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都是千年的狐狸
西城东桥，是曹安约定的交货地点。
“耿哥，我到了，你在哪？”
曹安在桥洞下，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啥？你不到东桥取货？”
曹安内心一群草泥马在奔腾。
“耿彪，你刚耍老子是吧，你就不怕我把你将宰二爷的事捅出去。”
耿彪自从见了那块高古玉貔貅，就茶饭不思，钱和货这次他都想要。
“安哥，别生气，我这不是最近买卖忙，抽不开身嘛。”
“这样安哥，咱们还是老规矩，你将货放到桥洞北边的草堆里，钱在桥洞的南边的树洞里。”
“货留下，钱拿走，咱们就当没见过怎么样？”
曹安半信半疑的翻了翻草堆，果真有个黑色的空皮箱。
他再去树洞下看了看，一个灰色的装满钞票的破袋子藏在了里面。
“喂，安哥，你应该看到了吧。”
曹安笑了笑说。
“耿彪，货我放里面了，我拿完钱就走。”
耿彪躲在桥洞的南边，亲眼看到曹安将货放了进去。
“大壮，虎子，一会麻利点，把曹安药昏扔出城去。”
“大哥，放心，家伙什都准备好了。”
曹安虽然跟了宋若虚大半辈子，但终究是个莽夫。
他将玉貔貅放到盒子里后，哼着小曲去树洞取钱。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曹安来到了桥洞的南边，掏出了树洞里的一袋钱。
“动手！”
“你们是是……是谁？”
人高马大的大壮，锁住了曹安的脖子，虎子将涂好的迷药捂在了曹安的鼻子上。
“哐”，曹安瘫软着腿，倒在了桥洞下。
袋中的钱撒了一地。
大壮摘取了头套，将曹安五花大绑扔到了后备箱。
“大哥，搞定了。”
大壮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
“虎子，你将曹安扔回冀北。”
“大壮，你跟我走，咱们去会会宋老板。”
虎子开车将曹安运到了冀北，耿彪和大壮驱车回到了古悦斋。
……
“二爷，咱真的要黑耿彪的货吗？
“咱现在开公司了，完全没有必要干老本行。’’
宋若虚的秘书李飞问道。
宋若虚经过这几年的灰色产业，已经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小李啊，没有人会嫌钱多，这次我是真看上那块玉貔貅了。”
自从耿彪提过玉貔貅后，宋若虚专门去了古玉博物馆找人请教。
他知道高古玉是块香饽饽，高古玉貔貅更是历代王宫的玩物。
‘‘小李，前面快到古悦斋了，你让兄弟门按计划行事。’’
“干完这单，咱还继续开公司。”
宋若虚吩咐完，独自走进了店。
古悦斋，私人书房。
“哟，二爷来了。”
耿彪亲自给宋若虚泡了杯茶。
“耿兄，不必客气，咱们开门见山吧。’’
宋若虚点上了标志的红梅烟。
“高古玉市面价75万~120万不等，钱就在我的车里，但我想见见货。’’
宋若虚这两天去了趟黒市，摸清了高古玉的底价。
“二爷，果真爽快人，底价扫听的很清楚嘛。”
耿彪喝了口茶，微微一笑。
“汉代的高古玉貔貅，那可是王室富贵的象征，120万少了点。”
耿彪沾了点水，在茶几上写了个“170”。
“二爷，这个价怎么样？”
170万，这个价格早就超出了高古玉的价值。
耿彪看出宋若虚是动了真心，他想趁机吃块肉。
“170万，不贵，艺术嘛，值！”
宋若虚没有还价，毕竟他从未想过给钱。
这次他想黑吃黑。
他知道耿彪没把玉貔貅摆在店里，而是直接寻找买主，可见这货来的不干净。
古玩行有它的规矩，来路不明的货行话称为黑脸儿。
黑脸儿出货是有讲究的，货一旦离手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再追回来。
即使，被抢了被偷了，也要将事压在心底。
“宋老板，货在箱子里，咱们老规矩，钱货一手交。”
耿彪拿出了装在箱子里的玉貔貅，宋若虚也取来了钱。
两人虽相互一笑，但背地里都使了绊子。
“啪”，杯子碎了，大壮闻声而动，从后身抱住了宋若虚。
“叮叮叮，”电话响了，李飞带着人冲了进去。
“好啊，你个宋老六，你想黑吃黑啊！”
“你也不耐啊，耿老六，你想坑钱吞货啊！”
双方陷入了僵持。
“大哥，咱办不办他。”
耿彪的手下大壮小声的问道。
“宋总，兄弟们动不动手。”
宋若虚的秘书李飞询问道。
宋若虚和耿彪心里清楚，这件东西不就来的不干净。
这件事的动静当然越小越好。
“宋总，咱俩谁跟谁啊，让兄弟都放下手中的玩意，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宋若虚毕竟曾是道上的大哥，耿彪最后还是说了软话。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耿老板有事谈谈。”
宋若虚挥了挥手，下属纷纷退去。
“耿老板，咱俩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玩谁。”
宋若虚敲了敲桌子。
“那是，那是。”
“二爷，咱为件黑货不值当翻脸。”
耿彪将箱子递给了宋若虚。
“二爷，东西在这，我开个先例，您出价，价钱合适您就拿走。”
听了这话，宋若虚笑了笑。
“老弟，来抽根烟，刚刚就是场游戏，别当真喽。”
宋若虚给了耿彪台阶下，耿彪自然就坡下驴。
“那是，玩笑，全当玩笑。”
耿彪双手接过了红梅烟。
宋若虚双手接过了玉貔貅。
一场闹剧也算告一段落。
宋若虚戴上了白手套，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
这是他每次开箱前的一个仪式。
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咔嚓，箱子打开了。
一个高仿的玉貔貅出现在宋若虚眼前。
“耿老板，这就是你说的尖货？”
宋若虚将白手套甩给了耿彪。
“耿彪，你找死啊，该卖假货给我。”
“你见过那个高古玉还掉色的。”
耿彪看了眼手套，再看了一眼玉貔貅。
气急败坏的说道，“妈的，曹安这小子坑我！”
“二爷，这也不是我在耍你。
耿彪将事情的前后说给了宋若虚听。
“许半生，你是说这件玉貔貅是他的？”
宋若虚追问道。
“东西是他的，但现在可能在曹安手上。’’
耿彪解释道。
“曹安？不会的，绝对不会是他，我太了解他了，他没这个胆子。”
宋若虚的否定，事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宋老板，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