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类是有极限的（二合一）
会所的工作向来是忙碌的，当将客人们送走打扫完卫生，晚班的员工们便乘着朝阳纷纷离开。
而王越是不一样的，他被迫坐在金满堂的跑车上呼啸着回到自己那简陋的事务所。
是的，现在金满堂作为王越的跟班小弟衣食住行都是在一起的。虽然说免去了骑电瓶车上班的风吹雨淋，但又过于高调，搞得他好像富家大少出来体验生活一般。
回到店中，金满堂去停车，而王越则是去购买早餐或者说是宵夜，吃饱之后才能安稳睡觉。
早餐铺老板姓朱，具体叫什么倒是不清楚，只是从小便叫人家朱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改口。
“朱叔，来两屉小笼包，两份拌面，再来一份小馄饨，加两个豆浆。”
这才不过早上六点多，能看到王越对于街坊们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朱老板打量了半天仍不放心，还是出口询问：“你是王越？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因为疲惫，王越现在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原来就没有生气的眼神，都快进化成死不瞑目了。
“朱叔，我记得你这收款码有两个是吧？婶婶在的时候用她的，等她忙的时候你就换上自己的攒点……”
朱老板一听这话赶忙加快手上的动作，分装打包一气呵成。
“行了行了，我知道是你了，快走吧快走吧，这话可不能让你婶子知道。”
接过东西，王越扬了扬手机，说道：“钱过去了，先走了哈。”
“不应该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呢？太反常了。”
正在他碎碎念的时候，扭头对上了自家老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有本事了啊？还敢藏私房钱！知不知道那是给你闺女攒的嫁妆啊！”
自然，这一切都跟王越无关了，他现在想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吃饭，二是睡觉。
回到事务所，推开门，看到金满堂跪在桌子前，把他那份早饭放在他面前，又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王越揉了揉眼，确认了金满堂确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这时他才仔细观察起自己的事务所。
屋内一共有四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壮汉，两人站在门口，两人站在自己位置的旁边。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则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穿的同样是黑色制服，但上面又多了一些复杂的花纹，细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静静看着这二人的闹剧。
看到王越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那女子甩了甩干练的银色短发，开了口。
“你是王越吧，来，乖乖坐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却又有着让人难以反抗的力量。
坐在女子的对面，王越一指身后的金满堂问道：“我能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么？”
金满堂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开了口，但那声音仍在不住颤抖。
“她，她说我爸做过一些错事，我现在，现在算是替他支付一些利息。”
瓜！这是王越的第一反应，而且是神秘人和丁秘书的瓜！而且这瓜还一定保熟！
但一想到对方身份不明实力不明，这时候自己还是低调为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王越才算是压制住自己这颗不断跳动的八卦之心，冷静问道：“我能问问你是什么人，来我这要干什么么？”
那女人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说道：“很好，看来你还是能看懂局面的嘛。”
不待她说什么，一名黑衣人便从门口走过来，递给王越一份资料。
“我是异能管理局特勤组的，我叫丁月。”随即，下巴微微抬起，指向那金满堂，“也是他的小姨。”
wtf？！这是王越脑中唯一的想法。合计你们是一家人啊？跑到我这里认亲是要闹哪样？
尽管吐槽之魂已经熊熊燃烧，但还是要忍耐忍耐再忍耐，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冲撞了她。
“你手上的资料是关于最近出现的毒品的，你有时间看看。我来见你，是因为上边有人说，你是个人才，让我来观察一下。”
“不过嘛，”丁月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面色一变。
“就我看来，你也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个异能者而已。”
王越倒是没什么不服气的，反而觉得对方说的很对。
自己现在跟人打架还是用的拳脚招式这些，只有在偶尔想起来的时候用异能来干扰别人，根本达不到别人口中搅弄风雨的那种程度。
“嘛，毕竟我只能算是个新生异能者，没什么门路，也不知道该怎么提升自己。”
丁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抬起右手，随意扇出一掌，便见距离她十步之外的一个水杯登时炸裂。
不待丁月解释，只听金满堂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的马克西姆啊！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顾不上在长辈面前的仪态，金满堂直接连滚带爬扑向那一地碎片。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有名字？”丁月向王越提出这个问题。
“额，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只电竞战队的全员签名限定水杯。至于有名字，纯粹是因为他觉得那不是水杯，而是自己的家人。”
“我再给他买一个不就好了么？”
“那个，不是钱的问题，那只队伍已经散了，有的人还在打比赛，但有的人已经快退役了。”
那哭声实在是太过凄惨，一名黑衣人在丁月的示意下只能用物理催眠的方式让金满堂消停下来，这才让话题转了回来。
“你看，这才是异能者应该做到的事。”
王越看着马克西姆的尸骸若有所思。
“难道说，异能者的重点不是异能，而是他本身？”
丁月打了个响指，开始了解释。
“异能者可以说重点不是异而是能。异能本身不过就是一种能力而已，再出神入化，若是本身身体素质不足以驱使它，那又该如何对敌？”
“异能这种东西可以说是给了我们一个突破人类极限的机会，它会在不知不觉中强化你的身体机能，而通过锻炼则能让把这些潜能慢慢挖掘出来。”
“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是有极限的，而异能者统一不做人了？”
