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悚录像
十分钟之后，全副武装的三人坐在轰隆隆的直升机上看着监控画面。
11点17分，涂歌进入分局。
11点23分，涂歌进入审讯室。
11点35分，樊振走出审讯室，坐在等候椅上发呆。
当看到11点44分时，所有人都心中一冷，只见监控里出现一个身穿青布大褂，满头花白老人出现在分局大门口，随着他一抬头看向监控，所有的画面都陷入漆黑。
三个人心头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大家心里都闪过一个词。
“鬼域！”
大姐头攥紧了拳头。
“快进！”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画面才恢复正常，而整个警局已经变成修罗地狱，尸横遍野，鲜血四溢。
三个人面色更加忧虑，继续看下去。
12点15分，监控画面闪过一阵花白，一个带着金丝眼镜，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突兀的出现审讯室门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用手指朝监控挑衅的开了一枪。
随后面带微笑，拍着手走进了审讯室。而此刻画面又黑了……
“两个至少3阶的……”
毒舌楠声音有点干哑，艰难的挤出一句。
大姐头看起来很镇定，但是发白的指尖同样预示着她内心的极不平静。
“快进！”
仅仅快进到五分钟后，画面一抖，又可以看到了。
只见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已经出现在审讯室门口，他潇洒的朝镜头挥了挥手，画面黑了一瞬间，他又消失不见了。
“一个能自由操控鬼域，并奢侈的用来赶路的强大驭鬼者。”没牙仔喃喃自语道,“一个三阶游荡鬼。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姐头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监控画面。之后的四个小时一直没有动静。直到4点31分时，审讯室的大门自动打开，一个青年抱着涂歌的尸体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涂歌，真的牺牲了……
“啊……”毒舌楠一拳砸在直升飞机的舱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没牙仔抱着脑袋，闭着眼不愿再看下去。
只有大姐头木然的看着画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滚落。
40分钟之后，直升机赶到分局。
毒舌楠一个箭步跳下来，直冲分局大门，没牙仔抱着胳膊期期艾艾的看着大姐头，他既想赶快看到涂歌，又担心大姐头，心神不定的为难跟着。而大姐头既不快也不慢，就那样一步，一步步地走过去。
李不渝蹲在樊振的身边，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仔细整理着他的仪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说什么。
“对不起，把你卷进……”
“砰！”
一个人影撞开大门，冲到涂歌遗体前，他晃了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后身子一倒，抱着身体就嚎啕大哭。
片刻后，又有两道身影走进来。
李不渝最后一次握了握樊振的手，站起身来，怀着复杂的心情向他们走去。
大姐头紧紧抿着嘴，默默看着涂歌的遗体一会，用力握了握他冰凉的大手。压抑着内心巨大的悲楚，然后强行转过身——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走向李不渝，深深打量着他，当她的眼光落在他胸前的国辉时，心里猛然抽动了一下，于是向李不渝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张舒涵。”
“你好！我是李不渝。”
轻轻握一下李不渝的手，大姐头示意他跟上。
“跟我到这边。”
随后把李不渝带到会议室里，渐渐远离毒舌楠和没牙仔的痛哭声。
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考虑长远的她，担心冲动的毒舌楠会做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所以打算先远离他们，弄清事实。
在会议室里，李不渝沉重地说完了事情所有经过，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哪怕是自己亲手了结的涂歌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存活。当听到涂歌自愿牺牲，并伸手递过国辉时。
大姐头红着眼睛，使劲的向上看。
“不错……是他的作风，这个傻瓜啊……心里永远只有他的国……”
大姐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又说道。
“以后，你不要再说是你害了他这种话，他傻，你不能跟着傻，这句话会害了你的。
你心里记着他这份情就够了。他这人呀，既然把国辉交给了你，就代表他相信你，看好你，想让你将来代替他完成守护人民的心愿。
记住，他希望你能接替他的使命，你就永远不能说这句话！以后你只能说他身受重伤，支撑不住，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了你！”
李不渝听着这关切而沉痛的话语，看着她哀伤而认真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自己已经做好被打被骂，甚至被反复调查，乃至剥夺驭鬼能力的准备。而此刻，心里只涌起巨大的温暖和感动。
“你在这里坐着，我出面去和他们说明情况。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大姐头走出房间后，又望见那冰冷的遗体，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
只哭了片刻，她又抹干了眼泪。强行打起精神，事情还没结束，现在远不是自己悲痛的时刻。她走到毒舌楠和没牙仔面前。
“哭什么！别哭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给涂歌报仇！”
毒舌楠一听这话顿时就抬起头，抬起胳膊上袖子，一把擦干眼泪。
“大姐头说的对！”
没牙仔也忍了下去，红着眼，使劲抽着鼻子。
大姐头把改编后的故事全部告诉两人，听得两人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要找到眼镜男，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毒舌楠，回去后就找浪荡白查全国范围内所有的监控，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挖出这个人！”
“是！”
大姐头又安抚两人几句，仇一定要报，现在先把涂歌带回去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毒舌楠，没牙仔，请你们帮我把老涂……送上上飞机，我去带那个年轻人一起回去，这也是老涂的心愿。”
一路无话。
李不渝下了飞机就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休息，而大姐头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一直到三天后。
一身黑色丧服的大姐头，亲自来房间邀请李不渝参加了涂歌的葬礼，在低调而庄重的葬礼上，李不渝看着墓碑上涂歌那爽朗而温和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
而当他弯下腰准备给涂歌添上一朵鲜花时，才注意涂歌名字旁边的并列一行红色的字——妻：张舒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