的出现了些许暗淡：“大人，未来是想要为官嘛……”
“你觉得以我的实力与境界，别说是秦国，纵然是放眼七国天下，我想当什么官当不了？”
顾休上前一步，他直视着眼前的惊鲵，话风一转道：“惊鲵……其实你真正想要的是自由，对吧？”
顾休没有继续很深入的谈自己。
而是说起了惊鲵的内心所愿。
“大人明鉴。”
惊鲵没有否认。
顾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道：“罗网对于杀手的培养方式我也略知一二，养蛊式的生死斗，胜者生，败者亡。”
“你最初的想法唯有活着，杀光对手，杀光目标，一步一步走到天字一等！”
“然后你慢慢发现……无休止的任务，日复一日的追杀或者暗杀目标，使你变得疲惫，于是……你的内心开始不可遏制的想要自由。”
“奈何！罗网有个规矩，人可以死，剑不能亡，你身为越王八剑之一的剑主，就注定要在杀手这条路上至死方休。”
“所以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你把我视为了自由的希望……对么？”
……
顾休之所以能说出这番话，不仅仅是因为他站在了穿越者的高度。
更重要的是，刚刚惊鲵眼眸流露出的那一抹暗淡。
仿佛是对命运的控诉与无奈。
同样也有希翼破灭的伤感。
“属下知错，不该存有妄念。”
惊鲵重新回归了冷漠的气场，她恭敬的半跪于地，昭示着从这一刻起，她已正式奉顾休为主。
“人活着，总要有些念头。”
顾休抬手扶起了惊鲵道：“自由，我的确不能给你，因为你没有对应的筹码作为交换。但看在你交出了忠诚的份上，我可以破例跟你说一下我的心中所愿。”
惊鲵闻言立即微微抬首，她本能的想说：属下岂敢窥探大人的心中所想。
可她……她真的很好奇顾休对于未来究竟有着怎样的安排。
毕竟顾休所行的方向，直接决定了她未来余生的命运。
“大人，属下……”
“别这么紧张。”
顾休觉得惊鲵对他有些太过敬畏了。
“对我来说，我身在何处，何处就是自由。”
“入秦为官也并非目的，只是一个过渡的手段。”
“我真正想要的是……问道！”
……
活到顾休这个年纪，能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几乎没有。
游山玩水？
娇妻美妾？
神功秘籍？
顾休全都唾手可得。
他唯一不可得的是冥冥之中仿佛真的有一种大势，无法逆转！
就像周朝施行了分封制，就一定会造成春秋的诸侯并起，礼崩乐坏，战国争霸……
对比如今的秦国。
按照历史的进程，始皇嬴政会将霸道发挥到极致！
从而造就了古代军国主义的巅峰！
尔后，二世而亡！
“问道……”
惊鲵闻言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属下原本还担心窥探了大人的秘密，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问道什么的，太玄乎了。
“其实很简单。”
顾休笑笑道：“秦王想要的是军国霸道，吕不韦心心念念的是顺应天道……可他的天道，在我看来只是个雏形，我此番正式步入大秦朝堂，就是要让真正的天道，去左右天下大势所推演的必然结果！”
惊鲵：“……”
“还是不懂？”
“回禀大人，感觉懂了，但好像懂的又不多。”
“你果然还是更适合做个杀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