丁月摇摇头，解释道：“只能说一部分异能者能突破这个极限，毕竟突破极限的方式是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想要做到像我这样都需要和异能局合作才行。”
对此王越倒是很赞同。异能者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异端是怪物，如果所有异能者都能突破自己的极限，那心怀不轨之人对社会的危害程度只会呈指数上升。
注意到丁月的用词，王越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听你说的话的意思，那还有些异能者能靠自己就突破极限？”
“没错。”丁月打了个响指。
“有些异能者确实惊才艳艳，仅仅依靠自己便能找到合适的突破方式，并以此来招揽其他异能者。”
听到此处，王越才算是彻底明白异能者为什么会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而丁月会跟自己解释这么多，她的招揽之意不言而喻。
“我还有个问题，我已经和异能局合作了，为什么还要让你们特勤组来找我谈话？”
“特勤组和行动组是不一样的。行动组更多是面向普通群众和威胁较小的异能者，而特勤组只与异能者打交道。”
丁月指了指王越，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聊聊，如果时机合适，我会请示上级，让你加入特勤组。”
想了想自己飞檐走壁的样子，好像做委托什么的更方便了，听起来也不错。
不过，在此之前王越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那，如果锻炼得当，我能左脚踩右脚上天么？”不知为何，王越提出了这么个问题。
“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试试看。”
“这不科学吧？”
丁月指了指王越又指了指自己，说道：“异能者的存在就不科学， 你还想要怎么讲科学？”
王越一想，倒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有些东西一旦深究，很可能会导致自己神志错乱，糊涂一些也不一定是坏事。
“好了，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我可是很忙的。”
话一说完，丁月站起身带着自己的人便离去了。
而王越则是把那拥有婴儿般睡眠的金满堂叫了起来。
知道自己小姨已经离开的金满堂看着那一地的马克西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
“越哥，你知道我的马克西姆有多珍贵么？六个人的签名啊，当时发售的时候也不过才一百个，我抢到一个容易么，结果就被我小姨搞成这个样子！”
王越丢过去一包纸巾，满脸写着嫌弃。
“你有本事跟我嚎，你倒是跟你小姨嚎去啊！”
“我不敢啊！我要是在她面前这德行，她非得让我给马克西姆陪葬不可。”
“去去去，你先一边玩去，我想想办法把他复活一下吧。”
金满堂“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抱着王越的大腿大喊：“越哥，你要是能把他修好，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王越轻轻踢了踢金满堂的腿，假装生气的样子说道：“去去去，你一边玩去，要再这样子，我就不帮你了。”
金满堂赶紧站起来，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溜烟跑去楼上了。
看着这一桌子的残片，王越显得信心十足。不就是拼东西嘛，小时候电器什么的没少拆，长大了又经常玩拼图，拼个杯子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
两小时后，金满堂补了个觉便又下来查看进度。
只见王越正坐在门口跟街坊聊着天。
“越哥，你这就拼好了？”金满堂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那可不，我是谁？在那边桌子上呢。”
顺着王越指着的方向看去，金满堂并没有见到自己的杯子。
“没看到啊。”
王越看了眼他，有些不满。
“视角低一些，往下看。”
“往下，往……”按照王越的指示低下头，随后事务所内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越哥！你对我的马克西姆做了什么啊！”
王越晒着太阳双手抱头，懒洋洋的说道：“不就是把他变了个形式么，不要这么诧异。”
“你这不是变了个形式，简直就是……”
“鬼斧神工是吧，别这么夸我，我会害羞的。”
金满堂拿着新生的马克西姆，简直想把这东西直接摔在王越脸上。
现在的马克西姆应该怎么说呢，本来已经很碎了，在修复之前又被王越砸了一遍，从原来的块状变成了后来的颗粒。在各种胶水的帮助下，那些颗粒又牢牢地粘在了一起。只有把手还坚强的活下来，而它的作用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么说吧，现在的马克西姆已经从原来的杯子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盾牌，不论是从价值还是用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哎呀，想开一点嘛，原来那堆马克西姆你拿出去找人修都不好拿，现在他好歹是一个整体不是？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他是什么东西，起码你知道不是？”
王越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完，金满堂登时又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笑，让王越一度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疯了，大喜大悲对身体可不好。
“越哥越哥，他们六个人都回来了！回来了，我感觉到我的青春回来了！”
金满堂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仁川很小，小到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仁川又很大，大到四年了我还没走出来。能看到他们又一起出现在赛场上，虽然再见面便是对手，但是我也满足了。”
王越对他说的倒是有所耳闻，那是一个队伍的时代，也是一群人的青春。也许当着几个人都不再当选手的那天，这群人的青春也就真的结束了吧。
“对了，既然你小姨就是异能局的人，你爸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联系，要从我这边搭话呢？”
金满堂擦擦眼泪，断断续续说道：“还不是我爸那社恐搞得。那年我爷爷去世，我爸自然是要回家奔丧的。他作为长子，需要抛头露面的场合太多了，为了避免丢人，他直接把所有事情抛给我大姨了。小姨对我爸的行为很是不满，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就尽量不和她联系了。”
啧，有病就该治，丁秘书这事业算是成功，但是家庭是一点也不和睦。
回想起丁月之前说的话，王越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些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