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朝圣者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哈斯塔,您也可以称呼我们为朝圣者。”
哈斯塔闭上眼,双手交叉放在肩膀处,呈拥抱状。
两边落座的斗篷人分别颔首致意。
稍稍停顿了下,哈斯塔睁开眼继续道:
“我们是伟大尊名【伣】的遗民。而你以真实之躯通过了我们对灵的试炼。获得了我们的友谊。”
“灵的试炼?”墨竹问道。
“是的,”哈斯塔轻叩桌子,两侧的斗篷人纷纷轻轻掀起了黄袍。里面露出的是一具具瘦骨嶙峋的身子,只比骨架多了层皮。
“我们是灵,早已摆脱了肉身的束缚。但灵是无源之水,会慢慢枯竭。所以我们需要新的灵融入我们,而试炼就是我们用来挑选合适的灵。”
墨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些失败的人呢?”
“是灵,”哈斯塔纠正道,“灵是脱离了肉体后精神的寄宿体,是能盛放记忆和精神力的容器。”
“虽然大多数人是不能成为灵的,但仍有一部分人在脱离躯体时精神力能得到升华,保留下完整的灵。”哈斯塔补充道。
“但灵的存在时间是有限的,没有寄宿物,就像无根之萍,迟早会迷失自己,直到彻底消散。所以灵会依附在身前留恋之物或人上。而除了寄宿物,另一种留存的方式则是聚合在一起,达到一定密度。而我们就是灵的聚合体。”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要么通过试炼变成你们?要么就慢慢消散掉?”墨竹想了想,总结道。
“是的,它们不是人,是灵。”哈斯塔再次纠正道。“每个灵都有做出选择的权力,试炼也有范围的限制。当然如果参与试炼的本体是人,则不会得到任何反馈,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那你刚刚说我通过了试炼?”墨竹追问道。
“没错,你很特殊。”哈斯塔笑着回答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同源的力量,你似乎持有一个特殊的灵。”
说着哈斯塔,轻轻抚摸着石桌,接着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桌子上蔓延,产生引力,拉扯着墨竹放在桌上的手。
只见一道黑影从墨竹胸口浮现,盘踞到了他的左手上,越来越凝实。
“这道灵有我们本源的力量,让我感到亲切。”哈斯塔满意的看着墨竹,继续道:“所以我们决定帮助你,更好地适应灵的力量。”
说着他从左手旁第一个黄袍人手上接过一个指环,灰黑色的质地,带着神秘的花纹,和他拇指上的同款。
哈斯塔用两只手掌包裹住戒指,慢慢的合掌,口中念念有词。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随着他的默念牵引出了一种肉眼可见的力量,环绕着他,在空气中组成一道扭曲之环。
随后他将这些扭曲的力量揉在一起,灌入戒指中。并将戒指放下,滑过桌面推给了墨竹。
“很漂亮,”墨竹单手接住了滑过来的戒指,举起来欣赏。
戒指内侧纹有一道弯月。
暗红色的月光洒在戒指上,让原来的灰黑色成了黑褐色,并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是的,墨哥,您很有眼光。”哈斯塔似乎很满意墨竹的反应。“何不尝试戴上它看看?”
墨竹闻言,点了点头,黄袍人太瘦了,拇指上的戒指仅仅只能套在墨竹左手的小拇指上。
感觉小拇指一刺疼,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合适,”墨竹扬起了手,在月光下照耀着。
“也很实用,”哈斯塔示意墨竹将手平举,握拳。“你可以尝试去模拟你所吸收过的精神力量。比如这样……”
只见哈斯塔戴着戒指的手握拳,一个小学生的双肩书包落在他的手里。
似乎在哪见过这个双肩包?到底在哪呢?
墨竹对这种即视感有些疑惑。
模仿着他的样子,他左手握拳,集中注意力,只见他的双腿化为一滩绿色油墨状的液体,在地上缓慢地蠕动。
“太神奇了。”墨竹由衷的感叹到,不过这绿色油墨状的东西有点恶心啊,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翻滚的利齿。
“你似乎已经掌握它了,”哈斯塔满意点了点头。
“你记住,灵是用来驱动精神力的根本,所以灵是杯子,精神力是水。容器深,才能盛放更多的液体。只有吞蚀更多的灵才能获得更多的力量。”
墨竹点了点头。
哈斯塔继续说道:
“精神力的等级分初现级,具现级,影响级,掌控级,以及摄取级。”
“初现的精神力能影响普通人的思维,让人臆想恐惧。”
“具现能将精神力变成动能击打他人。”
“影响级已经脱离梦的载体,能直接在表世界制造领域世界。”
“掌控级则是可以将所有其他的精神力融合汇聚,自身也不再受其他精神力影响。”
“摄取级则是神的领域,祂能直接吞蚀精神力。”
“我感觉到远古的支配者,【魇】正在复苏,祂所及之处会将噩梦和绝望带给所有人。找到祂,阻止他的复苏,或是消灭祂。如果你感觉到力量不够,那么到时带上【伣】的信物再次回到这,你将获得我们的帮助……”
叮铃铃,好像一阵风铃声。
“好了,墨哥,你差不多该回去了。”
哈斯塔用手指轻轻的在“广场祭坛”的泡影上轻轻戳了一个洞。
“等下,【伣】是谁?朝圣者的目的是什么?我怎么回来?”墨竹记得他提及过这几个词。
“【伣】是伟大的存在,祂是唯一与真实的象征,祂能洞察所有的虚影,是人类智慧与灵感的授予者。你只要知道,祂是【魇】的天敌,祂是主宰世界的旧神。而我们朝圣者则是祂的遗民,祂的眷族……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去接……你……”
墨竹听到后面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他也无法开口,周围地一切正在无限地放大,而他自己再次处于那种五感扭曲,错乱癫狂,充满梦呓的晕眩状态。
他知道,这是要回去了……
稍稍清醒后,再次睁开眼,墨竹发现自己还是在祭坛之上,身上散乱地套着一些碎布,成环状的掉落在脚边。
他有些奇怪地扯下了染血的碎布,跨出环状的布条
整个遗迹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一直安静地沉睡在这。
他默默地走下祭坛,回忆着来时的路,总觉得似乎丢了什么?
他望向通往另一侧的通道发呆。停留了片刻,开始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那通往电梯的隧道。
逐渐通道开始变矮,变窄,他下意识地弯下腰,又奇怪地站直了身子。不会碰到我地头,为什么要弯腰?
沿着来时地路返回,眼前再次豁然开朗。
周围都是岩洞,一座电梯孤零零的停在岩层深处。
电梯非常的大,有8米宽,高5米。
这么大的电梯是干嘛用的?墨竹好奇的打量着电梯。
电梯里锈迹斑斑,有好些地方都掉了漆皮。
除了陈旧和脏兮兮的,也没什么特别。
墨竹看了眼电梯控制板,地下20层?他按动了1层按钮,电梯门缓缓地关闭。
他望着门中间闪烁的应急灯闭上眼,感觉有血色的画面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黑色的影子,骨质的爪子,外翻的牙,惨叫声……
“叮”
他一个机灵,抬头一看,电梯很快到了1楼。
门打开了,从门外袭来一道白光,照的他睁不开眼。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风铃声……