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力量对冲
行啊，多做事少说话。还没到我知道的时候，呵呵，一个个都搞得神秘得很。莫欺少年穷，金陵岂是池中物，哼哼，迟早有一天……
刚yy到一半，如芒刺背。
墨竹木讷地转过头，与兦媂凌厉的眼神对视。
他缩了缩脖子，犹豫片刻后摸了摸自己的嘴。确认应该没自言自语说些什么不妥的话…吧…大概……
“你最好动作快点，这里的浓度还在上升，也就是区域可能还在扩张。”兦媂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随后闭目感受空间的变化。
事有轻重缓急，墨竹收敛心神，半蹲扎稳马步。
一会儿如果要使心眼完全覆盖，怎么也得来一场360度的雄狮甩头秀吧？稳如墨竹自然需要提前确保稳住下盘。
他左手握拳用虎口抵住眉心。
“心……噗……”一口鲜血喷出。
！！！
怎么回事？空间感莫名错乱，呐喊声被无限拉长，扭曲的壁垒将所有声音吸附走。
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一股肿胀感从面皮上传来，酥麻瘙痒仿佛百虫噬骨。
墨竹抵住额头的手触到异样，慌乱中摸了下自己的脸。
脸皮一凸一凸地蠕动，似是有千万只小虫在皮下游走，远观仿佛风吹湖面般波纹荡漾。
瘙痒感越来越强，特别是眉心处的放射状的异样，刺激地他眼皮直跳。
好痒，好想撕掉它！就一下！就一下应该没事，反正可以重新揉张脸出来。
此时墨竹脑海中再也别无它物。他双手微微轻颤，难以自制。突然五指指甲对着面皮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一阵邪异的满足感让墨竹不自觉地发出了呻吟声。
那触感似是豆腐，或是果冻，指甲轻易的凿穿了皮肤……
“你在干嘛！！”
墨竹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一惊。
兦媂一把抓住了墨竹的双手，阻止他继续自残。
“不对劲，我有些不对劲。”墨竹迷茫地抬起头看向兦媂。
那是怎样的一种冷漠眼神？
墨竹右眼的瞳孔消失了，化为一个黑点刻在眼珠中间，眼珠则像是龟裂的玻璃。
脸上被指甲挠开的伤口化为糜烂的灼伤，隆起一层层鳞片似的角质。
他的右眼正在缓慢勾勒出一个不断旋转点缀着繁星的漩涡。像是一个小型的次元窗口。
一只黄色的竖曈正要缓缓睁开。
越来越痛！！！
墨竹发疯了一样，一把挣脱兦媂，双手猛撕脸皮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咯，咯，咯”
破碎的脸皮一片一片的顺着指甲缝被剥落。
落地后化为一只只白色的蠕虫缓缓地蠕动。
一根根肉芽从裸露的面部肌肉里探出，四处挥舞。远看像是脸上长了一层白色的绒毛。诡异而恐怖。
偏偏这个时候又发作，看上去也更严重了。是因为【魇】的关系吗？墨竹曾提到他被魇污染了，两种对冲的力量似乎在以他的身体为战场进入了拉锯战。
兦媂轻咬贝齿，起身动作迅捷得像只雌豹，一把扑上去将墨竹压死。她身子微微后仰，腾出左手如利剑出鞘猛然刺入他的后心。
“啊啊啊！”手臂传来得灼烧感让她发出痛苦的嚎叫。
只见一团黑雾被兦媂拉扯而出，像是污秽的黑胶连接着两人。
狂暴的黑雾中隐约混杂着犹如被车辆碾碎变形的猫头。
黑猫出现的一刹那墨竹右眼的竖曈瞬间消失。而黑雾中破碎的猫头突然张开眼一口咬在兦媂的肩膀处。血液飞溅，恐怖的咬合力直接碾碎了她的锁骨。
一甩。
“呜。”兦媂像个破娃娃般被顺势丢了出去。
她痛苦的满地打滚，整个左肩都消失了，窟窿下只剩一层皮勉强连着左手。
整个空间仿佛都在伟力下震荡！！所有人都被荡出了重影。
嘶嘶嘶！！！
大量的菌丝从兦媂的伤口处探出，交织纠缠……但一触到她伤口周围漂浮的黑雾就发出滋滋声化为焦炭。
兦媂面色铁青，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落。
“你还活着？”猫口微张，吐出人言。
兦媂喷出一口污血倔强地抬起头与他直视。
“兦。”
竖曈缓缓合上，重新化为黑雾收进墨竹的后心。
所有异像开始消失，一只只蠕虫重新化为菌丝从地上攀绕向上与墨竹脸上的肉芽缠绕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拔丝苹果。
所有菌丝严丝合缝重新凝聚成那个面善的男人。
“啊呼！呼呼！哈呼！”墨竹像是死而复生的溺水者，重新喘过气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
这时他脑门上突然鼓起一个脓包，越涨越大，几乎有一个人脑袋那么大时突然破裂，周围的脸皮在高温下融化，迸发出一阵刺眼的白炽光。
迟来的心眼之光毫不留情的撕裂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灰雾。
像是平静的鱼塘中丢下一颗石子。所有尸体开始发出尖锐凄厉地嚎叫，他们四肢抽搐扭曲，仿佛有一股气从眉心的弹孔中喷出。
墨竹抬起头，在白光中隐约看到一道稍显暗淡的光柱在蒸发。
凄厉的惨叫炸响在墨竹的心里，心眼照耀之处尸体纷纷枯萎，仿佛是从尸体中挤出一缕缕恶灵。被净化在白光之中。
整个过程很快，失去灰雾的空间不再有那种不真实感，而是还原成了最初的门诊大厅。
白光结束，原本臃肿的众多尸体则变成了一张张枯萎的人皮随意堆叠在一起，倒是不再会显得拥挤。
不过相比刚刚密集感带来的恐惧，现在那些人皮嘴一开一合反而更契合恐怖谷效应。
墨竹感觉自己的神经绝对是越来越大条了，这么恶心的场景，居然已经难以撼动他的san值了。
“兦媂，你还好吧？”他艰难的翻过身挪动着仿佛散架的身子。
“兦媂？”
缓过劲的孙曌被古怪的力量隔离在大厅门外，这会儿好不容易推开门进来。
“是王小美，你听错了。他牙掉了口齿不清。”
失去了怪异力量的压制，兦媂的左肩已再次重新长出来了。只不过衣服破口处满是溃烂的肉块仿佛一个重度灼伤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