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栖霞问心
望龙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之后方才返回栖霞园。
当晚，吴正德又带着酒菜来与望龙喝了一顿酒。
第二天，望龙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后，将之前准备好的所有东西放进足有二十方空间的储物袋，便离开栖霞园朝城外走去。
出了栖霞城后，望龙沿着山脉边缘往东走了五天，在距离栖霞城大概四五百里的地方找到了一条进入山脉的小路。
他带着紧张、忐忑、期待的心情，顺着这条好不容易发现的几乎已被杂草覆盖的小路向北进入栖霞山脉。
栖霞山脉，东西长达两万里，南北宽也有三四千里，整体上呈东西走向之势。
整个栖霞山脉都在天武王朝境内，山脉北侧则是大楚皇朝，两国以此为界。
栖霞派坐落于山脉中段的中心区域，占地方圆千里，沟通南北。
而栖霞城在栖霞派的东南方向，沿着山脉边缘修建而成。
很快，三天过去。
此刻正当午时，小路已到尽头，望龙面前只有茂密的林木和杂草。
他停下脚步，没有急着继续往前，而是仔细的在附近的区域展开搜查。
没多久，他在一处杂草堆中发现了一大坨干瘪的粪便，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留下来的。
想来，当初开辟出这条小路的人也是因为发现了这堆粪便，察觉到附近有大型野兽存在，觉得有危险，便放弃了继续深入的打算。
“果然，这里处处有危险。”望龙自语道。
他瞬间紧张起来，提起精神关注着周围。
同时，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柴刀拿在手上以防不测。
柴刀在手，他略感安心，也做好了与随时可能出现的野兽争斗的准备。
考虑了一会儿，他决定扩大搜索范围。
然而，方圆五十米内并未发现新的野兽粪便和行走过的痕迹。
只是根据一些枯败的杂草倒伏的状况，判断出一处野兽曾经行走过的痕迹。
确认周围目前没有野兽后，他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接着他又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草，整理出一块比较平整的区域，然后坐下来休息进食，以恢复体力。
休息了近一个时辰，他方才起身继续往前走。
透过树木枝叶稀疏处，他看到与之前发现的野兽离开方向的另一边不远处，似乎有一座林木不多的山峰。
他决定今晚赶到那边过夜。
“应该来的及在天黑前赶到山脚下。”他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空中的太阳，此时距离天黑尚有两三个时辰。
然而，望山跑死马，直到第三天傍晚时分，他才来到山脚下。
幸好这三天只是路途难行，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天色已晚，他决定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到山上查探上面是否长有灵药。
但他并不抱有希望。
一是这座山相对来说过于矮小，他觉得不像灵气充足的所谓仙山，没多大的可能可以长出灵药。
二是这里还处于栖霞山脉外围，就算能生长出灵药，应该也早已被人发现挖走，很难会保留着。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自然不能放弃搜索。
他选了一个稍微宽阔平整的地方，从储物袋中取出帐篷搭好，又在周围洒上驱兽粉，以防止晚上睡觉的时候有野兽靠近袭击自己。
做好这些后，他又拿着火把去四周探查了一番，以确保自己之前没有忽略一些有危险的东西。
这些都是吴正德之前传授的经验，的确很有用，特别是驱兽粉。
这些天他每天早上醒来之后，都在周围发现了小型野兽活动过的痕迹。
但是自己依然平安无事，没有被野兽攻击，显然是驱兽粉起了作用。
幽静的夜色下，月光昏暗，四周一片漆黑。
已吃过晚饭的望龙坐在散发出微弱光芒的火堆旁。
他有些后悔。
他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拒绝花月的好意，而执意冒着生命危险到些栖霞山脉中寻找灵药。
或许自己就不该坚持修炼，毕竟没有什么天赋，修炼了也没有多大的效果。
况且平凡的活着也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何必要像现在这般自讨苦吃。
突然，他心神一震，脑中闪过吴正德对自己说过的话。
修炼也是修心，要有一颗坚定的心，不可动摇，否则不仅会影响神智，修为难以寸进，甚至有可能会产生心魔。
他立即心生警惕。
回过神后，很快便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对修炼产生了动摇。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想必是受到了这里的环境和这段时间一无所获的影响。”
他心中凛然，没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就受到了影响。
他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修炼？”望龙在心中自问。
此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致他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望龙不禁回想起他六岁时在柳家第一次见到修炼者的情景。
他还记得，当时有修炼者到柳家收徒，柳家家主对那些修炼者显得非常恭敬。
那时候自己非常羡慕那些修炼者，也是从那之后产生修炼的想法。
而且，如果自己也能通过修炼变得跟那些修炼者一样强大，这些年就不用活的那么艰难了。
母亲和苏姨也不会那么年轻就去世了。
所以，自己修炼是为了变得强大，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望龙感觉整个人精神一震，甚至忍不住抬头想要大吼出来。
然而他抬起头后，却发现山上似乎有两个微弱的白色光点。
他有些震惊，一时间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仔细观看，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两个光点，一个在半山腰，一个在靠近山顶的地方。
“这座山峰居然有两个地方可能存在灵药？”
他记得吴正德说过，有灵药的地方，灵药会吸收周围的灵气以供自己生长。
而灵气汇聚到一定程度后，会在周围形成有如云彩般的白雾，白雾在晚上会根据浓郁程度散发出强度不同的光芒。
在这种地方能看到微弱的光芒，显然是因为灵气聚集造成的。
他内心激动无比，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个自己认为不可能生长灵药的地方发现两株灵药。
其实他之前的想法并不全然正确。
这座山峰虽然不高，但一座山是否蕴含足够的灵气，是否生长有灵药，并不是凭借山峰的高矮大小来判断。
另外，这里虽然属于栖霞山脉外围，可对于没有修炼过的人来说，这里已经是相当深入山脉了。
一般的人，如果不是像他这样需要大量灵药的，是不会跑到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危险的地方的。
而修炼者一般不会浪费时间搜寻这种只有极低概率会生长灵药的地方。
所以还遗漏有灵药未被采摘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野生灵药生长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妖兽或者是有野兽在旁守着，会有很大的危险。”
“甚至，这些灵气还有可能是因为有妖兽在那里吸收灵气修炼，从而聚集起来的。”
“不能冲动，一定要先探查清楚再行动。”
他内心虽然激动，却不失警惕，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因为只是发现疑似有灵药就不顾危险，盲目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