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肉苦弱，机关飞升
就这样。
顾休带着焰灵姬，与盖聂同行前往了咸阳以东，渭水之畔！
密林中。
几名黑冰卫分成了两拨人，分别进行着战斗场地的后续清理，以及负责将胜七押回黑冰台的地牢！
忽的。
“爷爷！我们好像来迟了诶！”
“不是好像，是我们确实又来晚了一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爷爷这么想见一个人。”
“你还小，不明白顾尉长对爷爷有多重要！”
“和奶奶一样重要？”
“咳咳……童言无忌，这可不能放在一块比。”
来人一老一小。
老的头顶光秃，身形佝偻，左手被机关改造，彰显出了其机关大师的身份。
小的一身绿裙打扮，尽显天真烂漫。
正是公输仇与他十岁的小孙女儿公输瓶儿。
“闲人止步！”
黑冰卫迎上前道：“此地暂由我黑冰台管辖，在天黑以前，无关人等请勿靠近！”
“老夫乃公输家族的家主。”
公输仇笑呵呵的从袖子里掏出半锭黄金，道：“小兄弟，行个方便……”
“见过公输家主。”
黑冰卫不卑不亢的行了和礼，尔后道：“我等也是奉命办差，还请公输家主莫要为难我们。”
公输仇闻言嘴角抽了抽，他本能的觉得是对方嫌自己诚意不够！
于是，堂堂公输家族的家主又扣扣搜搜的从袖筒里多掏出了一整块金锭，道：“小兄弟，老夫并不是要为难你们，就只是进去看上一眼即。”
“不行！”
黑冰卫断然拒绝道：“我就直说了吧，我等是在此处理尉长大人战斗场地的遗留痕迹，倘若我们今天给公输家主你行了方便，明天我们就会被逐出黑冰台。所以……这不是金子多少的问题，还请离开吧。”
“瞧瞧！老夫就说顾尉长的手下，皆是忠直能干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公输仇一边胡咧咧的吹捧着，一边不留痕迹的把掏出的金锭，又重新收回了怀中。
“那我们爷孙就不打扰三位小兄弟办差了。”
“谢公输家主理解。”
“呵呵，老夫对于年轻人向来是多有体谅的。”
公输仇转身拉着自家的小孙女儿绕路走向别处。
但黑冰卫没有发现的是……
从公输仇的脚边爬下了一只如同蜥蜴般的破土七郎，其转眼便隐入了草丛之中。
显然。
普通的黑冰卫不可能拦得住公输仇的一心窥探。
路上。
公输瓶儿边走边疑惑道：“爷爷，为何您那么想看那个人战斗后的场地？不是都打完了嘛？还能看出些什么？”
“一般人自然看不出些什么。”
公输仇慈祥的摸了摸自家小孙女的脑袋，解释道：“可你爷爷我啊！不是一般人，所以只要让我多瞧上几眼战场遗留痕迹，那么就可以大概推算出战斗的过程。”
公输瓶儿闻言顿时满眼小星星：“哇！爷爷真厉害！”
公输仇很是享受自家小孙女的称赞：“爷爷的本事可多着呢！以后都会传授给小瓶儿的。”
公输瓶儿：“以后还要等多久啊？人家现在就想学……”
“好！那爷爷就以顾休对战黑剑士为例，来给我们小瓶儿说道说道。”
公输仇开始酝酿一下情绪，并组织一下语言。
与此同时。
破土七郎已经迅速回返，重新爬回了公输仇的身上。
下一刻！
“嗯！？”
公输仇佝偻的身躯猛然站直了许多！
公输瓶儿见自家爷爷这么大的反应，她立即好奇的询问道：“爷爷通过小七都看到什么了？”
公输仇深吸了几口气，颤声道：“爷爷看到了机关术崭新的未来！”
公输瓶儿：“……”
公输仇没法跟孙女儿述说他现在复杂又激动的心情。
早先得知黑冰台出现了人形机关兽的时候。
他持的是怀疑态度。
因为无论是他，亦或者墨家的班老头，都很难制造出同等比例，状似人形的精密机关兽。
除非直接把修习横练硬功的宗师进行机关改造，比如魏国披甲门的精英，就是人体机关改造的最佳对象。
血肉苦弱，机关飞升！
但！
这明显不现实。
人体改造，世所不容！
即便秦国也是明令禁止的。
所以。
当公输仇隐约得到了一些人形机关兽的片面消息，他怀疑归怀疑，却依旧三番五次的坚持前往黑冰台，想要与顾休当面讨教。
结果顾休闭关了，整整一个月让公输仇也没见到。
无奈。
公输仇这才厚着老脸追到了咸阳郊外……
他实在等不及了！
他迫切的想要答案！
可当答案真正摆在他的面前之时！
公输仇表示非常的兴奋，非常的激动，也非常的疑惑……
依照公输仇的认知，机关兽的研制，需要大量的金钱、时间，以及前人的经验积累等等。
如此。
便很好解释了墨家为什么能够屡屡引领机关术的前沿！
首先是春秋先贤墨子确实太牛了，为墨家后世子弟开创并积累了大量的机关术经验！
再加上墨家的规制主张！
只要加入了墨家，那么所有人的金钱将不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集体！
如此一来！
一手钱财，一手墨经，墨家机关术想不牛都难！
而公输家族依靠的则是秦国！
但秦国是有秦法的。
九卿中的少府每年都会对公输家族的新型机关兽进行一次考核！
简而言之就是……
每年一小考！
三年一大考！
主要从民生建设和军队应用两个方面，若是公输家族的新型机关兽表现好，那么九卿少府就会上报。
秦国高层就会加大对于公输家族的金钱、资源的投入，甚至包括一些规则都能小范围更改。
如此一来！
就形成了正循环！
公输家族获得的资源越多，就越能研究出好东西。
可一旦公输家族在三年一度的考核中，新型机关兽较之过往没有明显的进步提升，那么秦国高层就会减少各方面的投入！
进而变成逆循环。
越是搞不好，就越是没资源……没资源肯定就更加搞不好……
公输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他的第一选择就是把机关兽的体型变大！
没错！
简单粗暴！
却效果拔群！
比如破土三郎，就是大秦最引以为傲的破城利器！
那段时间，公输仇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问题在于……
机关兽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没法再大了。
总有一个上限的。
以后怎么办？
公输仇表示短时间内，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谁也不能保证，一到三年就能再搞出个划时代的新型机关兽！
结果……
顾休带着白偶和黑偶惊现于世！
可以想象！
这对公输仇的冲击会是何等的大！
“小瓶儿，顾尉长以后就是我公输家族前所未有的贵人啊！”
公输仇缓缓蹲下，他望着自家俏生生的小孙女儿道：“爷爷打算让他来当小瓶儿以后的夫婿，真的再合适不过！”
公输瓶儿扭扭捏捏：“爷爷，人家还是个孩子……”
“无妨！可以先定亲嘛。”
“咻咻，人家不想定亲。”
“今晚爷爷让人给你做鱼翅烹熊掌！”
“好耶！那就听爷爷的，人家只要有好吃的就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